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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侯在门外,各自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陈岁桉完全不知道楚霁川爱女心切的形象在众人心里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她揪着草,愁啊。 黑莲花敏感又多疑,她前几日好不容易才让阴鸷黑莲花变得可爱了一些,这个意外会不会让她的养娃大计半路夭折? 他会不会又回到不招人喜欢的阴沉模样? 陈岁桉边薅草边思索,盯着紧闭的房门苦大仇深。还是等他洗完澡后,再同他说清楚。 盘算明白后,陈岁桉才突然发现浴室里是没有水声的。 洗澡怎么能不出声啊? 一瞬间,陈岁桉的脑袋里冒出了种种不好的可能性。 恶心晕了?被热水烫晕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毕竟黑莲花用的是小孩的身体,发生什么意外也未可知。 “你在里面吗?”陈岁桉扣门,问的小心翼翼。 楚霁川只觉得她这问题可笑,他不在里面还能在哪里。 闭嘴不回答。 陈岁桉有些慌了,不会真把自己泡晕了吧? 她扣门更急促了一点。 “你还活着吗?你吱一声啊?” 楚霁川陷进了死胡同,笑的更讽刺了,她还真是巴不得他死了。 陈岁桉只担心黑莲花给自己泡晕了,也不待问便推开门进去了。 热气如烟雾缭绕,浴桶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睁着眼睛,眼神不善地看着她:“谁让你进来的。” 陈岁桉见他小脸红成一坨,看着不大高兴的模样,自知理亏。任谁被羊驼吐了一口口水都不会开心。 楚霁川没有把他俩脖子拧下来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她后退两步关上门,又留了一点点缝隙让楚霁川能听得到自己说话。 然后支支吾吾道:“我那不是听你没什么动静,怕你晕在里面……” 楚霁川又沉默了。 陈岁桉这回确定了,黑莲花是真的因为羊驼的一口口水生气了,这个气还不小。 她为自己分辨着:“我也没有想到它刚好就吐了你一口口水,我是想带个宠物回来,逗你开心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轻轻叹了口气。 也是,谁会带这么古怪的宠物回来呢,他喜欢的是奶牛猫,可不是这个脾气差又只会吐口水的羊驼。 “我是想带着你,我们一起养一个宠物的。” 陈岁桉补充着。 虽然楚霁川是大概率不相信的,但是她还是要讲,以防他想歪。 “邦邦邦!” 这回敲门声更大了一些。 陈岁桉扯着喉咙嘹亮道:“听到了吗,是意外,意外,我是想逗你开心的!” 陈岁桉把门敲得惊天动地,大有楚霁川不出声她就不停止的架势。 他闭着的眼睛缓慢睁开,少了几分晦涩,多了几分迷茫。 像是认为自己被抛弃了的幼童,无助又悲伤的走在大街上,背着破布兜子,固执的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远离这里。可是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在喊着告诉自己: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啦! 陈岁桉一个人的声音就能抵得过一个街的声音。 深陷情绪的楚霁川就这样硬生生被她嘹亮的吼声拽了出来。 “知道了。”楚霁川被吵的心烦,只想让她闭嘴。 楚霁川想着陈岁桉刚刚说的话,小小的嘴巴抿成一条线。 她是想逗自己开心?可是他并无什么不开心的,她这话讲的好生怪异。 见黑莲花愿意同自己讲话了,陈岁桉惴惴不安的心放下了一小半。 她乐观的想,还愿意跟她讲话,还有救,小黑莲花还没有彻底黑透。 陈岁桉又坐回台阶拽野草,百无聊赖等着楚霁川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像一个约会前等在女友楼下,尽职尽责的男人。 楚霁川就这样迷茫着坐在浴桶里,直至热气消散,水已经转凉。 陈岁桉说想让他开心。 可是,哪里会有没有所图的好呢?哪里会有人没有目的去哄他开心呢? 没有的,就像他的生母对他好是用他争宠,那些达官显贵奉承他是为了加官进爵,那些将死之时给他磕头是为了求一线生机。 陈岁桉对他好也一定是有所图。 楚霁川固执地想着。 他从冰冷的水里走出来,换上了衣服。 无妨,他会知道的,会知道陈岁桉到底求些什么。 陈岁桉就坐在台阶上守着。 门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还未待起身便回头。 一张嘴咧的老大在那笑,露出一口白牙。 她坐在台阶上,比站着的楚霁川要矮一点点。楚霁川也因此能近距离平视陈岁桉的眼睛。 “你出来啦。”陈岁桉呵呵直乐。 午后阳光并不刺眼,顺着院中树杈枝丫间溜下来,在陈岁桉的脸上驻足。 陈岁桉用的是楚霁川的身体,整个人无害又温顺。 无害从不是用来形容楚霁川的词。 楚霁川鲜少照镜子,除了晨间束戴冠。他不是很喜欢看自己那张死气沉沉,没有生机的面孔。 像是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磨喝乐,连嘴角一贯的虚伪的笑容,都是同样的没有变化的弧度。 如今这副皮囊用在了陈岁桉的身上,整个人明媚多彩起来。 楚霁川心如明镜,他知道明媚的带着颜色的不是他楚霁川,是她陈岁桉。 都说看人先看眼睛,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只需要盯着他的眼睛便可,心是怎样的,眼睛就是怎样的。 楚霁川发梢还在掉着水珠,滴滴答答。 他第一次与陈岁桉平视,第一次着这般长久的盯着她的眼睛,试图这这双眼睛里发现一点点端倪。 可半丝也无。 她像是百分百信任他一般,毫不设防。直通她内心的门户大喇喇敞开着,甚至连一扇窗户都不闭。 甚至她的目光还带着几分欣喜,跃跃欲试拿着榔头小锤子,想把这里的门槛和窗一股脑敲碎,只怕有哪里会绊着楚霁川,生怕他进不来。 直至楚霁川看的眼睛酸涩,也未发现陈岁桉眼睛里的任何欺瞒或者是隐藏。那双一向枯井无波的眼睛到了陈岁桉这里,真诚又直白。 “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太好看了?”陈岁桉以为楚霁川在欣赏自己的美貌,只觉得他与自己一样审美一致,“我每天早上都得照许久的镜子呢,这样好看的脸能被我用一些时日,想想嘴都得笑烂了。” 不愿意照镜子,也不觉得自己好看的楚霁川不懂陈岁桉的脑回路。 他只觉得和陈岁桉大眼瞪小眼许久,眼睛有些酸。 他转开了目光,闭着眼睛缓解眼睛的不适。 陈岁桉见他闭上了眼睛,只当他觉得自己的脸不堪入目。 “欸,怎么回事呢,哪里会有孩子嫌弃自己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