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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熟识,只是一直没机会叙旧,她知?道他们是邱先生送到御前历练的弟子,此次,负责打听大笺太子婚队的消息。 再有三日左右,大笺太子就会带队途经祈月城,再去往大霁接亲。 关于这段前世往事,黎昭所掌握的并不多,那时的她已离宫,生活在?人少的郊外,“陛下觉得,大笺太子会现身吗?” “不会。”萧承又拿起?鱼竿,向河中抛线,“无论这次刺杀成功与?否,他都不会现身。” “所以?,会是傀儡去接亲,即便有大霁皇帝亲自送爱女抵达大霁边界?” “嗯。” “此番咱们抓住刺客,不会打草惊蛇吗?” “会,所以?要放出懿德伯被?刺杀的消息,还要放至少三名刺客回去复命,至于复什么命,由朕说了算。” 黎昭点点头,不再过问,刚巧有鱼咬了她的钩,她抬起?鱼竿时,那对师兄妹走了过来。 崔济与?萧承耳语之际,宁芙偷偷看向将鲫子装篓的少女,带着一点儿好奇。 黎昭忽然扭头,对上宁芙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两人年纪相仿,一个像三月春桃,一个像六月杜鹃,都是明?艳的长相,黎昭的眉眼要更?媚一些,像一只傲娇的猫。 宁芙则更?平易近人。 等师姐弟走开?,黎昭看向萧承,“陛下要珍惜眼前人,若留人家姑娘在?身边,就要真?心待之,别再逼出一个贺云裳。” 自鱼篓满当当,萧承再没钓上过一条鱼,或是有心为之,至于缘由,或只是想要以?钓鱼为由留在?这里。 或许吧。 “宁氏的家主乃帝师太保,的确有意送孙女入宫,以?保皇室开?枝散叶,但朕不会留下宁芙,经历北巡后,宁芙也不会再故意出现在?朕的面前。”有游鱼靠近鱼钩时,他不动声色轻撼鱼竿,吓走了游鱼,“她与?贺云裳不同,是个好姑娘,光明?磊落,明?媚伶俐。一个又好又聪慧的姑娘,求知?若渴,心怀抱负,怎会甘愿入宫受冷落?聪明?人,谁喜欢被?困一隅蹉跎岁月?” 萧承直白看向黎昭,“你说是吧。” 黎昭缄默,所以?,曾经的她是个好姑娘,却不是个聪慧的,否则怎会甘愿入宫受冷落? 她笑笑,抛出鱼线,继续静心钓鱼。 萧承一直看着她被?朝霞映亮的侧颜,想说一句道歉的话,她不是不聪慧,而是被?他飘忽不定的感情误导,失去判断。 年少的自己,给予她的感情是若即若离的,没有果断回绝,也做不到果断回绝。 他清楚知?道,不知?年少何时起?,他对她生出了克制的喜欢,否则不会迎她入宫。 潜意识里,他不愿看她嫁给别人。 说白了,是他自私,自私想要占有她,却又拧不过矛盾和纠结,如今与?黎淙淡化了恩怨,却无法再度自私地占有她。 对她的喜欢,从克制,变得更?克制。 这回相见好相知?,相知?已是迟②。 当鱼篓同样满当当,黎昭拎在?手里,招呼不打地离开?,在?走出很远后,悄然回头,见那人独坐夏晖里,淡笑看她。 少女扬起?下巴,留下骄傲的背影。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大笺婚队步入满是白灯笼的祈月城,大笺“太子”还为暂代总兵之职的姜渔备了一份见面礼。 “夫人节哀。” 从未与?大笺太子见过面的姜渔身穿丧服,皮笑肉不笑,陪同婚队抵达北城门。 当妇人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泠泠晨风中,乌云骤然聚拢。 “开?城门,放吊桥。” 大霁和大赟之间有一条宽敞湍急的河流,唯有两国同时放下吊桥,才得以?在?半空中相连,形成完整的桥梁,这是难能一见的连接技术,是由当时还在?隐居的邱岚及其?弟子设计,当然,大霁那边也请出了建桥的行?家,以?防止大赟从中做手脚。 当两座吊桥相连时,大笺太子笑着颔首,刚要步上吊桥,就听得阵阵马蹄声。 数千大赟将士整齐划一,纵马奔向吊桥。 为首之人正?是一身甲胄的齐容与?,跨坐黑色“风驰”,左边则是跨坐白马的齐笙牧,右边是跨坐棕马的齐彩薇,三人三马齐头并进?,冲开?了婚队,令对岸的大霁将领瞠目结舌。 “收起?吊桥!” “怕是来不及了!” “放箭!放箭啊!” 齐容与?举起?手中竹刀,是那把?黎昭赠予的宝刀,他加快马速,大声道:“众将听令,活捉大霁皇帝,赏金万两!” 马蹄铮铮,飞尘滚滚,姜渔推开?傻眼的假太子,扯下身上丧服,飞身上马,汇入突袭的大赟兵马中。 北城门之上,安然无恙的齐枞笑看假太子,向下淬了一口。 而角楼之上,战鼓骤然响起?,咚咚不绝。 一袭茜色劲装的黎昭双手持槌,击鼓为将士们助威。这一刻,少女红衣墨发,如翱翔的隼,清清瘦瘦,却坚韧不拔。 作为将门出身的人,击鼓助威,在?她幼时就已掌握。 一袭白衣的“景先生”站在?齐枞身侧,默默看着将士如潮水狂澜直奔大霁城门,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 自食恶果,不过如此。 转眸之际,他看向站在?角楼上迎风击鼓的少女,心口也随着战鼓咚咚作响。 这样的黎昭,鲜活勇敢,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第59章 大霁城头, 箭矢密密麻麻射出,却因风向,有所偏移与削弱。 而风向, 是在“景先生?”的预料中?。 齐容与挥开一支支袭来的白羽箭,冲在队伍最前排, 驱马越过两座吊桥的连接处, 在悬于?半空随风摇晃的吊桥上如履平地,一人一马如驰骋于?万顷草地上的一柄飞剑, 势不可挡,左一刀,右一刀, 劈倒了欲要拉上城门的大霁侍卫, 率先冲入。 他的身后,一排排铁骑齐头并进,势如破竹。 大霁在没有充分防御的情况下,又怎能抵挡得住他们最为畏惧的大赟北边军! 稍稍放慢马速的齐笙牧在穿过城门洞后, 抬头轻嗅风中?气味,然后一个响指, 护送大霁皇帝和公主的车驾差点被炸成齑粉。 至于?车驾是何时被动的手脚, 那就要问被放回大霁皇帝身边的那几个黑衣刺客了。 浓烟滚滚中?, 狼狈的大霁皇帝拉起爱女,一瘸一拐地窜逃, 被越过浓烟的一人一马拦住去路。 银色甲胄在忽明忽暗的天色下泛着冷质的光,齐容与旋转手腕,刀花重影, 碎掉了大霁皇帝头上玉冠。 披头散发的大霁皇帝跌坐在地,惊慌地望着跨坐骏马的年轻将领。 对齐容与的名字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