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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用稍烫的水比较好,不然一会儿就该凉了。” 说着,脱去阿笙脚上的袜子。 这事,谢放做得十分娴熟。 从前阿笙外出谋生活,夜里回来得晚,他也会替阿笙脱去鞋袜,好让阿笙好好地泡一泡脚,稍作放松。 那时,阿笙花了重金,治好他的手,可他的手基本就只能起一个观赏的作用,不能提重物,不能干太劳累的活,甚至哪怕他想要通过替人写字,赚一点贴补家用,时间稍长,手便会隐隐作疼。每回还得累及阿笙替他打水,热敷。 提个热水,对那时的他来说是件极为困难的事,他每次只能打个半瓶的热水瓶,多跑个两三趟,才够泡脚的水。 阿笙好几次欲要帮他提水,又没敢那么做—— 他那时脾气不好,性子敏感。阿笙做得多了,他便会挖苦地问一句,是不是瞧不起他这个废人。 多混账。 … 二爷给自己脱鞋袜,是阿笙梦里都不敢想的事。 他脸上的温度就没退下去过,就连脚指头都害羞地蜷缩在了一起。 知晓阿笙脸皮薄,谢放佯装没有注意到他通红的脚背,脚慢慢地将他的双脚给放进桶里。 谢放抬起头,“会不会烫?” 阿笙连忙摇摇头,比划着,“不,不烫,刚刚好。” 水温谢放是拿手试过了的,不过手的触感同脚的触感到底是不一样,再一个,每个人的冷热感知,也会有所不同。 谢放也便暂且信了,“若是烫脚,就迟点放进去,别逞强。” 阿笙点点头,当真刚好。 谢放站起身,笑着道:“我去洗漱,等水差不多了,你再告诉我。” 阿笙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二爷竟只顾着照顾他,自己都还没有洗漱。 阿笙瞧着灯下二爷的背影,直觉这个年,是他过得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年。 … 谢放洗漱完,端着洗脚盆,回到床边。 阿笙已经自己将脚给擦拭干净,躺在床上。 不同于小石头一个人就霸占了整张床,阿笙只占据了床的一个角落,床空得还能再躺下第二个人。 谢放失笑,“不是说好了,你要是泡完脚了,就同我说一声,我给你拿擦脚的布么?” 背对着他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倘若不是谢放方才再床上坐下前,清楚地撞见阿笙赶忙闭上的眼睛,他多半以为,阿笙这会儿已经睡了。 在床边的空位拍了拍,谢放声音含笑,“便是要睡,也需再躺出来一些,贴着墙,不怕睡觉稍微一个翻身,脑袋就撞到墙上。” 裹在被子里的人,动了动。 阿笙原先是面朝里,背对着门的方向。 闻言,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只是全身都裹在被褥里,包括脸颊、鼻子同嘴巴,只露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攥着被子的指尖泛白用力。 只差没有将“紧张”两个字贴脑门上。 谢放在阿笙的脑袋上揉了揉,笑着道:“同我一起睡一个屋,紧张?” 阿笙没吭声。 如果只是睡一个屋,自然不至于这般紧张的,可,可他同二爷眼下是,不仅睡一个屋,还,还马上就要躺一张床。 片刻,犹豫了一下,用手指头,比了个手势,表示一些些。 是有些紧张。 不,不过不多,只是一些些。 真的只是一些些而已。 谢放低头看他,“为何紧张?” 阿笙的眼神去瞧被放在床边的泡脚盆,顾左右而言他,他比划着收拾,“二爷不是也要泡脚么?得抓紧时间,不然回头水该凉了,再一个,时间也不早了,二爷泡完脚,也早些休息。” … 谢放哪里会没听出阿笙这在故意转移话题呢。 多少猜到阿笙为何紧张的他,倒也没有点破。 在阿笙的鼻尖上轻刮了下,“好。你也早点休息。” 为了让阿笙更好睡觉,谢放熄灭了房间里的煤油灯,只留了床头的那一盏。 昏暗中,阿笙先是听见些微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听见脚步声,以及二爷同小毛小声说话的声音。 阿笙隐约听见,小毛似乎过来问二爷需不需他跟豆豆夜里轮值伺候。 二爷声音太小,他没听清。二爷是怎么回的。 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笙赶忙再次闭上了眼,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床身微陷。 阿笙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轻轻地掀开。 暖和的被子钻进一股凉风。只是很快,那股凉风便消失了,身旁传来人体的温热。 被窝里,阿笙侧躺着,身子一动不动。 第186章 再亲一下 谢放躺进被窝里,一只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向外侧了侧,吹灭床头的油灯。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睡了?” 阿笙摇了摇头。 意识到这会儿已经给您熄灯了,二爷多半瞧不见他摇头,阿笙犹豫了一下,转过了身。 阿笙尚在苦恼,黑暗中他得怎么比划,才能让二爷知道他还没睡着,腰间忽地揽上一只手,他的鼻尖碰到一片温热。 感受到起伏的气息,以及来自鼻尖的触感,阿笙几乎能够确定,抵在他鼻上的,是二爷的鼻尖。 彼此呼吸交缠,阿笙的心跳得很快。 仿佛叫人给点了穴,阿笙身子僵直着,半点动弹不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太过紧张,阿笙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 万籁俱寂,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 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阿笙只想将脑袋给埋进被窝里—— 二爷定,定然也听见了…… 阿笙一下脸红到了耳根,便是脸颊都红透。 阿笙将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后挪,一点一点地拉开同二爷的距离,刚要慌张地转过身去,后脑被一只大手给摁住。 “没关系,我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声音却是带着笑意。 阿笙的脸颊彻底被煮熟。 二爷,太,太坏了。 “阿笙身上好香。” 嗯? 什,什么?有,有么? 难不成是他今日穿的新衣衫残留的香气?他今日穿的长款棉袍子是从符城带来的,便是二爷去街上绸缎庄给他买了一堆衣服的其中一件。 衣服送到后,他日日都是放在柜子里熏香,之后带到北城来,也将在家里的惯用的香片给带了过来。 阿笙低头去嗅,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 阿笙身子一颤,呼吸都乱得如同画纸上的涂鸦。 额头上的那片柔软离开,轻轻落在他的鼻尖、颊上…… 阿笙依然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攥紧的指尖收拢,手臂全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当四片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