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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为这一句话笑了,千岱兰恍惚间又想起对叶熙京彻底心动的那一刻—— 叶熙京给她买宵夜时,不小心扭伤了脚。千岱兰心里过意不去,拿攒了很久的钱,在休班时跑去市场,花了一小时买了双特别漂亮、舒服的运动鞋。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Nike,也不知道自己买的是Nlke。 拆鞋子时,叶熙京的朋友看到后笑得直不起腰,揶揄着问她花了多少钱,在听到答案时更是笑到夸张。 只有叶熙京,笑眯眯地脱下脚上的LV老花鞋,向朋友怀里砸去。他穿上千岱兰送他的鞋子,来回走了几步。 “真棒,”他说,“我们兰小妹眼光就是好。” 那时候他说得那么自然。 去年,在车上,他也是皱眉看着她一身衣服,自然地说“我给发小打个电话,让她帮你选,她眼光好”。 眼光好坏从没变过,只是人变了而已。 …… 千岱兰慢慢地喝掉苦咖啡,听到叶熙京沉闷地问:“兰小妹。” 她问:“什么?” “如果,”叶熙京问,“我回来后,如果那时候,你我都没有男女朋友,我还能重新追你吗?” 千岱兰低头,手指摩挲着咖啡杯。 “谁知道呢,”她说,“人是不断在进步的,现在的我看去年的我,就觉得去年的我很幼稚;明年的我看今年的我,可能也会觉得现在的我很傻——再过两年,我们是会长成对方喜欢的样子,还是成为对方厌恶的人,都有可能。比起来把希望放在一年后,我更想先走好现在的每一步。” 叶熙京怔怔看着她,问:“要再来一杯吗?” 千岱兰递过咖啡杯,说声谢谢。 门外,终于成功刚逼叶平西签下转让协议的叶洗砚,刚好看到弟弟眼睛含泪地给千岱兰倒咖啡。 同龄的少男少女,本来心意相通,却因为种种世俗阻碍而被迫分开。 身为兄长的叶洗砚本该也为他们叹惋。 微微一停,房间内的叶熙京注意到兄长,他放下咖啡杯,走过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哥。” “嗯,”叶洗砚问,“怎么?” “等会儿你能让杨全送岱兰回家吗?我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叶熙京不停用手背擦眼睛,“对了,哥,你明天就去深圳了,以后还回北京吗?要不是爸说,我都不知道你要辞职了……你现在和人去办游戏公司,能行吗?” 叶洗砚只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可以送她——你们聊清楚了?” “嗯,”叶熙京给他一个含泪的笑,“我们约好了,等两年后,我们会重新开始。” 他看到兄长的表情凝滞了。 “这样啊,”叶洗砚淡淡地说,“不错。” 一起递交辞职信、彻底成为叶洗砚私人助理的杨全,准时抵达楼下。 他快活地接上千岱兰和和叶洗砚,又精神百倍地接过千岱兰递来的袋子——袋子中装有叠好的黑裙子、高跟鞋和一支钩针的茉莉花。 杨全聪明地什么都没问。 千岱兰和叶洗砚也默契地没提茉莉花的事情。 只是快上车了,叶熙京又追出来,说有话想和千岱兰单独聊。 两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就这样在车旁讲话,车内,叶洗砚无意间看到千岱兰买的曲奇饼干,已经被吃掉三个,透明包装盒的蝴蝶结下面还有便签—— 「谢谢杨全哥哥」。 叶洗砚皱眉,小手指指侧磨了磨那娟秀的字,自言自语:“怎么对谁都叫哥哥。” 说完了,又侧身看那支茉莉花。 他说:“杨全。” 杨全蹭地一下转身:“洗砚哥?” “没什么,”叶洗砚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杨全露齿一笑:“太客气了哈哈洗砚哥。” 给够三倍加班费,当牛做马无所谓! 千岱兰在两分钟后重新上车,连连说着不好意思让哥哥久等了——我没耽误正事吧? 她眼睛没有红,也没有难过,看起来无事发生。 杨全笑着说:“没事,等会儿洗砚哥去买网球拍,顺路,不耽搁的。” 千岱兰又是道谢。 车内放着一首歌,轻快明亮的旋律,温柔的女声。 “My!My!Time Flies! 「哎呀!光阴似箭!」 One step and we're on the moon 「一个踏步,我们刚在月球上」 Next step into the stars 「下个踏步,就进入群星里」……” 不需要提醒,千岱兰已经可以熟练地拉出安全带,扣好。 扣好后,她看向叶洗砚:“其实,按道理,我得请哥哥吃饭——” “不用,”叶洗砚打断她,“举手之劳。” 千岱兰发现,叶洗砚的笑容又恢复成了初见时的礼貌、疏离。 右脸颊那个浅浅的小酒窝也消失了,仿佛昨晚只是昙花一现,他又成了那个处事稳妥、却不可近身的大哥。 她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A king to sing you the blues 「国王垂头把气丧」 My!My!Time flies! 「哎呀!光阴似箭」……” “这首歌名字是什么?”千岱兰问,“好好听。” “《My!My!Time flies!》,”杨全看了眼,告诉千岱兰,“去年11月出的,洗砚哥很喜欢。” “开车,”叶洗砚闭着眼睛,“少说话。” 他罕见会在千岱兰面前表露出偏向傲慢或冷淡的一面,千岱兰一顿,侧脸看他,只看到叶洗砚沉静如冰的脸。 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身上的黑色衬衫,像冰冷砚台上刚磨出的浓郁墨汁。 唯独音乐依旧轻快。 “……A new day is on its way 「一个新的日子已经来临,」 So let's let yesterday go 「所以我们让昨天离去」 Could be we step out again 「我们不可能停步」 Could be tomorrow but then 「明天就要到来」 Could be 2010 「马上2010年就来到!」” 2009年,9月,千岱兰和叶洗砚的最后一次对话,就发生在这个狭窄的车内。 下车时,叶洗砚仍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没有正式告别,千岱兰把针织茉莉花和藏在花心中的“对不起”留在车上,下车后和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