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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不明的注视，柯南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试图用抚摸眼镜边框的动作缓解紧张的情绪，结果在摸了个空之后陡然意识到自己的破绽—— 他的眼镜还在灰原哀的脸上，那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以本来面目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川上加奈面前。而川上加奈是见过小时候的柯南的，大概率已经认出来了，所以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还有一层隐含的意思。 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家熟知的工藤新一，根本不能正大光明地协助破案。 可恶！ 明明已经在心里推敲出好几个掩饰身份的借口，偏偏在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哑口无言……这种憋屈感让柯南深觉心塞。 朝仓风斗可不知道暗地里的风起云涌，他只当川上加奈是爱心爆棚，想要护着不小心闯进来看热闹的小孩子安全出去，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唱反调。 “你的助理到了吗？要不要我顺路送送你？”说话间，朝仓风斗已经拉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川上加奈拒绝道：“助理就在停车场等我，你先回去吧，我把这孩子送到监护人那里再走。” 朝仓风斗也不勉强，挥挥手当作告别，还非常贴心地吸引了余下几位记者的注意力。 在与阿笠博士汇合的路上，柯南屡次语言又止，直到快要走到约定的地点前，川上加奈才轻声感慨了句：“原来你名义上的监护人真的是阿笠博士啊。” 实际上还有一对不存在的父母，按照设定常居海外——这句话柯南机智地没说出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和毛利侦探住在一起？但是小兰应该不知道你的情况吧？” 全、全中。 柯南再次面色忐忑，生怕川上加奈下一秒就拎着自己找毛利兰告状。 在推测出柯南就是工藤新一这个结果后，他一步步走来的思路也昭然若揭。不管是名字来由、捏造出的背景、现在的监护人和暂住地，包括那位同样看起来有秘密的灰原哀的可能身份……川上加奈都心知肚明，但她不会贸然说出口。 川上加奈已经背负了足够多的秘密，如果这真的是对工藤新一有益的话，她不介意帮着再多隐瞒几个。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当成顺理成章了，柯南。”川上认真看着柯南，默契地没叫出原本的名字，“既然我能够一眼认出你，小兰一定也可以。” 在柯南渐渐恐慌的注视下，川上加奈循循善诱：“不要小看女人的观察力，特别是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她耐心配合你的谎言，那是因为想要亲口听你的解释。” 看到了工藤家的邻居兼好友阿笠博士，川上加奈对着同样面露忐忑的阿笠博士点头问好，又摸了摸两个“小孩子”的头。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对着柯南留下这句话后，川上加奈转身离开了。 她只能帮到这里，如果接下来柯南还是坚持等在原地的话，那就要看阿笠博士的态度了。 按照灶门发来的消息，他马上就能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川上加奈只需要在路口等一会。 披着被灰原哀返还的外套，川上加奈缓缓将脸埋进竖起的衣领。在警方已经特意清场的前提下，这一片区没有跟拍的记者，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冬季的风因为雪的加成更显寒冷，但因为雪花的积攒，车水马龙似是被消音，那股冰寒的意味因为难得的安静染上童话般的梦幻感。 川上加奈缓缓抬头，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雪花落下，在刚接近脸颊的时候融化成水珠，激起一阵细密的凉意。 “加奈小姐？”在这时，有人在不远处叫出了她的名字。 川上加奈顺着有些陌生的声音望去，在对上那双熟悉却夹杂着陌生的蓝眼睛时怔愣当场。 那是属于“速水光”的蓝眼睛，一如记忆里那般包容如天空。但因为撤掉了所有的伪装，显露人前的是差点让她沉溺于记忆中的，属于公安警察的脸。 作者有话说： 个人认为毛利兰是知道柯南等于新一的，从小生活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不可能认不出来。还有毛利小五郎，再怎么废柴，好歹当年是警校里的传说，不可能越活越回去了。 第92章 如果可以的话，川上加奈希望自己的记忆力不要那么好，直觉也不要那么敏锐。 在认出这张脸属于记忆里的诸伏景光后，她就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按照常理， 她真正第一次和诸伏景光见面应该是多年前调查咒灵袭击案的时候。当时他是以公安警察的身份出现， 两人并没有相处很长时间。就算后期在其他场合偶遇，那也只会是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 而在宴会上，身为临时侍应生的诸伏景光表现得仿佛第一次见面，非常坦然地介绍出一个虚假的名字，完全是帮助萍水相逢的人的态度，这就已经足够让川上加奈起疑。 她原本以为这位“绿川唯”是诸伏景光任务中的假身份，直到后续在警视厅附近再次见面，这才察觉到本质上的差别。 一个人真的可以在换了一个身份后彻底改变行为模式吗？ 说话时的小习惯，与人相处时的眼神，静息和活动时的姿势，周身散发的气场……这些多角度的衡量标准杂糅在一起，创造的就是一个独立且独特的个体。但除了面貌上的相同，朗月清风的诸伏景光和潇洒阳光的绿川唯在各方面都截然不同。 经过长期训练出的走姿、站姿和坐姿哪怕有后期刻意的更改，人依然会残留着一定的肢体记忆，在逐渐放松的时候，这些肢体语言会在不经意间变成细微的证据。 正因如此，川上加奈才能逐渐确定，那个在宴会厅上帮了自己一把、在警视厅附近坐在摩托上的绿川唯， 其实并不是真的诸伏景光。 一个真正正直的人，和一个并不会坚守正直的人， 他们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了这个令人惊异的结论作为不能说出的前提，后期相处时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直到助理从七海建人变成速水光，长久相处下产生的印象成为了另一个有利的佐证。也正因如此，川上加奈才会下意识更信任速水光，而不是时不时出言试探的克丽丝·温亚德，并且因为这些时不时冒出的疑点，对克丽丝的立场抱有越来越深的警惕。 既然真正的诸伏景光因为职业原因需要放置“速水光”的身份，那他必然不会贸然再以真实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是要以公安的身份出现，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仓促且不合时宜的场合。 那么这个人必然不会是真的诸伏景光，而是当初以“绿川唯”的身份与自己有交集的神秘客。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川上加奈惊觉自己竟然能想到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