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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 千岱兰点头:“可以,跟我来拿吧,我放更衣室了。” 梁艾米不在意这些,她懒得和一个被辞退的员工说话,摆摆手,示意Luna跟着千岱兰去拿; 千岱兰进了更衣室,在Luna逐渐热切的注视下,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三大本厚厚的工作笔记。 Luna忙不迭伸手去接,但千岱兰重重地将三大本狠狠地砸到她手上,痛得Luna呲牙咧嘴,一个哆嗦。 千岱兰一把薅住她马尾,狠狠一拉。 第一次闯广州的狠辣劲儿出来了,千岱兰问她:“我敢给,你敢要吗???” Luna被她的表情吓到了。 ——千岱兰一直笑着对人,花朵般的一张脸,乖乖巧巧,今天怎么就忽然疯了? 头皮被扯得剧痛,Luna眼泪都被扯出来了,千岱兰将怀中笔记本放下俩,只拿了一本最轻、记最少的笔记本,重重拍了拍Luna的脸。 “记得,我就这么一本,”千岱兰说,“反正我在这里干不下去了,赶明我就收拾东西回老家;这回家前,有人要惹了我,我可不愿意再咽这口气。扇巴掌打她都是轻的,毕竟谁让她当初往我鞋子里放碎玻璃茬了呢?我泥里土里滚大的,打架最在行——你还有儿子吧?” 儿子是她软肋,Luna身体一僵:“Mila——” “别叫我Mila,”千岱兰打断她,“老娘有名有姓,叫千岱兰。” Luna还是有点懵。 英文名字把她们都异化了。 冥冥之中,世界上满地的Mary到处的Aana,往外企公司楼下丢个鞋,能砸中十个Moria。 工作的花名会让我们忘掉同事也是活生生的人。 这个另取的、脱离生活而存在的工作英文名,模糊了真实的血肉,把身边的同事变成日复一日的工作机器。 朝夕相处的同事只以“花名”存在我们的工作中,像一个扁平化的符号,符号下是争斗到你死我活、疯狂内卷的牛马。 ——谁知道资本家的下一把屠刀会突然落在谁脖子上? “记住了,”千岱兰把笔记本按在她脸上,“我是千岱兰——只有这一个工作笔记。” 千岱兰换了自己的衣服,上交了公司发的手机卡,俩大笔记本往书包里一塞,冷静地大步离开公司。 没人敢拦她——唯一蠢蠢欲动、和她有过节的Beck,非要千岱兰交出她自己的手机卡,狡辩说担心她私下联络顾客,被烦不胜烦的千岱兰踹了裆。 她丢了十块给Beck,让他找个宠物店好好洗个牙,现在整个店里都是他的臭味。 真好,千岱兰想,刚好卡在房租快到期的时候,她不用再纠结要不要继续留在北京。 这里真是没意思透了。 她独自乘公交转地铁再转公交回家,想着从家里带来的东西还没吃完,可以送一些给殷慎言——不,他天天晚上加班到九点,吃公司食堂,早就不自己做饭吃了。那还能送给谁呢?可惜叶洗砚不在北京…… 这样想着,千岱兰习惯性打开微信,敲。 千岱兰:「哥哥,上次送你的那些菌菇和蜂蜜,你还喜欢吃吗?」 叶洗砚这次回得很快:「喜欢,怎么了?」 千岱兰:「没事,哥哥喜欢吃就好,我还想着再给哥哥多寄一些」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下来,政府中负责市容和居民环境的人来过几次,把这个旧小区内里的路重新修了一遍,修得非常平坦,两边的房子和一些堆积的东西也处理了,干干净净,亮亮堂堂。千岱兰低头,边走,边看叶洗砚的回信。 叶洗砚:「真巧,我今天吃到了不错的乳鸽和沙井蚝,准备带回给你」 叶洗砚:「刚下班?今天工作这么晚?」 不知道怎么,看到这句话,千岱兰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对话框——「我被开除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什么的全用衣袖狠狠擦干。 千岱兰才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和软肋。 好奇怪,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千岱兰乐意向叶洗砚装可怜,趁他的同情心,借机谋求利益; 可现在,她真丢了工作,反倒不愿意对他讲,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可怜。 她这要命的自尊心。 就像很久之前,再怎么为穷苦而难堪,也不肯接受叶熙京过分给予的钱。 千岱兰擦掉眼泪,继续若无其事地回:「是的呀,哥哥怎么知道?」 刚发出去,就收到了短信。 叶洗砚:「抬头看看」 千岱兰愣了一下,抬头。 新安装的路灯在此刻一盏盏亮起,从她身侧一跳一跃着向前,一直跳跃到狭窄的巷道最前,那最前处站立着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叶洗砚。他头发剪短了些,皮肤也比去年分别时更白了,这种变化让他比千岱兰梦中得更要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叶洗砚向千岱兰走来,含笑:“好久不见。” 第30章 两难 脆皮红烧乳鸽,香煎蚝王,嫩香椿芽拌豆腐,配了莼菜和豌豆的狮子头狮子头是鱼肉做的,又弹又紧又结实,最后一道菜是春笋菌菇煲三黄鸡。 热气氤氲的餐桌上,叶洗砚告诉侍应生,给千岱兰单独上一份鲜笋虾饼,以及一份米饭。 他依旧控制着碳水的摄入。 叶洗砚这次来北京,是短暂出差,停留不过三四天,就要继续回深圳。 千岱兰本来不想将这些烦心事告诉他,她现在已经意识到学历就是严重的短板,即使叶洗砚能帮她这一次,以后呢?难道真要挂在叶洗砚身上、像个躲在袋鼠妈妈育儿袋里的小袋鼠?事事都要他帮忙? 要她以后永远都打着“叶洗砚(女)朋友”,遇到点什么事都要说“我是叶洗砚(女)朋友”,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且不提以后叶洗砚交不交女朋友的事,依附别人可不是“一招鲜吃遍天”,她如果只有这一个解决手段,未免也太立不起来了。 叶洗砚没问工作方面,他只让千岱兰试各种各样的菜,笑着问她感觉怎么样。 “我前段时间去了广州的一德路,两边都是海鲜干货;朋友在那边开了个小店,卖从南海捕捞、运来的海味,”叶洗砚说,“广州人在吃上用心,爱炖汤煲汤,他送了我些花胶和雪蛤,说比较适合女孩子吃——我自己吃不了,你喜欢自己做晚餐,刚好拿来送你。东西在车上,菜谱和需要的配料也有,等会儿拿给你。” 千岱兰低着头说好。 她知道一德路,沿着一德路往西直走,经过越秀儿童公园,走过一片卖塑料袋、包装袋等各式各样的骑楼店铺,尽头就是新中国大厦——也就是广州十三行,国内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