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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贵干?”阮窈没好气道。 “表哥他……是在找你?”她娟秀的眉间蕴着茫然,似乎当真是十分不解。 阮窈不由又望了眼满街的兵卫,逐渐缓过神来,也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裴璋竟是为了寻她,才调了这般多的人来,甚至于将街道都封住了? 见到她恍然的神情,温颂自然明白了过来,向她走近了两步,面上出乎意料地并非是妒恨之色,只是有些无奈与苦恼。 “你与表哥并非是同路人,他的身份必定是无法娶你的,其他士族……也容不下你。我们同为女子,我不愿见你到头来误了自己,也会误了表哥的名声与前程。”温颂嗓音压得很低,唯有阮窈一人能够听得清,话语也说得有些匆忙。 阮窈漫不经心听着,丝毫不以为意。 这些话她早不知听了多少回,且这些人总说的仿佛全天下的女子都一门心思想要嫁给裴璋一样。 “温娘子有所不知,裴公子对我情根深种、难舍难离,这件事并非是我一人便可决定。”阮窈装模作样地蹙起眉来。 “你——”温颂到底是世家贵女出身,自不比她口无遮掩,一张白皙的脸瞬时间涨红了几分,没有接上话来。 阮窈也不想同她再多说,径自便回了马车。 * 中秋当夜,裴氏长公子为寻一名女子而不惜调派手下私卫拦街的事,不出几日便传得沸沸扬扬,好不轰烈。 然而阮窈与他在河堤边的场景终究未被人亲眼所见,故而传闻虽盛,很快却又出现了并不相信的另一派,并指责传谣的人空口无凭,大公子定然是为了办差才会如此。 任凭城中流言如何喧嚣,裴府上下的整饬却一如往日,在旁人看来,似乎天塌下来也打不破。 裴老夫人恰在此时,收到了自泸州寄来的信笺。 裴策在信中,将裴璋为了阮窈而整肃家宅的事说得一清二白,她这才不得不相信,裴璋果真是带了一名乡野女子在身边。 族中长老将他叫来责问,面色惊疑且愕然,措辞起初还算得上是含蓄。 谁想裴璋并无一字解释之意,甚至在裴老夫人问及他是否当真待那女子有情时,他也近乎是温驯地认可了。 除此之外,任由裴氏族老再如何咬牙切齿地斥责他,裴璋都默然听着。 族中长老不得不罚他,却也不能不为裴氏留几分对外的颜面,故而鲜少有人知晓他受罚的事。 人道之始,莫先于孝悌。 身为人子,不论在外官拜几何,倘若德行有亏,便合该敬受家中族老的责罚与申斥。 恰逢夏秋之交,裴璋的旧疾往年也是在这个时候加重,且祠堂阴冷,受了几日罚后,又显得消瘦了几分。 此事便是圣上亦有所耳闻,待召见裴璋时,也忍不住向他问起。 比起裴氏族人的惊怒,圣上更多的,却是好奇。好奇究竟是何种美人,令向来对儿女之情避而不及的人也为之折腰。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微末之事,恐会污了陛下圣听。”裴璋只淡声答道。 “如此说来,此事便是真的了。”萧衡盯着他,鬓发因病容而更显得灰白,“告诉朕,是什么样的女子?” 裴璋微一蹙眉,心里也隐隐牵起一丝烦躁,实不欲多谈这些事。“道亏而爱成,实则与她是何人并无干系,而是我自身之过。” 与其说是什么样的女子,倒不如说……是什么样的骗子。 从中秋那夜过后,他听闻侍奉的人说,阮窈次日眼睛仍红着,接连几日都神色郁郁,再在宅中见到他,更是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越是这般行止,裴璋便越感知到当日的事别有内情。 他甚至还曾仔细思虑过,要如何才能叫她不再对自己扯谎。直至察觉到自身心绪的烦扰,他不禁自嘲,自己也会有冥顽不灵的这一日,竟忘了禀性难移的道理。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萧衡嗓音微微沙哑着,“且有过而不改,才谓真过。” 裴璋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出紫宸殿时,外面正淅淅沥沥落着小雨,天色蒙蒙晦暗。 他撑着一柄纸伞,沿白玉梯拾阶而下,一路而来的宫灯也早早便被宫人点起。 待行至宫墙转角,裴璋迎面遇上了一位身着玉白色圆领袍的儿郎。 来人乌发如缎,不曾撑伞,许是一路匆忙,发带都来不及仔细束好,脸庞轮廓分明,一双晶亮的眼眸含着黯色,却不损半丝俊俏。 少年认出他,拱手一礼,随即很快便欲离开。 裴璋侧目瞥了他一眼,执着伞柄的修长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步子继而停下。 “谢公子。”他温声道。 谢应星脚步一顿,似是不曾料到裴璋会与他搭话,只得停下。 “听闻谢公子与汤氏的娘子将要定亲,”他唇畔浮起一丝淡笑,“恭喜了。” 眼前人的面色却陡然一白,眸中急躁再压不住,一刻也不愿再多留,微低着脸匆匆道:“我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裴璋盯着他大步而去的身影,眼瞧着地上的泥水溅上了他的袍角和鞋靴。 第32章 故人魂魄不曾来入梦 谢应星想不明白,事情怎的就到了这一步。 自从母亲和父亲严令禁止他再去琅琊郡寻人,他所能去到最远的地方,唯有城郊的马场。 马蹄飞踏的时候,会有扬尘和风穿过他的身体,仿佛一切焦灼也暂且远去,耳畔只剩痛快的呼啸声。 西郊的人素来不多,而汤氏这位年龄最小的娘子,他却见过好些回了。 她总是微红着脸,偷偷瞟他两眼,然后像模像样地也提着马鞭去选马,还会装作不经意地骑着马跟在他身后,不近也不远。 谢应星偶有一次问起,她反倒先恼红了脸嗔他,“这马场这般大,怎的就成我跟着你了,郎君可莫要胡说。” 那日午后,汤妧的马不知何故,骤然发了狂,沿着山路撒蹄狂奔,而后还摆头想要将背上的人甩下去。 他策马追在后面,好不容易才堪堪接住了她的身子,随后二人一同摔在地上,天旋地转地滚了好些圈。 这原算不得大事,他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他也不会眼睁睁见死不救。虽说男女有别,他为救人而与汤妧有了些肌肤之触,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谁料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预想。 三日后,汤氏竟主动请了人,来府上向他父母说媒。 汤氏也算得上望族,门第比起谢氏只高不低,且两人又有这样一桩缘分,女方既毫不扭捏,本该是桩欢喜之事。 可谢应星知晓后,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追出去,同那媒人直言道:“在下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