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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霁五公主挡住自己的父皇, 悲戚地望着英挺的年轻将领,“求你......” 齐容与无动于?衷,她在护父的同时,可有想过他差一点失去父亲? 若“景先生?”没有及时北巡道破大霁和大笺和亲的目的,上次的暗杀,很可能致使?他失去父亲。 这笔账,如何算? “自吾皇御极,订立规矩,大赟女子不和亲,就是为了免去女子和亲的悲剧命运,而你作为大霁公主,被自己的父皇送去和亲,用以取悦大笺,可想过下场?大笺太?子可不是个好玩意儿。” 大霁五公主何尝不知,可身为皇家女,又哪里挣脱得开命运的枷锁? “不管怎样,他是我的父皇,我不能亲眼看他被杀或被俘,你们要动手,就从本?宫的身上踏过去!” 齐容与诧异于?此?女的骨气,耸了耸肩,翻转刀身,以钝的一面敲在她的头上。 当即将人敲晕,动作干净利索。 刀尖再次指向大霁皇帝。 “区区霁朝,也敢打我大赟的主意,太?平日子过腻了还?是老糊涂了?给你两条路,一是向我朝俯首称臣,再送皇子为质。二是自刎于?此?,我会给你留个全?尸,不过,你要知道,一旦你命丧,你的重臣会争权夺利,拥兵自立,大霁再无安宁。” 齐容与倾身,刀尖向前推进几寸,笑吟吟看着不停后退的大霁皇帝。 齐彩薇和姜渔骑马上前,带人将他包围其中?。 被数十战马环绕,倍受压迫感?的老皇帝颤着手推了推齐容与的刀尖,“朕选前者,会向你们的皇帝俯首称臣,还?会送太?子为质。” “还?算识时务,不过......”齐容与话锋一转,带了点鄙夷,“吾皇发话了,大霁太?子就是个草包,是你用来替三皇子当靶子的幌子,吾皇要的是三皇子。” 大霁皇帝咬紧后牙槽,闭眼点点头,却苦思不得解,到?底是哪一步泄露了暗杀的机密,才会让大赟将计就计? 在齐容与等将士挟持大霁皇帝等待大霁三皇子前来交换的时日里,那个能掐会算的白衣“景先生?”放走了大笺的婚队,做出只针对大霁的假象。 好像认定这件事与大笺没关系,刺客全?是由大霁皇帝指使?的,还?为打断大笺和大霁和亲一事,备了赔罪的大礼。 至于?大笺皇帝和太?子会不会相信,“景先生?”笑而不语。 这日,夕阳斜照的城墙之上,一袭白衣靠在雉堞上,手握一柄折扇,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每日都会来墙头眺望的黎昭犹豫了下,走上前,单手搭在墙垛上,被霞光映得半垂下眼帘,“陛下要返程了吗?” 圣驾北巡,命黎淙坐镇宫城,由此?可见,君臣二人的隔阂已然解开,达成了利益的共识。 黎昭知道,圣驾一日不回宫城,祖父就一日不会出宫城。 她的婚期在即,祖父大有可能缺席了。 萧承从折扇上那句“山巅孤独客,寥寂不逢春”上转移视线,看向水蓝衣裙的少女,见一缕碎发衔在她的嘴角,下意识想要替她捋下,可理智倾轧了意图,他握紧折扇,道:“朕就算立即启程,在你婚期前,侯爷也来不及赶到?这边了。” “臣女明白。” “可觉得遗憾?” “会有遗憾。” 萧承半开玩笑道:“你可以延迟婚期,等一等侯爷。” 黎昭望着大霁的方向,似在眺望一个人,思念一个男子,“不,会如期。” 这是她许给齐容与的承诺,不会更改。 萧承淡笑,没再说什么。 夜幕拉开时,城中?挂满各式各样的纱灯,一袭白衣的“景先生”没有乘车,独自走在热闹的长街上,轩举背影落在城头黎昭的眼中?,多?了一丝没落孤寂。 可萧承怎会孤寂? 黎昭摇摇头,一个内心?广袤唯独装不下情爱的人,不会沉浸在孤寂中?以致自己伤春悲秋的。 他没有那个闲工夫。 黎昭不愿深究,望着万家灯火,舒眉冁然。 萧承漫步在喧闹的街市上,在途经一家生?意较为冷清的早餐馆时,停下步子。 既为早餐馆,这个时辰自然生?意冷清。 可面馆匾额上所刻的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海棠茉莉。 作为餐馆的名字,不是很搭。 他背着手,摆了摆折扇,示意暗卫不必跟上,他独自走进馆子,点了一碗素馄饨。 在馄饨上桌时,他淡笑问向店家,为何取这样一个店名。 店家挠挠头,“我肚里没啥墨水,又想给女儿们取个文雅的名字,所以一个取为海棠,一个取为茉莉。” “原来是这样。” 店家看他是生?面孔,又是一个人,当他是途经此?地的羁旅者,又好心?送上一壶凉茶,“我的两个女儿,一个性子安静,一个活泼,整日打打闹闹,但感?情很好,用舍弟的话讲,安静的就要配活泼的,无香的就要配馥郁的,天作之合。” 店家一笑,颇为骄傲道:“舍弟是我们家最有学问的人,经他一诠释,我觉着海棠和茉莉是最搭配的!夫妻也一样,安静配热烈,不会错的。” 萧承点点头,没有反驳。 所以,异类会相吸,当年明媚热忱的黎昭会喜欢上矜冷话少的自己,也是这个原因吧,后来明媚染了轻愁,黎昭才会喜欢上赤诚之心?的齐容与,是这样吧? 他舀起一个馄饨,被馅料汤汁烫了舌尖,不得不抿一口凉茶,才舒缓过来。 在一热一凉中?,有了答案。 是这样的。 假若强行将黎昭捆绑在自己身边,两颗冰凉的心?,难以贴合。 蓦地,侧额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有一道声?音在脑海里盘旋。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中?年的帝王眯了眯眸子,强行压下突然复发的头疾。他冷哂一声?,抬手按揉额骨。 这时,一道兰香飘来,他抬起眸,见宁芙递过一条绣帕。 “景先生?怎么了?” 萧承按捺不适,请她入座。 将递出的帕子收回袖中?,宁芙也点了一碗馄饨,笑盈盈看着对面的男子。 萧承失笑,“有话要说?” “嗯。”为了替帝王掩饰身份,她没有用敬称,语气寻常,像是在对待一位朋友,“我是来辞行的。” “不在这边历练了?” “历练得差不多?了,我想去看更广阔的世间,趁着年纪尚小?,无忧无虑,好好游历一番,也好如同师父一样见识广博。” “好。” “景先生?没有其他话吗?或是叮嘱?” “路上小?心?,何时启程?” “吃完这碗馄饨就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