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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 夜色微凉,微冷,叶洗砚稳步走向二人,听到千岱兰同他的交谈,看到千岱兰紧紧、主动握殷慎言的手,她甚至还晃了晃——在此之前,叶洗砚还以为千岱兰只会轻轻摇晃他衣角来撒娇。 原来是量产的,信手拈来。 “……小树,你现在说这些都是白扯,那我要知道尿炕昨晚上还不睡觉了呢,甭讲这些没用的,你不该和他打架,那种人,我们现在是斗不过的——洗砚哥——” 月光下,千岱兰冲他笑:“今天谢谢你了,洗砚哥。” 叶洗砚微笑着说好。 有事洗砚哥,无事叶先生。 他以兄长的姿态向殷慎言道歉,彬彬有礼:“今天的事情,非常对不起,殷先生。” 殷慎言说没什么。 他还在看千岱兰的装扮,她那纯洁无垢的小白裙,她脖颈上的项链,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她胳膊上的黑色包包。 叶洗砚温和地提出送他们回去,先送殷慎言回酒店,再送千岱兰回住处。 殷慎言不情愿,但被千岱兰拉着手上了车。 她拉得很紧,生怕殷慎言会松开跑掉。 殷慎言无言,只能悄悄地、悄悄地轻轻用小拇指蹭一蹭千岱兰的手,动作轻到千岱兰自己都察觉不到。 叶洗砚在看。 面无表情的他,冷冷地在看。 “你这样在警察局前面打车,没有师傅敢接你的单,”千岱兰很有经验,“别人一看你就不好惹。” 殷慎言说:“那就走回去,酒店离这里不远。” 他终于想去回握千岱兰的手,将她白皙的手握在掌中,却被叶洗砚疏离的声音打断。 “抱歉,打扰一下,”叶洗砚微微抬下巴,示意殷慎言去看千岱兰脚上的鞋子,温和地问,“岱兰的高跟鞋至少5公分,她还贴了创可贴——你确定要她穿着这么高的鞋子陪你走路?” 殷慎言这才注意到千岱兰脚后跟贴的创可贴,小小的一个,非常隐形,几乎看不出。 他不再拒绝。 只是心中疑惑—— 为什么叶洗砚会注意到她的脚后跟? 依旧是杨全开车,叶洗砚和千岱兰坐后面,殷慎言坐副驾。 实质上,殷慎言和千岱兰有话要讲,所以才想和她单独走回去,但有杨全和叶洗砚在,他只能选择沉默,继续沉默;可叶洗砚显然并不打算一路沉默到底,温和地向殷慎言道歉。 “对不起,我弟弟年纪小,有些冲动,”叶洗砚说,“殷先生年龄和我相仿,应该能理解这个年龄段的年轻男孩,确实很容易做错事。” 忙了一天、现在非常头痛、正按太阳穴的千岱兰后知后觉。 是喔,殷慎言和叶洗砚同一天出生的。 她都差点忘了。 很多时刻,千岱兰都会觉得,自己和殷慎言是同龄人。 尤其是长大后,她从未觉得殷慎言比自己年纪大很多。 不像叶洗砚。 他看起来就是哥哥。 ——不是指年龄,是说他的性格,可靠,稳重,如今夜这般,什么事都能冷静理智地处理。 她曾迷恋这点,今天又一心动。 谁不欣赏、不喜欢强大理智的人呢? 更何况,千岱兰天生慕强。 “没关系,”殷慎言说,“我今天也下手重了。” 这句话说得很生硬,听起来并不像意识到自己错了,更像是意识到下手轻了。 他该打死叶熙京。 岱兰还要高考! 叶熙京怎么能——怎么能在那个时刻,恬不知耻地和她发生关系??? 他们已经分手了——明知家庭父母都不同意,还这样哄骗岱兰,不就是仗着岱兰喜欢他—— 殷慎言只想将叶熙京某处剁下来,丢进搅拌机,打碎后灌对方吃下去。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冷峻地想,该如何替千岱兰讨回来。 这种话,自然不能对叶熙京的兄长说。 这本该是岱兰的秘密。 但是,但是—— 如果那小子,下次再哄骗岱兰,该怎么办?殷慎言听到了林怡对岱兰的羞辱,毫不遮掩,就知道林怡一家人对岱兰是什么态度—— 冷不丁,又想到林怡,殷慎言垂着头,更是一言不发,寂寂不语。 到了。 叶洗砚微笑着请殷慎言下车,千岱兰还想下,被他挡回去。 “抱歉,”叶洗砚礼貌地说,“关于今天的事情,有些话,我想和殷先生谈谈。” 千岱兰在看着他。 那毫不遮掩的关心。 叶洗砚从未看到过千岱兰这样关心过他人,包括熙京。 她在车上欲下欲不下,叶洗砚俯身,手掌按住车门,宽阔的胸膛将她挡在车上。 视线被遮挡,千岱兰的目光终于从车外的殷慎言身上离开,被迫看着叶洗砚。 她终于发现,今晚的叶洗砚笑容很淡,很标准,很官方。 他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但素养让他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千岱兰迫使自己移开目光,不去注意他衬衫下的宽厚胸膛,这属于成熟男人的完美身躯,让尝过滋味且久久难以忘怀的她,在之后这么久的夜中总忍不住回味——诱惑太强,她很难抵抗。 只能低头不看。 “谈什么?”千岱兰问,“我不能听吗?” “应该不能,”叶洗砚客气疏离地说,“千小姐。” “洗砚哥——” “岱兰,”叶洗砚压低身体,他倾身,不想被杨全听见,唇几乎贴到她耳朵,“怎么现在又开始叫洗砚哥?” 杨全识相地打开了车载音乐的音量。 千岱兰说:“因为洗砚哥今晚帮了我这么多,这样慷慨大方,我如果还叫叶先生,岂不是显得太生分了呢?” “先把你的职业病收一收,”叶洗砚微笑,“小骗子。” 千岱兰侧脸,嘴唇几乎擦过他的脸颊,她看到叶洗砚右脸颊的小酒窝,此刻它生动地露了出来。 “不用对我花言巧语,也别对我再耍你那些小手段,我可不是那些轻浮无知、愚蠢自大的男人,”叶洗砚说,“你不能期望把每个男人都训成任你驱使的狗。” “这招对我没用,小岱兰。” 第42章 赌局 千岱兰微微仰着脸,脸侧的白钻耳饰映衬着她比珠宝还要皎洁的脸,她就这样坦坦荡荡、不服输、不伪装地看着叶洗砚。 不必装作可怜,也不必委屈求全,不必为了取得信任而扮纯真善良和无知。 她就这样骄傲地看着叶洗砚。 “你怎么确定你不会呢?”千岱兰笃定,“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我想做的事情,都会做成。” 叶洗砚笑:“很遗憾,其中必然不会包括我。” 千岱兰颇有些自得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