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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回家,就问林林,畸形是什么意思,林林说就是很丑的意思,他就很不开心。他小时候就是个很好看的小孩。” “他现在也很好看啊。”沈笑佳说,她又说:“老付和我说过的,说他和林林是开放式婚姻关系。” 付盛南一看院子,满院子的人,手里不是拿着烟,就是举着酒杯,有人把别人给的戏剧节票子塞进别人送的诗歌集里,有人准备弹吉他。付盛南说:“八十年代,一群嬉皮士去到一个希腊小岛,定居了下来,他们不是小说家就是设计师,不是诗人就是歌手,在那个岛上,一切都是自由的,开放的,他们试图探讨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更精神的,好像精神上的东西就比肉体上的东西更高层次。” 付盛南看着沈笑佳,说:“你说不定会变成老付剧本里的角色。” 沈笑佳说:“谁不是别人剧本里的角色?” “你爱过他吗?” 沈笑佳看看付佑南:“他和你说的?” 所有蜡烛都点上了,烛光在树叶上摇曳。付佑南和一群打扮休闲的男人交换着名片。一片花的影子盖在付盛南的腿上。 付盛南笑着说:“也有可能是老付说的啊。” “老付要说就在剧本里说了。”沈笑佳说。 “哈哈,你倒很了解他。”付盛南把手指压在嘴唇上,“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笑佳把半边脸凑过去,听付盛南说道:“我和付佑南住在一起,我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翻他房间里的档案。” 沈笑佳一挽头发,笑了:“老付说你是电台主播,怎么还兼职情报买卖啊?” 付盛南也笑了出来,两人笑完,付盛南喝掉酒杯里的香槟,把放在脚边的酒瓶拿起来,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还给沈笑佳也添了点酒。两人继续聊着。沈笑佳说:“干吗,我没用我的秘密交换你的秘密,你想灌醉我?” 付盛南喝酒,一口接着一口喝,眼神都喝得有点涣散了。沈笑佳说:“那你不划算的,我的案子迟早上报,我的所有秘密迟早被公众挖出来。” 付盛南说:“就像看电影看小说,有人喜欢被剧透,有人不喜欢。” “你喜欢?” 付盛南说:“我只是喜欢和不熟的人聊天。” “你真的是老付的小孩,不熟的人可以聊天,聊熟了就去上床了。” 付盛南问她:“你有想过未来被公众审判的场面吗?” “想是没用的,想得再差,做足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是没用的。”沈笑佳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付盛南说:“蛮奇怪的,不知道为什么人把性关系看得那么重。” 沈笑佳没说话,喝了一口酒,用两只手抓着酒杯,右手的手腕靠着膝盖。付盛南继续说:“信欲和食欲有什么区别呢?饿了就要吃,缓解饥饿,信欲来了就左爱,就排解欲望啊。” 沈笑佳又和他耳语:“那叫发情。” 付盛南说:“也有种叫法,吃外食。” 沈笑佳问付盛南:“那个岛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成了王妃戴安娜最喜欢的度假岛屿,嬉皮士住不起了,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他们并不知道,在遥远的东方他们有了一批追随者,模仿者。” 老付又换了张唱片。付盛南听了听,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天空:“你听。” 沈笑佳认真听,付盛南说:“老付的偶像。” 一个男人唱着:I know that kind of man, it's hard to hold the hand of anyone. 沈笑佳说:“我在老付房间里看过他的传记。” 这个男人继续唱着:Who is reaching for the sky just to surrender. 付盛南一挑眉毛,喝酒。沈笑佳也喝酒,嘴里含了一大口,吞咽下,说:“他用它垫桌子,你们家里的家具好像都不怎么好用了。” 付盛南闻言,哈哈大笑,说:“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熟到别人要给他写传记,写完一看,完全就是Leonard Cohen翻版嘛,出版社不敢出,怕被人告抄袭。” 付盛南又说:“你放心,老付还是有点闲钱的,不是为了钱卖房子,开发商许诺度假村造好了,原址还给他一间房子,开发商还想打造什么文人社交圈,老付好歹也算个文化人。” “好歹?” 付盛南给自己添酒,也给沈笑佳添了些:“他很会组织聚会,组织别人的思想情感。” 林林从他们身边经过了,过来揉了揉付盛南的肩膀,在他们中间的桌上放下一小盆橄榄,一小盆花生米。林林冲沈笑佳笑了笑:“别客气。” 林林走开了。 付盛南喝着酒,看看沈笑佳,又看看林林,冲沈笑佳抬了抬眉毛。沈笑佳起先只是笑,后来付盛南伸手和她碰酒杯,她低了低头,点了点头。 付盛南说:“老付说能公开讨论性和死亡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 他一看周围:“这是个多文明的社会啊。” 院子里充斥着欢乐的脸庞,没有人不开心的,在客厅里的人也都是嘻嘻哈哈,好不快乐,有的人看到了付盛南,隔着老远和他打招呼。一个中年男人一边和林林说话,一边朝他送来一个暧昧的笑容。沈笑佳碰了碰付盛南的手背,和他比了个眼色,也学他先前的样子,抬起一边的眉毛,眼神在中年男人和他之间来来回回。付盛南点了点头。 沈笑佳又看向一个头发很短,滔滔不绝地说着莎士比亚,老舍,普希金笔下女性的胸部尺寸,不停抽烟的年轻女人。付盛南又点了点头,沈笑佳直笑。很快,她就找到下一个目标,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付盛南还是点头。沈笑佳抿起嘴唇,举高酒杯,以示敬意。付盛南说:“岁月不饶人。” 付盛南说:“他以为我是叛逆少年,和我说,你爸确实写了很多垃圾,但是很多人喜欢这些垃圾,他能赚钱,妈的,他真赚钱。” 沈笑佳说:“谁在生活里不是两面派啊?” “我不介意,我想这里没有人介意。” 太阳往下落了些,人们的眼神也跟着冷却了些,只是欢声笑语依然。 沈笑佳又望住了一个老人,老人的手背上额头上布满了老年斑,头发稀疏,花白,老人在抽雪茄烟,雪茄比他干枯的手指粗了一圈。付盛南点了点头。沈笑佳微微蹙起眉。付盛南说:“你放心,那时候我十八,他三十八。” “他说,盛南啊,你还是要读书,要去读书,你知道吗?正好你爸开始搞剧场,你跟着他去杭州啊,宁波啊,温州啊看看,申请个学校,我嫌他烦,吃他下面,他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