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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有说完,因为忍无可忍的叶洗砚按住她后脑勺,径直吻了上去。 千岱兰突兀地睁大了眼。 除却那晚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的接吻。 它没有任何的温柔,粗暴,粗鲁,粗俗,粗糙,粗砺。 毫无技巧和章法,压抑已久的蓬勃愤怒,痛苦纠葛,千岱兰感觉绅士化成了野兽,孔雀变做了恶龙,这个吻不像吻,更像是一种进食。 两个人都睁着眼睛,千岱兰感受到叶洗砚看起来像是要吃掉她。 原本捧住他脸的双手在此刻落空,千岱兰狠狠地攀住他脖颈。手指感受到他后背那坚实的、因为发怒而颤抖的肌肉,它们几乎要撑破了衬衫,彻底堕落成兽。 她成功地将一个文明人逼成彻头彻尾、还会强吻人的野兽。 她该为此兴奋吗? 她要为此兴奋吗? 千岱兰只想哭。 濒临窒息之际,叶洗砚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表情颓然而痛苦。 全然失掉平日的冷静理智。 他似乎不愿相信,自己刚才在盛怒之下强吻了她——此刻皱着眉,满是懊恼;千岱兰不知他懊恼的是强吻这件事还是强吻她这个人,她不想在乎,可心会因此被紧紧攥住。 千岱兰感觉叶洗砚似乎想说什么,或许是答应她的分开,也或许是其他—— 她忽然在此刻对叶洗砚方才的表情感同身受,至少在这一刻,她想晚点听到那些决绝的话,或者,用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嘴,教他的口中永远都说不出会让她难受的话—— 尽管他的确没让她难过。 千岱兰希望永远不听到。 永远不要。 在叶洗砚张口之前,她用力一推,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床,叶洗砚的头重重地落在千岱兰枕边那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小胸衣小裤前,千岱兰什么都顾不上了,翻身跨骑,扯住他衬衫,俯身,再度强吻住他的唇。 第35章 摧毁 电线杆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小广告,现如今城市进行电路改造,规划之中,所有新建道路、楼房都将电线埋入地下,唯独在这挤挤压压、空间狭窄的城中村,才能看到蜘蛛网一样绕来绕去的电线。 墙面上贴着的白色竖长小瓷砖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忽跌落在地,惊得野猫沙哑一声叫,敏捷地跃上两旁的房。 风有点大。 有点冷。 杨全在车里等。 舒适的座椅和温暖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但优秀助理的素养和五倍工资让杨全抵抗住困意;他下了车,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略微提提神。 有老大爷背着手,拎一收音机往前走,里面放着粤剧,就这么悠悠地从杨全身边经过。 “其实在你心生绮念嘅时候,我就入嚟咗叻….唉,相公,你既怕又何必想,既想又何必怕呢……” 是《牡丹亭》惊梦中的第四场,《幽,媾》,任白二位演唱。 杨全一个正儿八经的河北人,来深圳两年,也开始听起了粤剧。 哎…… 老大爷和收音机里的粤剧声音渐渐地一并远去了,火车的嗡鸣声仿佛震撼大地,而从这土地中生长出的黄钟枝叶蓬勃,绿油油的叶子间怒放着一簇簇的小黄花。 杨全低头看了眼手表。 嗯……叶洗砚已经进去二十五分钟了。 该出来了吧。 本该出来的叶洗砚差点进去。 千岱兰恶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她第一次强吻别人,凶恶得可怕,就像生于山林的狮子在撕咬另一只文明城市而来、西装革履的狼,她听到叶洗砚在叹气,不过那大概率是幻觉,因为现在对方的唇现在正被她死死堵住。 只是千岱兰想,他现在一定很想叹气。 那又如何呢。 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是她在上面。 在把自己闷到快窒息的时候,千岱兰才松开叶洗砚,她趴在对方胸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洗砚已经一只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掌心贴着她的腰。 “岱兰,我们换个地方,”叶洗砚哑声说,“这里太——” 千岱兰不想和他说话。 她也不想告诉对方,这里的床单和被罩都是一次性的,她只是为了省钱订这种旅馆,不是毫无安全意识。 叶洗砚不知道。 对于一个洁癖来说,这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可你知道吗,叶洗砚,我赚的每一分钱都那样艰难,我花的每一笔钱都必须精打细算。 会让你感受到排斥和不适的“脏乱”,是我的日日都在接触、打交道的地方。 千岱兰想,我现在是在亵渎一个高岭之花吗? 穷为什么可怕? 穷意味着比普通人更难维持体面,外出只能订便宜的酒店,读书时借口不爱吃零食来掩盖舍不得买,坏了的东西绝不丢,缝缝补补敲敲打打继续用,几件衣服穿五年,脏了洗洗了脏,磨损到褪色发白甚至有细微小破洞—— 千岱兰可以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节俭,但在叶洗砚面前,她不可以。 把这些东西暴露给喜欢的人是很痛苦的事情。 她先前那么努力在叶洗砚面前保持体面,现在,千岱兰在他面前彻底撕开了自己的不堪。 千岱兰讨厌“喜欢”。 喜欢一个人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心。 已经是第三次了。 还是喜欢钱比较好,除非她主动花掉,否则钱不会减少。 Love is evil. 我讨厌因爱你而患得患失的自己。 “岱兰,”叶洗砚又一次叫她的名字,他脖颈很烫,很热,汩汩的汗,“听话。” “我不听话,”千岱兰固执,“这是我的地盘。” 欢迎你,叶洗砚,欢迎你来看,欢迎你亲身体验。 欢迎你看我的狼狈,欢迎你看我们的差距;语言是降维的,你想象出的贫穷和差距都太体面了,不如你现在亲眼所见。 外面的火车嗡鸣,敏锐的风挤进破旧门窗的夹缝,撩拨起窗帘颤颤。墙上贴着的海报上,大卷发鸡毛夹只穿三点的泳装美女涂大红唇,大方的身体,拘谨的笑。 千岱兰俯身,咬上叶洗砚脖颈。 他脖上青筋尝起来像那天喝过的龙舌兰,酸涩的柠檬汁,冷藏后的烈酒,冰凉的冰块,能将味蕾烧起来的盐粒。 被誉为墨西哥的灵魂,种下蓝色龙舌兰草,提取芯来酿造,八年酿出Tequila。 二十八年顺风顺水,无往不胜的叶洗砚。 千岱兰终于尝到了。 她脸颊滚烫,叶洗砚脖颈也滚烫,被那两颗小虎牙咬到脖子上的血管时,本能让叶洗砚想要推开她——人脖子上的经脉非常脆弱,野兽也常通过撕咬猎物的脖颈来使对方瞬间毙命。 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