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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走叶洗砚房间的事情,想到他说的话。 这并不能怨她,千岱兰想,毕竟叶洗砚见她一面后就能做春,梦梦到她,这具体代表了什么,应该不需要她多说。 “我并不是随地发情的禽兽,”叶洗砚说,“我说过——我可不是那些轻浮无知、愚蠢自大的男人,你不能期望把每个男人都训成任你驱使的狗。” 千岱兰想幸好你不是,否则我为了驯化你而天天和你上床的话,也很疲惫的——等等,为什么她会假设和他天天上,床,这样很不应当。 “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岱兰,”叶洗砚微笑,“当然,你可以继续去征服其他人,只是,聪明如你,应该明白,如果你能胜过我,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将远远胜过其余……愚蠢的男人。” 千岱兰说:“万一我输了呢?” “会吗?”叶洗砚含笑,低声问,“无往不胜的千岱兰同学,居然现在就开始考虑输了吗?” “我又没说,”千岱兰反驳,“我只是想,正常赌,博,不都有个赌注吗?你只说了我赢的奖励,那你呢?如果你赢了,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依旧会帮你,”叶洗砚说,“我会给你三次许愿的机会,这三次机会里,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事情——只要不违背中国法律。” “听起来好像无论怎样,我都是占据好处。” “因为赌局的发起者是我,总该向手无资源的人稍稍倾斜,”叶洗砚说,“我告诉过你,我不想一个聪明的姑娘误入歧途;你渴望成功,我渴望亲手扶持你成功——你先前说得很对,我的确会因此产生成就感。” 千岱兰说:“可如果我赢了,你不承认呢?如果你明明已经彻底被我所俘虏,却死咬着不认呢?要知道,男人的嘴比死鸭子还硬,除非你不是男人。” “真正被你所俘虏的人还会不承认么?”叶洗砚反问,“这是一个矛盾的论证——还有其他问题吗?” 千岱兰说:“好像没了。” 叶洗砚一笑,夜风吹他的发,发丝微乱,优雅不变 他侧身离开,关上车门,夜间冷凉的风袭了他一身,大步走向被寒冷春风吹到透的殷慎言,叶洗砚和煦笑着道歉:“抱歉,我来迟了,岱兰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你是她朋友,应该明白,她是个话唠的女孩。” 殷慎言却问:“她和你谈了什么?” “没谈什么,”叶洗砚宽厚开口,“不必用这种表情看我,殷先生,她从不曾对我谈起你。” 殷慎言阴沉着脸:“从不曾?” “我知道你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亲如兄妹,”叶洗砚笑,“我弟弟和岱兰一样大,所以非常能体会到你身为哥哥的心情。有这样小的弟弟妹妹,的确很不省心,不是吗?” 殷慎言沉默半晌,问:“岱兰对你说我们亲如兄妹?” “并未,”叶洗砚摇头,说,“但我今天看得出来。” “什么?” “事实上,岱兰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会面,关于她的生意,”叶洗砚说,“或许殷先生不是商人,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经营一家店铺不易,需要和很多人维持良好关系——今晚七点,岱兰本该和一个重要伙伴吃饭。” 这一瞬间,殷慎言突然明白了。 因为他被警察拘留,所以千岱兰匆匆赶来。 所以她会穿高跟鞋,会穿正式的白色小裙子,会戴那样昂贵的珠宝首饰。 今晚的见面非常重要,至少,对于千岱兰来说是这样,她很重视。 可因为他,千岱兰取消了这个会面。 叶洗砚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委婉,也直接—— 暗示他耽误了千岱兰。 殷慎言清楚,千岱兰对利益看得多么重要。 他却间接损伤了岱兰的利益。 “如果不是将你当作亲哥哥,她怎么会放弃呢?”叶洗砚保持笑容,他从钱包中取出一叠钱,递给殷慎言,“我弟弟下午出手重了,非常抱歉,殷先生,这是赔偿你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殷慎言冷冷地说:“不需要,谢谢。” 又是这种语气。 又是这种态度。 高高在上的人,为了彰显风度,纵使会展示出那溢出来的善心,借此表示自己多么的礼貌多么的…… 叶熙京,叶洗砚。 林怡,千岱兰。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殷慎言并未想到在警察局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本就敏感,耿耿于怀,又听叶洗砚暗示他无意间耽误了岱兰的会面,如今见到叶洗砚继续用钱“打发”,他只觉愤怒。 钱钱钱。 都是钱。 一切都是因为金钱。 殷慎言转身就走,但叶洗砚仍握着那一叠钱,重重地以手腕碰他肩膀,仍是那副上位者怜悯的语气:“你应该收下这笔赔偿。” 如此高高在上。 如此怜悯。 如此俯视的、自以为是的善良,虚伪,伪善。 殷慎言忍无可忍,猛然转身,他愤怒地推开叶洗砚的手:“你有完没完?” ——他确定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确定只是想拍开叶洗砚,确定只是想让他和他的臭钱离自己远一些。 但叶洗砚却后退一步,漫天的红色百元大钞在天空中飞舞,飘飘荡荡,犹如蝴蝶。 伴随着杨全一声惊慌的“洗砚哥”,殷慎言想到什么,立刻扭头,去看向车的方向。 他看见飞快推开车门下来的千岱兰。 路灯照在她皎白如月光的裙子上,她的耳朵、脖颈,白钻璀璨如星辰,将她衬托如繁花盛景中的精灵公主。 此刻,千岱兰正和殷慎言对视,目光不可思议。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对叶洗砚动手。 第43章 不要脸 千岱兰跑下车。 风吹起她的卷发,去年十月染的那种棕色已经褪得开始发黄;她一路跑到殷慎言面前时,那红色的钞票被风吹到她胸膛上,晃一晃,才被打着旋儿的风继续往后带。 杨全手脚麻利地在地上捡钱。 一张两张三四张,五张六张七八张。 追着钱跑,边跑边捡边庆幸,现在路上没什么人。 千岱兰叫:“小树。” 叶洗砚向殷慎言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别在这里惺惺作态,”殷慎言烦躁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一路人,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是——” “小树!”千岱兰有些失望,“洗砚哥今天帮了我们。” “哦?”殷慎言冷声,“是帮了我们?还是为了满足他那高高在上的施舍心?你看他像真心帮我们的样吗?” 千岱兰加重语气:“小树。” 殷慎言的睫毛被风吹动,黑发微乱,英俊的脸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