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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重新测了体温,烧到了39度。又验了一下血。白细胞,中性粒细胞,C反应蛋白偏高。余远洲拿着化验单子去找医生,黎建鸣在大厅的座椅上拥着乔季同等。 低烧和高烧完全不一样,来的路上乔季同还能撑着睁眼思考,现下烧到39度,满眼都是五彩斑斓的黑。 他迷迷糊糊觉得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肩膀上是安慰的拍打。 他又往温暖里钻了钻。 黎建鸣感受到乔季同的依赖,収了一下手臂,把他扣得更紧。灼热的呼吸扫在他的脖颈上,让他胸腔发麻。既担心,又悸动。还有一点为刚才口不择言的后悔。 回想今天这一天,他的情绪起伏太大了。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已经隐隐约约弄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却又还是拼着一点自尊不愿承认。 这时候从两人面前走过一个男人,黎建鸣的拐杖没来得及收回,那男人被绊了个趔趄。 男人回头瞪向黎建鸣。 黎建鸣也掀起眼皮看那个男人。穿着短款的迷彩羽绒服,皮肤深黄。窄长脸盘,眼间距较近。长得还算可以,就是浑身一股穷酸气。 不是土包子身上那种坦荡荡的穷酸气,而是一种遮遮掩掩的穷酸气。 黎建鸣没有道歉的习惯。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很少道歉。此刻也是,虽然他的拐杖绊了别人,他也只是挑了挑眉,一脸不耐烦的拽样子。 那迷彩服被绊一跤,本来就生气。再一看黎建鸣这欠揍的德行,蹭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你瘸还是瞎?” 黎建鸣冷哼一声,手掌一翻捂住乔季同的耳朵。 “边儿去。别碍眼。” 迷彩服眉毛一立,刚要发作,目光一下子钉到了依偎在黎建鸣怀里的那个人。 他瞪大眼睛,颤抖着嘴唇,轻唤道:“···老婆?!” 第21章 黎建鸣听到这声老婆,瞬间火冒三丈。抄起身边的拐杖,怼到谭海的大腿上:“艹,你他妈喊谁老婆呢?!” 谭海也火了,狠狠踢到黎建鸣拐杖上,把拐杖扫出去三四米,撞到椅子腿,发出一声脆响。而后扑过来就要抢人:“你搂的是我对象!!” 乔季同被这么一扯,稍稍清醒了点。睁开濛濛的眼睛,看着视线里模糊的人影。 “···阿海···?” 黎建鸣拽着谭海衣领的手一下子松了。 “你认识他?!” 乔季同简直要怀疑这一切都是场梦了。 遇到余远洲不算,居然还能在医院遇到谭海。 但又想到谭海母亲的病,在医院遇到好似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 “你怎么回事?”谭海掀开黎建鸣的手,掰着乔季同的肩膀,“你干嘛拉黑我!” 乔季同用尽力气摇头:“我们分手了。” “我说了我不同意!你说分手就分手?啊?我让你帮我找个活,你倒好,活没有,反倒给我找了个绿帽子戴?!” 这一声石破天惊,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荡起一圈圈回音。 余远洲刚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单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乔季同看到满脸震惊的余远洲,又看了一眼身边横眉立目的黎建鸣。恨不得直接烧死算了。 黎建鸣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去掰谭海的手:“撒手!” 谭海扭头看向黎建鸣,眼里烧着嫉妒的怒火。 眼前的男人头发理得有型,打着讲究的发胶。穿着巴宝莉的格子大衣,戴着蒂芙尼的图章戒指,蹬着迪奥的黑色矮靴。 谭海没钱,但虚荣。黎建鸣身上的牌子货,他一眼就都能看出个七八。 长得倍儿帅,穿得顶好。 根本不是乔季同这种能攀得上的。 他的嫉妒转化为了一种更加扭曲的怨恨。 他冷笑一声,指着乔季同阴毒地道:“能傍上这种的,能耐了啊你。”说罢上下扫了乔季同一眼,穿的还是那套小月亮睡衣和破棉服。他心里那种扭曲的怨恨又稍微好受了些,“看样子人家也没舍得给你花钱。拿来玩玩都算不上。” 乔季同瞪大烧红的眼睛,直瞪瞪看向谭海。 心脏像是被人给剜下去一块,疼得他死去活来。 他被谭海背叛,他委屈,也怨愤。 但即便和谭海分手,他也没能完全把这段感情斩断。 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说没就没呢。毕竟两个人曾经真情实意地相爱过,毕竟两个人共同拥有的回忆那么多。 乔季同抖着嘴唇,说不出话。眼泪没出息地涌出来,顺着通红的脸颊往下淌。 黎建鸣见乔季同哭,心里烦得像是有只抓狂的猫在扑腾。 他抬起那条好腿,冲着谭海的肚子就踹了过去。 谭海不设防,被他踹地连连后退,绊了一跤摔到了地上。 黎建鸣不罢休,拄着另一根拐杖站起来,作势要开打。 余远洲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跑过来拉住了黎建鸣:“黎二少!这是医院!” 谭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黎建鸣:“我他妈跟你没完!” “我怕你跟我没完?”黎建鸣单腿立着,拐杖尖指着谭海,“你现在就来给我没完。我让你一条腿。” 谭海站起身,眼睛衔着他:“妈的疯狗。我告诉你,那个货我骑了两年。你再怎么牛逼,也都是捡我用过的!” 这话太难听了。 黎建鸣登时就火了,艹了一声,抄起拐杖就抡了过去。余远洲虽然觉得谭海的话扎耳朵,但还有理智在。他上前一步,架住黎建鸣的胳膊,夹在两人中间。 “多管闲事!”黎建鸣伸手去扒余远洲的肩膀,还要接着打。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干什么呢!” 医院的保安来了。 “黎先生!”乔季同也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拽着他的大衣,哭着祈求:“别打。别打···” 黎建鸣垂眸看着乔季同烧红的脸。糊满了泪水,脏兮兮的。 他瞬间就熄了火。抬起胳膊,用袖子替他擦了擦脸:“没出息。任别人欺负,还不还手,就知道哭。” 余远洲趁着这个空档递给谭海一张名片:“你也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季同,有事直接找我。”说罢看了一眼他捂着肚子的手,“不管是你俩感情上的牵扯,还是这一脚的赔偿。” 谭海淬了一声,接过名片揣到兜里。眼珠子在乔季同身上滚了一个来回。 乔季同看着谭海熟悉的脸,陌生的眼神,从脚底板生出一股寒意。 这时候门诊大厅的尽头响起一声甜脆的呼唤:“阿海!” 乔季同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桃红色毛衣裙的女孩正往这边小跑。 半长的卷发,浓厚的妆。 这张脸乔季同只见过一次,却在梦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