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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羽书吗?”那人似乎拿我没有办法,相当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话里带着淡淡的无奈,“是生大哥的气了吗,小逸?” 第二十二章 一时之间,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跟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在大脑一片空白中拧开床头灯最高的一档亮度,然后借着饱满的明光,仰视对方深邃锐利的五官:“大哥……?” 回来了? 没有丢下我,去找沈溪? 身着正装的对方忍不住又笑了,刀锋般笔挺的眉宇间略带疲惫,看着我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怎么,气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航班上网络出了点问题,落地后手机才有了信号。秘书怕你担心,就跟你说我在开会。” 原来是这样? 愣了两三秒后,我委屈又生气地张开双臂重新扑上去,勾着他的脖子吵吵嚷嚷:“谁让你不回我消息不理我!我当然要生气!大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国内的时候,二哥他平日里对我有多过分!还有子潇也是个混蛋!” 我这副急着打小报告的模样取悦了对方。 他笑着垂下眼睫,骨节颀长的手贴着我的颈侧缓缓撑到床头,身体压下来,几乎把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投来的阴影之下:“真难得。小逸你连平时最喜欢一块儿玩的贺子潇都骂了。” 这人微微勾起手指,拨开我的领子。 病号服很宽大,轻易露出一大片肩膀。 有些冷。 我感觉到大哥很温柔地碰了下我已经结痂的伤口,痒痒的,一点都不痛。 然后他轻声道:“却没提……羽书。” 我一愣,发现自己刚才确实没想到那个小心眼,好像我下意识地就把祝羽书归到了勉强能容忍的那一类里,对祝羽书没那么讨厌了。 见我支支吾吾,大哥轻捏了下我的脸颊,语气平和:“我倒是不知道,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才不好。”我赌气地侧过头,“只是想骂的人太多了,还没骂到他。” 我说谎时能骗到纪骅,但骗不到大哥。 因为他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轻轻扣住我的下巴转回去,再含着笑意凝望我,好声好气地问一句“真的吗”,我就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我没有骗他的习惯。 “……好吧。”我闷闷地嘟哝,“我对祝羽书的印象是比以前好一点。” 谁让我发现其他人更混蛋呢。 相较之下,祝羽书似乎还要磊落一点。 想到这里,我把纪骅做的事又怒气冲冲讲了一遍,本以为大哥会像之前那样附和我,可他却先起身给我倒了杯温水,哄我润润嗓子,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这间病房:“羽书是花心思了,这么细致地照顾你,我得好好道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大哥虽然仍是笑着的,给我的感觉却有些奇怪。 他好像……并不高兴? 但又不是工作相关的那种生气。 他沉下脸时,是凌厉阴鸷、不讲情面的,纪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大哥,除了被宠到无法无天的我。 但现在,我隐隐觉得我最好也别说话。 我开始闷头喝水。 但我来医院前已经喝得够多了,此刻两只手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实在有点咽不下去,只能故作乖巧地把剩下半杯递给他:“大哥你也喝点,下了飞机一路赶过来很辛苦吧。” 对方哪里看不出我的小心思,无奈地接了过来:“你啊……生病了还不老实。” 然后这人犹豫了一下,握着水杯转了圈,仔细避开我喝过的地方,然后才端起来一饮而尽。 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 大哥以前从不跟我计较这些东西,怎么出了趟国回来,就哪里都变得不太对劲了? 是不是DNA检测结果出来前,对我有隔阂? 我把杯子抢回来,特别生气地砸到地上,随即用被子蒙住脸睡觉:“不要跟我说话。” 我每次发脾气,大哥就只能顺着我。 这次也一样。 我听到他无奈地喊护工清理碎片,然后坐在我床边,给我换了个新的退烧贴。 黑暗中,一切都渐渐变得安静。 我又睡了会儿,直至被下腹难以启齿的饱胀感憋醒。 水喝太多了…… 额头也不知怎的又烧起来了。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迷糊着坐起来看向仍在一旁的大哥,然后有气无力地指指盥洗室。 我只想让大哥扶我过去。 可等我稍微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扶到了便池的正前方,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裤子也早被褪下。 他人掌心过于灼热的温度包裹着我,紧密轻柔,操控了我所有的感知—— “嘘。” 近在咫尺的、贴着耳朵发出的气音。 环绕在我腹部的那条手臂也随即收紧,颇有技巧性地打着圈,缓缓挤压按揉起来。 我猝不及防被热意烫到,脑袋里白光炸现,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轰然断开:“嗯……” 水声起初是断断续续的。 根本没出来几滴,比我因为难为情而掉出来的眼泪还少。 可随着施加在腹部的力道逐渐变重,我承受不住地开始抽噎,在大哥的注视下,被迫一点点丧失掉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呜呜……” 我满脸的泪,捂着眼睛哭到浑身发抖,只觉得每寸骨头缝里都要被羞耻填满了。 哪有……哪有谁已经这么大了…… 却连这种事情都还要人帮忙,自己完全控制不住的呢? 我听不下去渐渐变得流畅的响亮水声,却又不敢肆意乱动,嘴里语无伦次求他先离开,不用连这种事都帮我。 实在太丢人了…… “小逸。”大哥知道我在想什么,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我重新软下来的东西,并不松开,“生病后行动力变差,像这样很正常,不用哭。” 我窘迫地瞪他一眼,抽抽嗒嗒继续哭。 可能是我的动静有点大,给陪护人员住的单间卧室又刚好在盥洗室边上,惊醒了祝羽书。 当门被拉开,哭得正凶的我跟祝羽书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 大哥倒是很镇定,脱了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一边用洗手台的纸巾擦我的眼泪,一边代我向祝羽书道歉:“抱歉羽书,吵到你休息了。我不知道你还在这儿。” 祝羽书看着我紧靠在大哥怀里的姿势,脸色变了又变。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我戒备警惕的瞪视下,把话缓缓咽了回去。 这人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移开目光:“没事就好,半夜听到哭声……还以为见鬼了。” 说谁是鬼呢? 我气得咬牙,因打扰到祝羽书而生出的那一点点愧疚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