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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玉露琼浆。 纱布就那么一点大,他一咬,就避免不了触碰。有一瞬,仅仅是一瞬,他的嘴唇与陈熙南的食指接触了。 像是被电打了,陈熙南唰地扯走纱布。与此同时,段立轩上下牙哐当一磕。 这一下磕得相当狠,脸都磕红温了。陈熙南也有几分尴尬,拉上口罩假装打喷嚏:“阿嚏!嗯,不好意思。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取下病历。” 他这一走足有十五分钟。期间段立轩用湿毛巾擦了两把脸,精神头又好了不少。升起了床板,不停地捶着被子下的左腿。 几个小弟斟酌着他的脸色,也不敢问得太具体:“二哥,好点儿没啊。” 段立轩看着自己的左腿,眼神定定地发直。过了半天,才随嘴应付了句:“凑合。” “吃点饭儿吧。”大鹏说道,“补充补充能量。” “嗯。”段立轩不再捶腿,往枕头上一靠,“去买俩驴肉火烧。多加尖儿椒。” 大鹏刚要往外走,陈熙南回来了。挡在门口,笑眯眯地一票否决:“辛辣会刺激伤口出血。给他去楼上食堂打点清粥。要有海带汤的话,就不要粥了。” 大鹏的眼神在两人脸上逡巡了一番。段立轩没说话,只是恹恹地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大鹏出去打饭,大亮则拿出个黑皮手包,轻放到床边:“二哥,东西都在这儿。电话有备注的我回了,号码的没敢动。” 段立轩左臂还折着,只能用右手费劲地掏。掏出手机看了会儿,随手扔到枕头边。又紧着掏出盒黄鹤楼,顺嘴就要叼一根。 “诶?”陈熙南摁下烟盒,不可思议地看他,“刚醒就抽烟?” “就一根儿。不多抽。”段立轩想绕开他的手。但那手就像粘烟盒上了,怎么都甩不掉。 “就算一根,也会影响免疫系统,阻碍细胞修复。” “那就两口。两口就掐了!” 陈熙南沉吟片刻,问道:“两口能过瘾吗?” 段立轩不耐烦了,直从鼻孔喷气儿:“能过个篮子。” “那抽这两口的意义何在?”陈熙南一手摁着烟盒,一手拄着床沿。凑到段立轩脸跟前,绵言细语地科普,“香烟中含有超过4500种化学物质,其中尼古丁和一氧化碳,会增加中风的风险。到时候看不清东西,走不了路,可能连话都说不出。就算不提这么严重的,烟草里的氢氰酸,也会影响伤口愈合。你头皮上总共有16处伤口,如果留下瘢痕,以后头发都遮不上。另外吸烟还会影响骨骼生长,你的左手和肋骨还没有手术…” “我滴妈!我不抽了!不抽了行不?!”段立轩猛地把烟盒揣进陈熙南的白大褂,烦躁地抖甩着手,“拿走!赶紧拿走!谁抽谁他妈王八犊子!!” 陈熙南看他额角绷出了血管,缓缓住了口。在口袋里抓着烟盒,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段立轩察觉到气氛微妙,掀起眼皮。就见陈熙南抿着嘴,臊眉耷眼的。那副委委屈屈的小样,就像被踹了一脚的小狗。 他顿觉有点懵逼。这…这咋不让嘟囔都不行啊? 要一般人敢这么管他,他早来脾气了。跟这小大夫,他算是把下辈子的耐性都掏出来使了。可没想到,别说动手爆粗,就不让嘟囔,这小白脸都一副‘你好凶哦,我伤心了’的损出。 他深吸了口气,收起脸上的凶煞。弹了个响舌吸引注意,歪嘴痞笑了下:“还没问你,叫啥名儿啊?” 陈熙南和他对视一眼,又慌张地错开视线:“我姓陈,陈熙南。” “陈西南。嗯,好名儿。”段立轩伸出手,一脸正经地自我介绍,“我姓段,段东北。幸会。” 陈熙南笑了。眉尾向下拉着,脸甜得像块奶糖。他伸出手,缓慢而郑重的和段立轩回握。 手掌皮肤接触的一刹那,他脑子嗡了一声。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恍惚得像是中了暑。 和那天开颅后的握手不同,今天这只手是如此的有温度。宽厚有力,指根有茧。手往下是结实的臂膊、平直的肩膀、饱满的胸膛。每一寸都线条优美,泛着野性的蜜色光芒。 段立轩抽了下手,没抽出来。勾起眼皮扎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咋舌:“啧。握两下行了啊,再摸喊非礼了。” 作者有话说: 交代一下人物信息。 陈熙南:1989/9/6生,处女座。身高184,体重70kg。 段立轩:1987/7/30生,狮子座。身高177,体重70kg。 单看身段,陈乐乐略单薄,段甜甜完美男神。 但综合来看,陈乐乐更帅。毕竟腹有诗书气自华。嗯。 第11章 耻怀缱绻-11 陈熙南身子一震,像是被惊到了。紧接着咵嚓一声,腋下的病历砸落在地。 他佯装淡定地捡起夹子,来来回回地翻着。脸烧得通红,喉结滚个不停。 无法将他看作一个病灶的集合。无法将他看做一个待解的问题。更无法将这具火辣的身体,看成单纯的组织堆叠。 想同他亲近、亲热、亲密。这种渴望势不可挡。 陈熙南一边想象自己手持显微剪,把有关性的念头全部剪碎;一边微躬着腰,用慢条斯理的问询遮掩秘密:“感觉怎么样啊?” 段立轩捶打着被子下的左腿,故作轻松地说着:“凑合。就是腿麻。不都开完瓢了,咋还这老麻?跟没了似的。” “嗯。”陈熙南从胸口抽出支水笔,在病历上空画着常用药的分子式。眼珠雾蒙蒙地对不上焦,嘴角无意识地勾着。本就雪白无暇的皮肤,这会儿衬得他更加诡异,像个程序生成的AI假人。 足足写了十几秒,这才继续说道:“神经恢复需要一段时间,不要太着急。” 段立轩眉头往起一拱,挤出两道竖纹。嘴唇抽动了下,轻喘着痞笑:“操…不能是瘫了吧?我看网上说,九成脑血栓都瘫。” “你不是脑血栓。是创伤性脑出血。”陈熙南正忙着处理杏钰,没注意到段立轩痞笑下的东西,“恢复程度…现在还不好断言。再观察一段时间。” 段立轩右手掌摁着左膝盖,沉默了好半天。 “那胳膊啥时候给接?” “要等消肿。下午骨科过来看,听他们安排。” “行吧。这儿骨科我熟。”段立轩蔫嗒嗒地答应着,顺手挠了下胡子。顿了几秒,又在人中和下巴来回搓擦。后背沁出大颗冷汗,流星似的向下滑落。 紧接着他抓起枕边的手机,抖着手点开摄像头。定定看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拿得更近些,几乎要贴上鼻子。用小指拨开鼻氧管,人中抻平在门牙上。 他浑身僵硬,像一座惊惧的雕像。只有两腮不住地翕动,好似有一股怒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