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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现在只需要粘贴复制。 然后再是那些回购三次以上的客人,没有加微信的就发短信,一条条,忙完后,千岱兰一抬头。 00:10。 她刚想给叶洗砚发新年祝福短信,却发现,他其实早就已经发来了。 显示是00:00。 叶洗砚:「千岱兰女士,新年快乐,恭祝你在新的一年升职加薪,发大财,天天愉快」 千岱兰回复:「谢谢哥哥!也祝你身体健康、事业顺心,越来越帅哇!」 叶洗砚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忙完了?” 窗外或远或近的烟花声中,殷慎言站起来,他看千岱兰:“给客户发完短信了?” 不知怎么,千岱兰有点心慌,她把手机屏幕关掉,放在旁边,点头:“嗯呐。” “现在有时间和我谈谈了吗?”殷慎言沉沉地看着她,“快半年了。” 千岱兰说:“谈啥啊?” 殷慎言沉默很久,才说:“对不起,我那时候看了一些不好东西……不该那样说你。” 千岱兰说:“啥东西啊?” “不聊这个,”殷慎言说,“红红,咱俩能和好吗?” “不行,”千岱兰说,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殷慎言,“我上次真的被你的话伤害到了,就这样和你和好,你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教训。” 殷慎言苦笑:“半年多不理我还不算教训吗?” “这算什么?”千岱兰说,“我那个时候可比这还难过得多。” 殷慎言沉默了。 “……以后我肯定还会理你,毕竟在北京就咱俩个了,”千岱兰看着他,“但是,以后别再说那种话了,好吗?” 殷慎言颔首:“我保证。” 千岱兰把自己已经盖热的被子盖在他头上:“走了,我去睡啦,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关掉——遥控器在瓜子盘旁边,拜拜。” 殷慎言在沉闷的被子里说好。 千岱兰放心地走了。 她不知道,被子遮盖下,殷慎言脸红到爆炸,正虔诚又小心地将脸贴在那被子内侧,感受着她身上残余的体温和味道。 他呼吸急促,脸红耳热,沉默了很久,动也不动,呼吸也轻轻。 ——只怕一个用力,吸掉了她全部的温热味道。 眨眼间,春节假期结束了。 这次,千岱兰和殷慎言一块回北京。 临走前,俩人吃了一顿四个人一起包的大水饺,带走的行李箱和背包里全是吃的,还有沉甸甸的一塑料袋,打开看,熏肉红肠干豆腐卷,橘子苹果小猕猴桃,说是留着路上吃。 大包小包回北京后,千岱兰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叶洗砚寄去蜂蜜。 不是铁岭的,是辽宁朝阳的枣花蜜,朝阳的枣好吃,枣花蜜也不错;她还多带了一瓶,预备着送给店长麦怡。 人在异乡漂泊,最想故乡的东西。 可麦怡没来。 她主动辞职了。 辞职的消息,还是麦乐乐告诉千岱兰。 麦怡工作压力太大,乳腺出了点问题,长了几个结节,子宫也有小肌瘤。不是什么绝症,但动手术后也最好静养一段时间—— 她主动选择辞职,今后也不愿意再回北京了。 辞职前,麦怡主动向上写了推荐信,推荐千岱兰接任自己的店长职务。 “……八九不离十,”麦乐乐长吁短叹,“唉,不过回来也好,麦怡不是你们小年轻,她年纪也大了,干这么多年店长,年年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在那里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回来休息,稳稳妥妥地自己开个店……” 千岱兰仍旧将那枣花蜜寄给了回沈阳的麦怡。 她冷不丁地想起,回家火车上,麦怡疲惫地告诉她,有些东西,比赚钱更重要。 现在千岱兰隐约有点懂了。 但现在的她还是想要钱,更多更多的钱。 麦怡当店长当了五六年,也不缺钱了,可千岱兰缺呀。 这个事情不算秘密,不到两天,就静悄悄地传遍了整个店,Linda暗中恭喜了千岱兰几次,千岱兰也积极地想,如果她真能当店长,等稳定后,就给Linda写推荐信,推荐她去当副店长—— 一切美好的期望,在三月初被狠狠击碎。 麦怡正式办了离职程序,名字从JW的店员系统中消失;但千岱兰的名字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出现在店长的位置。 空降了一位新店长,中文名字梁艾米,英文名字Ami,北京本地某985大学的优等生,去年刚毕业,履历光彩。 更光彩的,是她身份。 JW某大股东的侄女。 显然易见,对方来JW的店里出任店长,也算得上“纡尊降贵”,只是来给工作履历添个花,攒够经验和工作年限,就能顺理成章地进总部管理层。 只是在这给工作履历添花的过程中,会碾碎多少杂草生长的机会——他们都不在乎,因为他们从不看脚下踩过的痕迹。 新官上任三把火,梁艾米到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店内的“不良风气”。 千岱兰不幸地首当其冲。 她甚至没有犯任何错误,刚开了一笔大单,下班后,梁艾米冷漠地告诉她,今后不用再来了。 “你的学历完全不符合公司聘任要求,”梁艾米说,“很抱歉,但我也是按公司规章制度办事。” 千岱兰说好。 她其实为自己写过辩解信和说明,熬夜写了厚厚一叠,但梁艾米看也没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管理层的田嘉回,提前一晚给她打过电话,提醒千岱兰,别和梁艾米硬杠——梁艾米不是一般的有背景,她表叔梁亦桢是JW的大股东。 现在叶洗砚不在北京,田嘉回也委婉建议千岱兰,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内部操作,将千岱兰推荐去深圳的店。 只是,这样的跨区域调动,以千岱兰的学历,很难让她去那边也做副店长。 学历是短板。 田嘉回也为此感到遗憾。 千岱兰谢过了田嘉回,告诉他,不用了。 在梁艾米要求她交出自己记下的工作手册和联系客户用的手机卡时,千岱兰下意识看向Luna。 这个曾一手将她带起来的师傅,现在正冷漠地看着脚下的地毯。 千岱兰很平静:“储存了顾客联系方式的手机卡可以上交,毕竟那张卡也是公司为我办理的;但是,我自己写的工作手册,为什么要交给公司?” ——那些工作手册,实际上是变相的顾客档案。千岱兰详细地记下了那些重要大客户的喜好、穿衣风格等等,包括他们的生日和重要纪念日。 “因为那有很多顾客的秘密,”Luna打圆场,“尊重客人隐私,我们不能让你带走。Mila,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