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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练,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小墨,我……” 他抬手抓住了阿妮的手腕,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可以带我走吗?” 阿妮顿了一下,视线下移,挪到他的小腹上,过了几秒才说:“狩猎场很危险,也没有携带无关人员的例子。” 墨绾感知敏锐,他能意识到那么浅浅一寸的视线偏移,他顺着阿妮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攥着她手腕的力气松下来,低头道:“是因为我……不够争气,生不了大人的女儿么。” 阿妮其实可以虚伪地诓骗他一下,来营造自己善良不得已的假象。但她觉得不必要,出口的言语坦诚到莽撞、直白得接近残忍:“嗯。它没有选你。” 她继续道:“你留在阁下身边,我会向文红阁下保持通讯来汇报活动状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用担心族内对你的审判。阁下其实很心疼你,她会保护你的……” 墨绾蓦然扑进她怀里。 阿妮停下话语,抬手回抱,她感知到怀中人轻微地发抖,那双手将她抱得很紧,攥住衣料,像是稍微松开一点,她就会变成泡沫原地散去。 “……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他低低地说,“我可以视而不见的。跟任何人的事,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伊莫琉斯也好,还是、还是别人也好,我会把家里安排妥善打扫干净等你回来,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面对阿妮,他似乎已经对这样的恳求预想了无数次。墨绾并不像麟、或者是零一三那样,他没有养成高自尊的条件,只要阿妮大人开口,他可以抛弃贞洁训导、可以放弃不通婚种族的规则,只要她留下来,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主动、是不是要努力哀求,哪怕这份哀求有起到一点点作用,他也会马上放低身段。 他的自尊心,似乎无法跟妻子的离开放在一个天平上。 阿妮任由他抱着,垂眼望着他漆黑的发丝。 “我没那么有本事……它不喜欢我这样弱小的父亲,”墨绾伸出手,指尖冰凉地抓住阿妮的手指,牵着她放在小腹间,隔着一层颜色朴素保守的长袍,她几乎触到对方单薄躯体下被植入的卵。他闭了闭眼,尽全力让自己不那么情绪化,说了下去,“对不起……大人,我对不起您和女儿,可是,我愿意让您跟别的雄性生孩子,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他的孩子视如己出,求您带我走,好不好?我……” 他其实不愿意。 阿妮看出他不愿意,他是在勉强自己。蛛族是一个性别歧视严重的一妻一夫种族,那些训导雄性变得温和乖巧的诱人奖赏——就是许诺他们会找到一个只爱自己的伴侣。 墨绾会很在乎阿妮是不是想吃掉别人,他甚至宁愿让自己被妻子捕食,也不想她吃掉其他人。 “这有什么意义呢?”阿妮问他,“你贤惠体贴,可是我要面对的是杀戮和搏斗。小墨,你不适合在腥风血雨里生活,我也没有精力在那种地方保护好你,你理智一点,可以么?” 阿妮的语气放得十分平缓,她知道墨绾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必须要自己接受这个局面,不然她之前答应要救他的事情就全完了,他可能会抑郁、会自杀、难以独立存活。 “我已经,”他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哽咽和颤抖,但浓烈的绝望和抽痛针刺的胸口让墨绾不能特别清楚、特别有逻辑地跟她说话,“我已经在理智了,对不起,我在想办法冷静下来……阿妮大人,就算要死,也让我死在你身边,求求你带我走,我愿意在外漂泊、愿意居无定所,哪怕这辈子都回不到蒙恩星也无所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阿妮被迎面压来的“责任感”三个字震得有些沉默,她顿了顿,说,“文红阁下会保护你,虫族社会也再次接纳了你,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过得跟从前在家一样,有母亲、姐妹可以依靠。” “不一样的。”他说,“全都不一样的。” ? 如?您?访?问?的?网????彂???????不?是?ī???u?ω?é?n??????????5??????????则?为?山????站?点 “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阿妮问。 “大人,”墨绾双手捧起她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握住,“您是对我最好的人,是最爱我的人,您为了我跟母亲动手,把我救出狩猎场送我回来,我……” 曾经他毫无期待的婚姻,因为婚约者的变更,变得那么甜蜜诱人,让他情愿死于雌性以亲吻织就的情网。 “我不爱你。”阿妮打断他。 墨绾愣了愣,抬起眼看向她。 两人目光交汇,阿妮低头靠近,瞳孔相对,眸光融为一体。她微微泛粉的睫毛在眼前翕动,逼近的眼眸里没有宠爱疼溺、没有厌烦和嫌恶,只有无边的寂静,如同波纹不生的湖面。 她说:“蛛族不讲究这个,不是吗?这里的社会规则是——强大的保护者,就可以配有繁衍权。你和我都在严密践行着这道规则,我保护你,你为我繁衍。我很喜欢你们的直白,不玩人类和鲛人那套诡异的爱情逻辑,那是去甲腺上激素和多巴胺造成的结果,我模拟过那个情景,只是很不擅长。” 阿妮停了一下,盯着他颤动的瞳孔继续道:“我可以靠模拟状态来爱上对方,但那是一次失败的经历,他其实不曾信任过我。我欣赏虫族的社会规则和繁衍逻辑,这很合理,而不是让一时激情的迸发诞生出劣质基因的后代……卵子有自己的脾气,它不满足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每一句话,那么贴切、那么坦诚。 没有情绪,也不留余地。 墨绾怔愣地听着这些话,他有一点无法重复对方的语句,不能思考这其中的好坏,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似乎被什么刺穿,正在冒出血来,汹涌溢血的声音震耳欲聋。 “您……”长久的怔然后,他问,“不爱我吗?不喜欢我,一点点也没有……” 阿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说:“这对你很重要么?” 墨绾抓着她手腕的指掌无意识绷紧,他的指尖变得更加寒凉,将她握得格外用力。 他不是柔弱的蝶族,哪怕要弱于异性很多,他的力气也足以在不加控制的时候让阿妮感受到。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想到小墨其实很有能力活下来,他需要克服的只是心理障碍。 “这对我很重要。”墨绾有些错乱地说,“你对我只是完全的利益交换么?不行的,不一样的,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女人喜欢、得不到女人的爱,那人生不是太失败了么……” 阿妮看着他不断紧扣的手指,蜘蛛彼此之间存在相当敏锐的感应,她能隐约觉察到对方的大起大落,感知到他的出离痛苦。墨绾埋在她肩膀上,似乎每一秒的呼吸和存活对他来说都是疼痛的,他压抑着、保持着仿佛可以交流的语调:“请您……请您吃掉我吧。” 阿妮抬手按住他的后脑,手指渗入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