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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得到过你了。” “是吗?”叶洗砚收回侧向她的耳朵,正视她的脸,面对千岱兰的自满,他笑得极为宽容,“你确定吗?” 不。 千岱兰不能完全确定。 她不能完全看透叶洗砚的心。 这么久不见,他全然没了当初在小旅馆中拥抱着她,希望她留下的样子,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中,他早已恢复了初见时那种镇定自若的样子,表面温和有礼,体贴入微,实际上心思深沉、傲慢挑剔的兄长。 叶洗砚对杨全说:“你先下车,去前面便利店帮我买瓶水。” 杨全说:“好嘞哥,我精挑细选一会再回来嗷!” 他干脆利落地关音乐,下车,关车门,拦住想往这走的殷慎言,一气呵成。 千岱兰在车上看着叶洗砚,他背后是路灯,这让他的脸陷入阴影朦胧,发丝却有着金灿灿的边缘。 有句话,千岱兰没说错。 岁月沉淀和阅历加持下,自律健身的精英男,三十岁左右是他们的最佳花期,就像成熟的苹果,在储存一小段时间后才能发挥出最佳风味。 这个男人有一张极好看的脸。 是那种客观意义上的好看,才会令千岱兰一眼就看中,才会让她这样的漂亮姑娘也忍不住沦陷。 现在就是叶洗砚的最佳赏味期。 英俊,成熟,强壮,还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 “如果你对’得到’的定义仅止步于此,那抱歉,或许我高看了你的野心,千岱兰,”叶洗砚很正式地叫她的名字,他起身,在车门前站稳,叹息,“我还以为,你能自由操纵我的心。” 千岱兰的手攥了一下裙摆,她看着叶洗砚,微微张口,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叶洗砚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让我猜猜看,无往不胜的千岱兰千同学,从小到大,都很擅长人际关系,没有人不爱你,也没有人忍心拒绝你——即使忍心,也会不由自主地陷入你接下来的甜言蜜语里,成为你的俘虏,迷迷糊糊、心甘情愿地替你做事,帮你达成目的,”叶洗砚说,“你一定为此感到骄傲。” “为什么不呢?”千岱兰问,“这难道不是我极大的优点吗?” “我没有否认,”叶洗砚看着她发亮的双眼,“只是你突然间对我半途而废……是你害怕了,还是预想到自己会失败?” “怎么可能?”千岱兰下意识否决,她说,“我从不会失败。” “显然易见,你在我这里并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成功,甚至有些烂尾,”叶洗砚笑,“千岱兰同学,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那擅长操纵人心的你,是否能成功用个人魅力让我为你折服,心甘情愿地帮你做事,”叶洗砚放缓声音,含笑,“有兴趣吗?” 千岱兰忽然间无法直视他的脸,好像看下去就会深陷流沙。 她转过脸:“似乎没什么兴趣。” “怕了?” “怎么可能?”千岱兰倔倔地说,“我怎么可能会怕?” “不怕,那就是答应了?” “……”千岱兰说,“如果答应,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多,”叶洗砚笑容不减,“成功的话,你从此以后做事,只需告诉我一声,我自然会帮你——就不必像昨日那般,为了一顿饭局就喝到胃痛呕吐,身体需要好好珍惜。” “我昨天吐了今天照样活蹦乱跳。” “是吗?那你今天下午为什么订了三瓶鲜奶?你不害怕喝醉酒么?” 千岱兰心想奇了怪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可以帮你,”叶洗砚侧脸,“我看见你的野心,也明白你的小手段——只是你对每个人都用这招,未免有些不够高明。” 千岱兰说:“你高明,你高明到被比自己小八岁的女孩拐到小旅馆里破了处。” 叶洗砚从容不迫:“所以证明你有些招数对我的确有用。” 千岱兰说:“你说话好矛盾,一会儿有用,一会儿又没用的。” “人就是这样,你不也同样么?时而喜欢这个,时而喜欢那个,一天要同无数人周旋八百遍;对我来说,你都时灵时不灵的,更何况其他人呢?”叶洗砚说,“一招鲜也未必能吃到鲜,甜言蜜语说多了,耳朵也要生茧。千岱兰同学,为了谋求更长远的利益,我们需要长期地和潜在盟友、或可利用之人保持长期的良好关系,对吗?” 千岱兰无法反驳。 她感觉叶洗砚真的很适合去谈判,或许她该冷静地记下他现在说过的话,回去后细细复盘,找出破绽——或者学习他这种引诱的技巧。 要不是她机灵,现在真的要被他步步引入套了—— 不,她好像已经被对方话语牵着走了。 她已经开始潜意识跟随他的假设。 “如果上次十月份,你我并没有暂时失去联络,”叶洗砚说,“或许,昨晚的千岱兰不必特意穿那件不舒服的衣服,也不必喝醉,不必胃痛到呕吐,不必今晚还分身乏术,放弃一次重要会面。” “是啊,”千岱兰全是恶意地说,“或许今晚我还在翘着屁,月殳对你说哥哥快点。” “听起来,你似乎非常满意我上次的表现,”叶洗砚笑,右侧的酒窝浅浅,“谢谢你的肯定,岱兰。” 千岱兰哼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没有。” 她内心不自然,猛地听到殷慎言问:“你们谈完了吗?” 这样清越的声音透过晚风传来,千岱兰忍不住抖了一下,像梦魇时被惊醒。 叶洗砚垂眼看她下意识怀抱双臂,又回头,看了眼寒风中的殷慎言。 “很快了,”他说,“抱歉,我马上过去。” 说完后,他看低头的千岱兰,笑了一下。 这一声笑引得千岱兰抬头看他。 “先谈正事,你的朋友似乎缺乏一些耐心,”叶洗砚说,“直接讲,我可以帮你联络你想要见的任何人,而不必委屈你牺牲自己的胃,去迂回地寻找其余的男人。” 千岱兰警惕:“是不是快要图穷匕首见了?你似乎对我有些不同寻常的独占欲,我前男友的哥哥。” “只是不忍心明珠蒙尘,不想看一个聪明的女孩误入歧途而已,”叶洗砚说,“擒贼先擒王,骗一些蠢男人如何证明你手段高明?也无法锻炼你的技巧——只有拿下我,才能证明你的真正能力。” 千岱兰说:“你把自己描述得就像游戏的最终BOSS,可事实上我三分钟就能把你骗上,床。” “我也很希望岱兰同学每次能坚持过三分钟,”叶洗砚垂眼看她,“你似乎误会了,难道你以为你对我的魅力只来自某些事情?” 千岱兰说:“难道不是吗?” 她想到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