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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潇一边思考,一边跟我讲他的猜测:“你说,纪骅有没有可能是喜欢沈溪,所以想给他一个好的身份?” 我从来没往这种方向考虑过,在惊愕中想了想,竟然觉得这个说法有那么点见鬼的合理性。 但我感到不太舒服。 沈溪那张脸跟我有七分像,一想到纪骅可能跟沈溪有些什么,我就忍不住犯恶心。 “死同性恋。”我黑着脸嘟哝,“如果他俩出点什么丑闻,我二哥是不是就得忙着给自己善后,祸害不到我头上了?” 贺子潇笑着点头:“嗯,小逸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别过头,生着闷气一口接一口地啃起他给我带的可颂:“你帮我有什么用,你又不能调用贺家所有的资源。” 贺家上一代的掌权人比较迂腐,重论资排辈,不怎么看能力。 他们最开始选定的继承人酷爱飙车,结果在深夜雨天,一个漂移甩尾把自己撞下了高架桥,油箱在半空意外爆炸,命丧当场。 后来换上去的好像还挺厉害,可惜命不好,去帕劳群岛浮潜时遇到了可怕的下降流。随行的教练转身跑了,新继承人则被裹挟着冲到深不见底的海底洞穴里。 等好不容易救援出来,人都泡得肿了。 再后来又换了个,结局似乎也挺惨。 贺家查了很久,但最终都定性为意外事故。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后怕:“算了算了,子潇你还是别轮上了。感觉你们贺家继承人这位置有什么诅咒,你跟我一样没什么能力,一起混吃等死吧。” 他不置可否地低头笑笑,没有接话,而是示意我往前看。 迷蓝,到了。 “小逸你喝不了酒,我怕残留的酒气熏着你,就让经理安排了间新的包厢,备了气泡水和果盘。”贺子潇把车停进车库,朝我又笑了笑,“……你会喜欢的。” 第十五章 前往包厢的路上,我亦步亦趋跟着贺子潇,半点不敢分神。 方向感不好的人来不了迷蓝。 这里的装饰满是强烈的未来星际风格,悬浮在头顶的霓虹灯彻夜不眠,连脚下半透明的地板都闪烁着斑斓冷光,把光怪陆离的科技感渲染到极致。 我根本记不住自己拐了几个弯,走得头昏脑胀,忍不住跟贺子潇发脾气:“你就不能喊点人,把沈溪从酒吧绑出来吗?” 他比我还委屈:“小逸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是,迷蓝背后可有人罩着。在这里,我的动静得小一点。” 我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进到包厢,我揉着眼睛让贺子潇关掉所有灯光特效,然后弯下腰,随手拧开一瓶备着的冰镇气泡水,猛灌了好几口。 贺子潇轻轻拍我的背:“小心呛着。怎么喝这么急,祝羽书连水都不给你?” “对,那家伙心眼很小,没给我准备任何东西。”我忿忿放下气泡水,从果盘中挑了颗饱满水润的车厘子衔进嘴里,三两下吃掉甜得发腻的果肉,再重重地咬果子的梗泄愤,“沈溪呢?” 贺子潇轻笑着拿走我口中的果梗,按响服务铃。 包厢内部的暗门打开,昏黄迷离的光线下,一名服务员装扮的少年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踉跄着来到我面前。 他似乎很紧张,连站都站不稳,小动物般澄澈轻灵的眼睛无措又渴望地看着我,黑发掩映下的耳朵微红:“我们又见面了……谢谢你那时借我的衣服,我知道是你帮的我。” 怎么能用跟我有几分相似的容貌,讲出这么卑微胆怯的语气?又凭什么笃定是我安排给他的衣服,我跟他很熟么? 我嫌恶地凝视着面前这张轮廓秀丽的脸,很想拿脚踢他,让他跪着仰视我。 但我忍住了。 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我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允许这个身份低贱的玩意儿坐下来,还赏了他一小块被我用牙签戳烂的橙子吃。 见沈溪视若珍宝地啃起不值钱的果切,我更厌烦了,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开始涌动:“你跟我二哥关系很好?他为什么邀请你来宴会。” 那蠢货愣愣地摇头,又点头,说自己是这学期从其他城市转学过来的,纪骅对他确实多有关照。 我冷着脸听,烦闷地吃下一颗又一颗贺子潇递给我的车厘子,把细长的梗当作纪骅那王八蛋咬来咬去:“我二哥还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纪家的事?别想着骗我。” 沈溪迷惘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鼓起勇气,朝我露出个笑容:“你想问什么就问,我不会骗人,尤其不可能骗你。” 他越释放善意,我就越觉得不爽。 什么啊?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可以下班了,却因为我一时兴起要过来盘问他的缘故,硬生生在这里被扣留了好久吗? 怎么会有笨成这样的人啊。 我瞪了沈溪好一会儿,然后当着他的面,扭头看向贺子潇:“跟经理说,不许给他结加班费。” 这惩罚对于缺钱的人来说,应该够恶毒了吧? 贺子潇有些无奈地应下:“好。” 沈溪眨了眨眼,竟然没有据理力争。 我讨厌沈溪的目光。 温和、干净、清澈如洗,好像任何肮脏阴暗的东西都不能污染他。 可我在来的路上看了贺子潇调查出来的资料,知道自小生长在贫民窟的他分明活得挣扎,经历过无尽挫折,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白花。 …… 这种情况下还不长歪,更衬得衣食无忧却恶劣跋扈的我惹人嫌。 我又恨恨地吃了一口水果,然后垂下睫毛擦干手指,凶巴巴地揪了沈溪两三根头发下来:“不许跟别人说你今天见过我。” 还是做DNA鉴定最直接。 省得我胡思乱想,也省得纪骅跟我玩什么花招。 只是沈溪好像并不意外。 他怯怯地看着我手心的头发,语气有些迟疑:“昨天……才有人找我要过几根。” 忽然之间,我觉得小腹深处热得难受,脑袋也有些昏沉。 我一阵头晕反胃,在贺子潇的注视下把还没吃干净的车厘子吐出去,然后解开衣扣挽起袖子缓解燥热,极度不耐烦地问:“不就是纪骅么,你直接说名字不行?” “不是。”沈溪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信函最后是寄到海外去的,收件人的名字好像是叫……” “纪越山。”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进耳畔,我猛地愣住,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不。 不可能的吧? 第十六章 我强撑着不露出慌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起身狠狠一脚踹向沈溪:“我都说了不准骗我!我大哥这两天都在忙,连我的消息都没回,哪来的时间跟你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