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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账簿后惊恐万分,意识到蹊跷,便揣测吉州肯定会有动作,提前将奴送出城,让奴带着书信和账簿上京求助。后来奴放心不下偷偷打听,得知一家老小皆被关了起来,定是吉州那边的人顺藤摸瓜找来了,这便是奴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李珣缓缓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道:“此事牵连众多,需仔细彻查,你且录一份口供证词留下。” 林清菊担忧道:“可是奴的一家老小生死未卜,倘若京中惊动了吉州,四郎定当性命不保!”又跪地道,“殿下,他勤政爱民,清廉守节,是渭城百姓口中的好官,请朝廷救救他!” 李珣扭头瞥了她一眼,“渭城这么大的窟窿,吉州刺史刘国栋既然敢隐瞒不报,定然已经彻底封锁了周边,打算做困兽之斗。如此情形,朝廷自当部署周详,才可将那块腐肉剜掉。” 林清菊垂首不语。 李珣:“你先去录一份证词。” 林秋曼忙上前扶她起身,带她出去。 谁料李珣道:“林二娘你且站住,我有话要问。” 林清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林秋曼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李珣上下打量她,问道:“谁指使你来拦轿的?” 林秋曼跪下道:“是奴自己的主意!” 李珣压根就不信,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背着手微微弯腰,命令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林秋曼抬头看他。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权势者,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怂了,回避道:“是大哥出的主意。” “林文德为何不亲自上报?” “自然是想保秦县令的性命。”顿了顿,“请殿**谅阿姐的难处,她一个女郎,倘若失子丧夫,定然是活不下去的。” 李珣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秋曼急红了眼,“此事一旦上报朝廷,京中消息走漏,秦县令一家老小则危矣。他好歹是林家的女婿,故大哥才存了私心想保住他的性命,请殿下勿要怪罪。” 李珣斜睨她,“你急什么。” 林秋曼咬唇不语,心想又不是你被绑了,你当然不着急。 “起来。” 林秋曼老老实实地起身。 李珣耐着性子道:“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那账簿既然落到我的手里,自然不会泄露出去。” 林秋曼感激道:“多谢殿**谅。” “你们先回去,我自会处理。” 林秋曼告退离去。 待林清菊录完证词后,姐妹俩才离开了晋王府,书房里的李珣吩咐老陈道:“去把傅东来找来。” 老陈应了声便下去了。 李珣认真地翻看账簿,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当初朝廷下拨用来修建宁江河堤银两的细目,数目庞大,然而一半钱银都进了吉州大部分官员的腰包。 他向来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但拿了钱财却又办了坏事,贪婪得过头则该诛。 没过多时傅东来进了书房,行礼道:“郎君。” 李珣抬眸睇他,吩咐道:“你立即飞鸽传书到并州,让那边速速查探吉州渭城的情况,不得拖延。” 傅东来应了声是。 李珣又问:“近来京中各府可都老实?” 傅东来:“甄家案震住了不少人,都规矩不少。” 李珣轻轻的“嗯”了一声,“让他们仔细盯着,京城这块地方我容不得沙子。” “是。” “你下去吧。” 待傅东来走后,李珣又让老陈派人去通报御史台的宋致远,让他来一趟晋王府。 下午宋致远过来了一趟,李珣把渭城的求救信和账簿丢给了他。 他翻看后,不由得震惊道:“刘国栋这是要造反吗?!” 李珣坐到榻上,手持念珠,一身月白袍衫把人衬托得清雅淡然。 他现在彻底佛性了,因为在他眼里吉州那帮官员全都是死人。 “你好好瞧瞧,刘国栋当初好像还是从御史台走出去的人。” 宋致远汗颜道:“你别把锅扣到我的头上,我跟他比起来至多算新贵,且还是你提拔起来的,他是老油子了。” “朝廷养了这么大只蛀虫,吉州那块地方早就已经烂了。” “腐烂了就得剜掉。” “你以为派谁去处理妥当?” 宋致远严肃问:“这书信是怎么送到京城来的?” 李珣微微停顿掐念珠的动作,“林郎中的妹妹送来的。” “林二娘?” “林大娘,秦秉南是她夫郎,现在一家老小都被**在渭城,秦秉南全靠账簿保命。如今账簿脱手,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林大娘千里救夫,总不能让她成了寡妇。” 宋致远摸下巴若有所思,“吉州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珣不乐观道:“已经飞鸽传书让隔壁的并州去暗查,不过宁江河堤是个不小的水利工程,生了贪污导致河堤损毁造成洪灾,吉州又隐瞒上报,实属恶劣,他们自知乌纱性命不保,定会背水一战。” 宋致远点头,“秦秉南作为渭城县令,知晓所有情况,得先想法子把他捞出来才好做决断。” 李珣淡淡道:“这就是个马蜂窝,公然去捅只会激怒吉州,不但秦秉南性命不保,他们还会破罐子破摔,逼急了指不定会生出更大的祸端来。” 宋致远:“你的意思是微服?” 李珣:“吉州瞒报,京中也瞒报,趁他们想法子做挽救时打他个措手不及,岂不快哉?” 这法子倒是不错,问题是谁能当此大任? 林清菊一家老小都被困在渭城生死未卜,当天夜里她辗转难眠。 睡在里边的林秋曼轻轻唤了一声阿姐,她忧心忡忡地坐起身,喃喃道:“我睡不着,一睡着就做噩梦。” 林秋曼也坐起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次实在凶险,秦秉南能不能躲过死劫,全靠造化。 林清菊又想落泪,“我好想乔儿,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倘若他再没了,我要怎么活?” 见她难过,林秋曼不由得揪心,只能轻抚她的背脊不语。 林清菊转头看她,红着眼眶道:“你说我们姐妹二人的命运怎就这般坎坷,当初你被韩家休弃投湖死过一回,如今我也要面临失子丧夫之痛……” “阿姐莫要胡说!” “二娘,近些日我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他们只怕已经……” “阿姐莫要吓自己!今儿我们已经把书信账簿交给晋王了,他自会处理。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阿姐若实在担心,明天我陪你去祠堂求求林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们平安,可好?” 林清菊点头。 林秋曼道:“阿姐一定要保重身子,你寝不安食不好,万一身子垮了,阿娘会崩溃的,她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