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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 她陈岁桉不像是系统的宿主,楚霁川才是系统真正的宿主吧。 昨日几乎一夜未眠,期待已久的素面也没那么好吃。还看了黑莲花那么长时间的冷脸。睡一觉,精神好一些再去哄他。 说到素面,陈岁桉觉得那大约是一个噱头。一个大相国寺招揽客人的噱头。这面根本没那么好吃,还不如府里厨娘做的。清汤寡水,食之无味。 大相国寺的僧人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一天的浴佛节,两天的盈利。凭白增添了整整一日的香火钱。 陈岁桉自知偷偷骂他被发现了,心里心虚着呢,不敢贸然开口。 于是上了马车之后,无人讲话。 张榛今日一早便在此处等着了,他心下疑惑,在大相国寺是发生了什么吗?去时马车和气一团,小姐在讲着浴佛节的由来,主君在吃小点心,顺手投喂小姐。 怎么回来的路上安静至此。 不应当啊,今日主君被小姐带着,性子已经活泼了不少,身上那种骇人的上位者气势都没有了,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分外宽容。甚至不顾自己的形象,撅着屁股亲自去给小姐逮猫。 那个好说话的主君不会就此消失了吧? 陈岁桉不适应如此安静的气氛,但也着实是累了。 昨日夜里几乎没睡什么觉,今日一早便起来吃素斋,菜全部夹给楚霁川了还没捞到一个积分,没吃什么饭就又去拜佛,来来回回拜了又拜。 甚至自己偷偷骂楚霁川这件事,都被新开的盲盒给扒了个底朝天,面子里子是都没了。 且她毕竟用着的还是孩子的身体,并没有太好的体力。 陈岁桉摸着瘪瘪的肚子,撅了噘嘴,回府先去厨娘姐姐那里弄点吃的,然后倒头就睡。 睡饱了再起来哄黑莲花。 反正现在的黑莲花比较好哄。 马车里寂静一片。 楚霁川泡着茶,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随意翻着。 茶是在一众果饮子粉堆里翻出来的,书是在一摞话本子旁边找的。 陈岁桉虽现在变小了,但是她用着他的身体终究是在他生活的边边角角都留下了印记。 陈岁桉将马车边的窗帘拉了一半,马车疾驰带起的风吹到她的脸上,周围因无人说话而凝滞的空气也舒缓了几分。 听着达达的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她觉得舒服多了。 两侧因疾驰的马车而往后倒退的树木庄稼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红瓦白墙。 拐了几个弯后便到了府邸。 陈岁桉已经做好下马车的准备了,前头的马儿却是分毫不减速,马蹄子撒开了的跑。 陈岁桉脑袋上冒了一个小小的问号,她转头看着楚霁川问道:“不回家吗?” 楚霁川一手执书,一手端茶盏,喝了一口刚泡的茶,看也未看陈岁桉道:“不回。” 陈岁桉本来因困倦而闭了一半的眼睛彻底睁开了。 不回家? 既然不回家那就是要出去玩喽? 陈岁桉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小学周末的傍晚,旅游结束后坐车准备回家,想着还剩下的未做完的作业,心中本是隐隐有些难过。 然而此时车头调转,过家门而不入,家长说,给你请了假,我们下一趴。 柳暗花明不过如此。 陈岁桉爱玩。所以尽管楚霁川没有给她一张好脸,自从知道她偷偷骂她之后就分外严肃,她依旧笑眯眯的。 “我们去哪里玩?”陈岁桉兴致盎然,只觉困意全消。 “樊楼。”楚霁川淡淡道。 陈岁桉简直要欢呼。 她只听樊楼大名,却还从未进去过。 自己偷溜出来那两次,一次跟着游行队伍走了一天,累的快成了软脚虾,一次虽说是下了馆子,但因为自己的银两不多,且又是偷跑出来,外头还下着雨,只能随便选了一个普通的酒楼。 这次完全不同了,这回是楚霁川亲自带她出来,她一不用偷偷摸摸,二不用扒拉手指算银钱,钱必定都是记在楚霁川的头上。 陈岁桉老大爷一般往身后的软垫一靠,舒坦极了。 片刻之后,陈岁桉坐在樊楼雅间之中,低头看着面前那碗多加了一份浇头的肉酱面。 想想与现实的落差到底是有一些大。 她以为楚霁川是来带她找乐子的,就是没什么乐子,也至少是有慢慢一桌子的饭菜的。 如今偌大的饭桌上,她面前是不大点的瓷碗。 樊楼的面,色香味自然是是俱全的,陈岁桉尝了一口,只觉得香气萦绕在全部的味蕾。 只是这同她想的,不一样啊。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从兴致盎然变得兴致缺缺,眉头又拧上了。 他还记得吃素面的时候陈岁桉脑袋顶上的那碗肉面,浇头满满当当铺满了整个碗口,若不是陈岁桉给这碗面旁边加了两个字“肉面”,他甚至会以为这只是一碗肉,面在何处,他根本没有看到。 他虽因陈岁桉不真心待他而不高兴,却也不准备让孩子饿肚子。 陈岁桉既想吃肉面,他自然是带她来吃肉面。 只是如今的陈岁桉身处樊楼,嘴巴里吃着前不久想吃的肉面,却是蔫头耷脑的模样。 “不好吃?” 楚霁川问道。 陈岁桉摇摇头,如实回答:“非常美味。” 她嘴巴说的话相当陈恳,心里也是非常诚实。 楚霁川读心只听到她在小声嘟囔道:“就是缺了点唱歌跳舞的?” 吃一碗面,还需要有人奏乐有人歌舞? 陈岁桉脑袋上面那个白色的框又出现了,画面之中,几个舞姬身着舞裙,裙角随着扭动的腰肢蹁跹翻飞。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脑袋里想的画面,沉默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在哪里看的这些东西?皇宫里?还是她母亲的公主殿里? 是皇上会看此等舞还是她娘会看? 生生把一个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 陈岁桉低着头,老老实实往自己嘴里扒拉面条,脑子却不安分。 楚霁川看着那群舞姬最前面多了一个缩小的陈岁桉,她手上不知拿了一个物什,放在嘴边,说话的声音却不止大了一倍。 缩小的小人儿在她的头顶上呐喊:“来樊楼就是应该看漂亮姐姐跳舞,好想看跳舞啊,要是有丝竹伴奏就更好了,我超喜欢的,谁给我找漂亮姐姐我就和谁天下第一好。” 楚霁川自然不可能给她找舞姬。他冷着声音道:“饭不够吃?想来应当是太少了,你才会把心思放在别处。” 说着,唤来一旁候着的下人,又点了几个菜。 陈岁桉哪敢说话,老老实实端坐在那里吃自己的面。 她心里腹诽,不就是想了几个貌美的漂亮姐姐吗,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