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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对身为军人的麻生太一郎而言是自己无能的表现,更是一种奇耻大辱。” “可以啊,南倾兄,你对东洋人了解得挺多。”盛书新食指曲起,轻刮着下巴,作思索状,他转过头,看着阿笙,“我猜,想来那位麻生太一郎今晚没少喝酒,不然小兄弟你不可能从他的手中把枪给抢过来。小兄弟,你运气不错啊。”” 不。 事实上,阿笙并不是全然凭的运气。 他在酒楼待的时间长,他只要一闻客人身上的酒味,观察客人的脸色同眼神,就大致能够知晓客人喝到了哪儿,还剩几分清醒。 那麻生太一郎语气听着没有半分喝醉的模样,但眼神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为了证实心里头的猜测,他刻意接近那个东洋人,果然在后者的身上闻见了浓浓的酒味。 再有意志力的人,一旦喝高了,也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冒险从麻生太一郎手中的抢过手枪的重要原因。 盛书新话锋一转,正色地道:“不过你今日算是将麻生太一郎给彻底开罪了,便是他不来找你的麻烦,你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平,这北城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位小兄弟拿枪指着的,可不是麻生太一郎一个人,而是麻生太一郎后头的整个帝国,东洋人不只是不会善罢甘休。 … 阿笙双手攥着披风,表情怔楞。 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他离开北城? 阿笙尚未回应,小毛就下意识地嚷嚷了起来,“这怎么行?这吉祥居倾注了咱们阿笙少爷多少的心血?何况,吉祥居从开始营业到现在,生意一直极好,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盛书新没那耐性仔细听小毛话里的内容,只是听他说什么不行啊,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啊,丢了一句,没好气地反问:“赚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小毛没吭声。 是命重要,可人活着,没钱,不也保不住命么。 阿笙少爷可是借的二爷的钱开的吉祥居,这都还没回本呢,就得离开北城,那阿笙少爷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阿笙轻咬着唇,转过头,去看二爷。 难道,他真的只能离开北城么? 他才来北城没多久。 谢放陷入沉思,“盛将军的思虑不无道理。” 事实上,他担心,即便东洋人那边没动静,为了息事宁人,当局也会对吉祥居或者是阿笙出手。 今晚这件事,就不会就这样结束,只怕难以善了。 第214章 意在沛公 大厅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 谢放命亓亓整理人收拾一间包间出来,邀盛书新里头坐,他同阿笙作陪。 陶管事则吩咐厨房师傅去拿几壶酒,端几碟冷盘过来,再去烧几道家常菜—— 大菜是没时间做了,家常菜上菜快一些,垫垫肚子,也收收惊。 “抱歉,盛将军。今天本意是请您来这儿吃饭,临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阿笙今日亦受了惊吓,不便下厨,只能改日再请您吃好吃的。还望海涵。” 谢放替盛书新将酒给满上,他自己亦给自己倒了杯酒,主动赔罪道。 阿笙心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先前这位军爷说他不能再在北城继续待下去的时候,二爷不但没有驳他,反而顺着这位军爷的话往下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位盛将军。 瞧见二爷倒酒,还是担心得不行,他刚要伸手制止二爷,见二爷朝他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也便未冒然拿走二爷手中的酒杯,唯有不安地望着二爷。 盛书新来这儿也不是当真冲着吃来的,在哪儿吃不是吃。 他干脆地引尽谢放的这一杯“赔罪”的酒,一脸惊奇地看着阿笙,“你这小兄弟还会下厨?” 谢放解释道:“阿笙是吉祥居的掌柜,不过亦管着后厨。” 先前小毛的话盛书新就没仔细听,因此这会儿听说阿笙就是吉祥居的掌柜同大厨,大大吃了一惊,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了阿笙一眼,“小兄弟,你多大岁数了?” 这张脸,怎么瞧,怎么都不像是满二十的。 同来这儿用餐的不少客人一样,盛书新也听说过吉祥居,也听说了吉祥居掌柜年岁极轻。 他原想着,年岁不大,那怎么着也该有个二十七八吧,未曾想,竟“小”成这样,他瞧着店里的伙计怕是都比这位掌柜年纪要大。 谢放代为回答道:“快二十了。” “嚯!还没到二十你小子就在北城这地界开餐馆啊?小兄弟,勇气可嘉啊!”盛书新竖起大拇指。 这话听着像夸奖,可又不大像,阿笙拿不准应当如何回应妥当,便只好作了个揖。 盛书新手里头抓了一把花生,往嘴里头丢了一颗,放在嘴里头咬着,纳闷地问道:“小兄弟,我问你啊,那麻生太一郎怎么得罪你了?你竟敢拿枪指着他。” 阿笙抿起唇,他微垂着脑袋,不想回答,更不愿回想晚上锁发生的事情。 谢放察觉到阿笙的抗拒。 他轻握了下阿笙放在桌上的手,“若是不想答,便不必回答。你今天晚上受了惊,想来盛将军亦能够体谅。” 盛书新是什么人物? 先不说谢放这一句话就充满了袒护的意味,便是这“握手”的动作,都依稀能瞧出两人的关系不大简单。 他再一看阿笙那一双像是黑葡萄似的眼睛以及那张俊俏的脸蛋,当即猜出了什么。 盛书新将口中的花生咬得咯嘣脆响,“哦,是,是。无妨,无妨……” 啧,有钱人玩的果然是花。 他管这小掌柜晚上受了什么惊吓,谢南倾是不是同人搞在一起,他只要谢南倾能够按照他们所约定的,定期给他捐武器,捐物资就行。 … 吃过饭,谢放亲自送盛书新出院子。 他返身折回。 快要走到前厅,冷不防瞧见檐下站着一团黑乎乎的身影。 四下安静,只有包间里偶尔传来收拾碗筷的声音。 即便逆着光,谢放也从身影的轮廓认出是阿笙,他走上前,失笑道:“好生吓我一跳。怎么一个站在这儿。可是在等我?” 阿笙笑不出来,他小脸严肃,他比划着,“二爷,您为何同那位将军走得这般近?”那位盛将军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也不喜欢那位盛将军。 “原是为这个。”谢放眼带笑意,他牵起阿笙的手,“去你休息间说?” 二爷的指尖有些凉,阿笙脑海里才闪过这样的念头,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面颊一热,下意识地挣开了手。 屋子里头,陶管事听见二爷的声音,走近,一脸歉意地道:“抱歉,二爷,我劝过阿笙少爷进里头休息,但是阿笙少爷执意要在这儿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