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縻卫所的都督,领着俸禄,部落和平。 耶律霄比之赫连瞻低调许多,宴席上他大部分时间都不言不语,但关键时刻总能提醒赫连瞻,他才是那个聪明人。 晏仲蘅递了两回拜帖皆被打马虎眼回拒, 第3回 他直截了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坚信耶律霄有野心,他与赫连瞻结盟,他永远是被迫处于下位的那一个。 赫渠无论是兵力还是部落都比斛律大一倍。 不出所料,耶律霄应邀了,晏仲蘅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还知道他们部落喜食羊肉,故而满桌子大部分都是羊肉,还专门拿了大碗装烈酒。 耶律霄最初是谨慎的,晏仲蘅当着他的面儿倒酒又喝酒他便也暂时放下了警惕,喝酒吃肉。 “顺义王的性子一向如此?”他冷不丁提起。 “晏大人要是想在我这儿打听些什么劝你别白费力气,还有,什么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顺安王难道不想做唯一的王?只要顺义王反,大安便可假意出兵围剿,你做那内应,赫连瞻什么时候死,皆由你说了算,事成,赫渠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耶律霄酒杯一顿:“我凭什么信你。” “赫连瞻辱我妻我只想他死,不计任何代价,你放心,我更不会趁机放冷箭背刺你,若你我反目,对我没有好处,今上只想要和平,否则不会大费周章招安你们,大可直接攻打,屠部、俘虏。” 耶律霄沉默了,他一时没有出言,显然是在摇摆不定。 “不急,顺安王慢慢考虑。” 夜晚,他回了府,脚步都有些虚浮,从州过来扶着他:“爷……今晚回竹清堂吗?” 以往若是太晚,或者是有应酬饮了酒,晏仲蘅必定会宿在竹清堂。 “不,今晚回清月居。”他语气笃定道。 清月居内,惊蛰瞧了眼时辰:“少夫人,不如先睡罢,估摸着姑爷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宁臻和犹豫道:“再等等罢。” 过了一会儿院内响起脚步声,惊蛰赶紧推门出去看:“姑爷回来了。” 从州把晏仲蘅扶进屋,晏仲蘅意识尚且清醒,一进屋就看到一桌子酒菜,愣住了。 “你……” 宁臻和柔柔道:“本是张罗了一桌子菜想与您一道儿用个晚饭,没想到您晚上有应酬。” 晏仲蘅似是有些激动:“怎么不早叫人去知会我。”早知道如此便明日再与耶律霄应酬去了。 “不然撤掉吧,我去端碗醒酒汤过来。” 晏仲蘅赶紧拦住她:“不用,恰好我喝了许多酒,胃里烧的慌,坐下陪我用些罢。” 菜都是热了又热的,下肚也不凉,反而很慰贴,填补了他喝的恶心的胃。 宁臻和起身给他盛了碗汤:“这是我特意下厨炖的汤,喝些胃里舒服。”她素白的手指执碗递了过去,晏仲蘅没有作她想,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臻臻,你坐下。”嘴上说着让她坐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叫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宁臻和僵着身子被迫坐了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晏仲蘅叫她贴靠着自己,怀里的真实感叫他心落到了实处,年少些的自己,心气儿比天高,想干出一番事业,却忽略了身边伴着的人,往后只要她好好的在他身边,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宁臻和鼻端满是 冷冽的清香和酒香,她分外不适应,成婚五年都是她的上赶子倒贴,二人哪来的感情,非要说也就是偶尔的床..伴。 她不明白他一副对她情深义重的模样是为什么。 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细嫩的脖颈处,灼热而滚烫,宁臻和浑身都绷紧了,眼睫清颤,下一瞬她身子腾空而起,晏仲蘅环着她的腿弯走向床榻。 他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抽走了她的发簪,只是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睡衣从深处席卷而来。 他强撑着眼眸,却抵挡不住眼皮的沉重,不过一瞬便身躯向一旁歪去,宁臻和推了他一把,晏仲蘅躺在了床榻上彻底睡死了过去。 她撑着起身,试探道:“蘅郎?蘅郎?” 回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宁臻和彻底放心了,整理好了衣裳去书柜上打开了匣子拿出了和离书,然后拿着他的拇指摁了印泥在和离书上摁下鲜红的指印,还描摹了晏仲蘅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她心里头砰砰直跳,但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轻松感。 压抑五年的束缚好像一时间全没了。 她和衣浅眠了一晚,给晏仲蘅喝的茶中加了足量的安神汤,是大夫先前开给她的,她一次性放了她两三顿的量,应该能睡到明日下午左右。 待到天蒙蒙亮她就同惊蛰开始收拾东西,巳时一到她就拿上了和离书往正厅而去。 大早上的崔氏把三房请来时还在犯嘀咕,三房老爷忧愁问:“不是,怎么好端端就要和离了,出什么事儿了。” 崔氏笑意勉强:“自是犯了错儿。” 她还没说完晏云缨便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彻底绝了崔氏还想摆架子递台阶的心思。 三房闻之震惊异常:“竟是如此。” 崔氏干巴巴:“是啊,这不,她无颜再待下去,便要和离了。” “就算如此,也不是什么大错,日后少些抛头露面就好了,何至于走到和离的地步。” “就是就是。” 这可是上一辈定下的婚事,说和离就和离,也无法和长辈们交代啊。 族亲们正讨论着,宁臻和独自进了屋,众人便静了下来。 崔氏一声亦屏息凝神,宁臻和不紧不慢掏出和离书:“签字手印皆在此,诸位长辈可对比。” 三房老爷接过来:“仲雪呢?他怎么没来。” 宁臻和甩出编好的理由:“昨夜官人签好和离书便离开了,大约是不想再看见我。” 三房夫人和崔氏面面相觑,三房夫人开口了:“那个臻娘啊,其实这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儿,何必如此极端,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把话说开了,还是一家人。” “不必了,三叔母。”她竟是冷漠的脸话都不想再说,三房夫人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汕汕也闭嘴不言了。 崔氏气不打一处来:“和离,赶紧和离,出了这道门你可就不是晏家主母了,身份从天跌到泥,无人再对你毕恭毕敬,笑脸相迎,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最后问你一次,当真和离?” 宁臻和倒是笑了:“和离,以及,晚辈要纠正您一点。”她现在倒是连婆母都不喊了。 “我做主母时也无人对我毕恭毕敬笑脸相迎。”她意有所指看了眼晏云缨。 晏云缨心一虚,也没说话。 见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三房老爷干脆放人走了,嫁妆带来多少带走多少,索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