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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脸上落到的沙子,坐起来一看,一个头顶草帽,提着塑料桶的男人正往他这里看。 “干啥子勒?” 那个声音又传来了,一模一样的问题,一模一样的音调。 冬冬脱了皮鞋,袜子,爬起来,转过身,把溜溜球塞在鞋子里,抱着鞋子,低着头沿着海滩走。 沙滩上的沙粒很粗,硌脚,有时候还会踩到一些锋利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冬冬走一会儿得停一下,清理一下脚底。 “冬冬!”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里,听到这么一声,冬冬抬起头。他看到不远处的石阶上,一个男人朝他挥手,男人边上站着付佑南。付佑南在抽烟。冬冬也和他们挥了挥手。 “我是你爸爸以前的邻居阿因!你好啊!一个人玩儿什么呢?” 付佑南还是在抽烟,没有看他。 冬冬跑开了。 第5章 阿因说:“你儿子和你小时候很像嘛,怕生,也喜欢光着脚到处跑来跑去。” 阿因看着冬冬的背影,笑着说:“你哥看到了就要逮住你骂,小兔崽子,踩到玻璃,踩到洋钉怎么办!会得破伤风,会死的!” 阿因又说:“他特别着急。” 付佑南往前走,阿因也重新迈开了步子,两人走在沙滩上的水泥堤坝上。付佑南说:“没有妈妈,脾气养得有些怪。” “哈哈,多的是没有妈妈,脾气不怪的小孩啊,是你没养好。” “我工作忙,他小学一年级就送去住宿了。” “那他放假回家的时候你多陪陪他嘛。”阿因说。 付佑南抽烟,笑了笑:“工作真的很忙。”他一看阿因,“你好像很有带孩子的经验?” 阿因说:“没有,孩子都是我老婆带,我才能说出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啊。” 他也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真奇怪,戒了好几年了,之前是因为备孕,孩子生下来,又怕对孩子的肺不好,也就没再抽了,身边抽烟的人也不少,我都忍下来了,结果你一抽,我就忍不住了。” “还是意志不够坚定。”付佑南说。 “可能回到这里,走在这里,再来一支烟就很有当年的感觉,人到了这个年纪就很喜欢怀旧了。”阿因说,“你哥很喜欢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尤其是晚上,他说不知道前面黑乎乎的有什么,想想就很有劲,很带劲。”阿因说,又看香烟,看着那些升起的烟雾,“你哥那支老烟枪,现在戒得这么彻底?” 付佑南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阿因压着眉毛看他,付佑南笑了笑:“他现在没什么生活压力,自然而然就不会想再抽,我压力比较大,精神压力太大对身体更不好。” “听小关说,你在做公益律师?听上去是有些吃力不讨好。” “也不是为了讨好什么。” “哦,那你是家里有这个条件。”阿因笑着补充:“不然就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内心负罪感很重,需要行善积德平衡一下,老付说人的一生就是在万丈深渊上走平衡木,没走好,掉下去就死了。” 付佑南抽完了手上的烟,扔了烟头,说:“你从老付那里学了不少歪理。” “那可不是,岛上又没有学校,我们在这里的,这个年纪的小孩,谁没在老付那里听过些歪门邪道,不过你看,我也没长歪嘛。”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付佑南看着阿因左手的戒指,问道。 阿因说:“你真是大忙人,喜帖都发给你了,你没来,你哥来了。” “婚礼是不是在岛上办的?” “对啊,海滩婚礼,浪漫吧?借的你们家的老房子吃的酒席。” “他说了。” “你们还住一起?” “我工资少,他工资高,我蹭住。” “他忙吗?” “还好。” 阿因说:“私事比较忙吧。” 付佑南笑出来,阿因说:“总有人要继承你爸妈衣钵嘛。”他看着远处,又说:“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 “他自由惯了。”付佑南说,“我有时候怀疑我们是不是亲兄弟。” “他应该不会结婚的吧?”阿因说。 付佑南说:“不知道,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你们不聊这些?哦,我知道,近乡情怯。” “也没什么好聊的,老付,林林,就是这样……我们也就是这样长大的,爸爸不是爸爸,妈妈不是妈妈。”付佑南微微低下了头。 阿因说起:“你知道许阿姨的女儿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吗?” 付佑南点了点头。阿因说:“现在能和你说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前以为你会和许阿姨的女儿一个结局,你们好像,话很少,眼神孤僻,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你哥也很怕,晚上他会做噩梦,起来之后就睡不着了,他还拉着我偷偷摸摸溜去扬州看过她,她吃了很多药,大概是激素的关系,人变得很胖,眼神呆滞,在医院里走啊走,走啊走,回来的路上,你哥说,我有种预感,佑南要么洗毒,要么变成神经病,他问我,我该怎么办啊?我知道些什么呢?我才多大啊,整天只想着逃课回家玩,我还很羡慕他不用去上学,想睡一整天就睡一整天,想抽烟就抽烟,想喝酒就喝酒,想骂粗话就骂粗话,想不回家就不用回家。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你的事情,回到岛上,我们也沿着这条路走,走了很久,他一直没说话,天很黑了,他好像想明白了,他说,我不能不管他。” 付佑南笑着说:“还好我们是亲兄弟,不然他肯定懒得管我了。” 阿因说:“我记得老付和林林还有他们一大帮文化人跑去山上露营,你们自己在家里,也没给你们留吃的,你哥做饭,把厨房烧了,火烧到我们家,我那天在和我妈打电话,听到她呜哩哇啦一通乱叫。” 付佑南听了直笑,说:“是啊,然后天天都去你家蹭饭吃了。” “本来就可以去的。” “付盛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定要自己煮。” “可能他想照顾好你吧,可能他想证明自己能照顾好你。”阿因看了看周围,海滩边都是些卖泳衣和提供快艇租赁,海钓陪钓服务的小店。他说:“老房子一间一间拆了,还好人的记忆不像房子,拆了就没了。” “这是好事?”付佑南问。 阿因想起一件事:“我那时候看到小汀光着屁股在你们家里走来走去,跑回去和我爸说,付叔叔家的阿姨光着屁股帮他们烧饭,付叔叔还让我们画她的屁股。” 付佑南哈哈笑,连连点头:“我记得,我记得,你妈还跑来和林林谈了好久。” “你们家里好随意。” “对啊,生了个男的就叫生男,又是个男的,就叫又男。”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