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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媪,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中道:“我敢对陶家列祖列宗起誓,陶某不救,非是陶某气量窄小,实在是陶某所学甚少。” 老媪闻言,终是信了陶大夫的话。她的面色灰败下去,眼睛的光亮也渐渐没了。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朝陶大夫磕头,“之前的事,对不住了……” 随后,她抱着孙儿起身,医馆外围观的百姓也让出一条道,她抱着孩子步履蹒跚,犹如风中残烛。 好些人都不忍,也说不出难听话了。陶大夫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嘴唇蠕动,又闭上。 谁知此时老媪怀里的孩子睁开眼,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纯粹清澈,没有任何情绪,干净的像一面镜子,一瞬间,陶大夫感觉那双眼睛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自己。 “……稍等…”陶大夫声音迟疑,众人诧异望来,陶大夫上前几步,对老媪道:“若说你之前将孙儿送来,我尚有五分把握。后来他喝了符水,又耽搁日子,现下我只有两分把握,你……” 老媪灰败的眼中焕发光彩,淌下热泪,跪地道:“陶大夫,老妇人无知,从前害了您,老妇人对不起您。” “今日您愿意伸出援手,不管…不管我家小柱子最后如何,老妇人都谢谢您,老妇人给您磕头了。”她抱着孩子,砰砰磕头,陶大夫赶紧扶起她。 孟跃旁观这一切,不发一语。只让陶大夫有甚需要与她说,她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医馆里忙碌,孟跃出了医馆,吩咐人去打听老媪的儿子去向。 小半日后,部下回报,老媪的儿子前儿离乡了。估摸是抛弃寡母和病子了。 孟跃并不意外,今日在医馆没看到人,孟跃就有猜测。 那一家祖孙三代的名声都坏了,上是寡母,下是病儿,皆是拖累,男人想活的轻松些,自会把累赘丢弃。 但是那个男人从此隐姓埋名,不敢归乡,真就过的好了? 一念之差,迷途知返。一念之差,走入绝路。 这种事于芸芸众生不值一提。 一日后,孟跃以刺史府名义,给陶大夫的医馆送去医者仁心的牌匾,又入医馆后院,与陶大郎百两金和半块玉佩,孟跃道:“他日若有难处,可去据点求助。”孟跃缓了缓,又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用不上。从今往后,顺遂过一生。” 陶大郎握紧玉佩,“将军,玉佩我收下了,但是真不能要您的金银。”否则他爹也饶不了他。 孟跃莞尔:“陶大夫心善,估摸也没甚银钱,这些钱你们拿着,往后遇见穷苦病人也有钱垫付,是不是。” 陶大郎捧着匣子的手一顿,孟跃这话说到他要处,他自己可以粗茶淡饭,清贫度日,可是看见病人银钱短缺,不能治病,只能回家等死,而他们无能为力时,那种难受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陶大郎心头百般激荡,他当下双膝一弯,却被人抵住膝盖,陶大郎惊讶抬首,孟跃无奈:“一点小事,怎值得你跪。” “我还有事,就走了。”孟跃掀开布帘进入医馆大堂,光明正大离去。 陶大夫为病人看诊结束,这才故作矜持的询问儿子同孟跃说了什么。 ※ 如?您?访?问?的?罔???????抪?業?不?是????????????n?2?????????????ō???则?为??????????点 一盏茶后,陶大夫匆匆追上街,但街上人来人往,却无一人是孟跃,陶大郎追出来,“爹,孟将军下江南是为除妖僧,平贼寇,耽误不得。” “…我知道。”陶大夫长长吐出一声叹息,眉宇间也染了疲态,他只是还没好好与孟跃道谢,没有同对方说上几句话,就这样分别了,难免有些遗憾。 父子二人回到医馆,晚上两人商议将玉佩归放何处,屋外传来稚嫩男声,陶大郎打开门,只看见小儿子,“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看见阿姊了,但是唤她,她没应,我就想走近瞧瞧。” 陶大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哼道:“院里空荡荡,哪有人,你小子眼花了,快回去睡觉。” “噢。” 另一头,部将在江州协同杜让除了妖僧,继续南下,与孟跃汇合。 孟跃原本的三百兵士,人数顿时翻了个翻,除寇更是无往不利。 忙碌中不知日月,眨眼间,田间的水稻长高了,长势喜人,一看就知道今年有个好收成,然而田间忙活的农人,脸上却看不见喜色。 常炬偷偷看了一眼孟跃神情,见她微微敛目,分明是没什么表情,却从微微垂下的眼眸,感受到一种悲悯。 他双腿夹马腹,驱马上前:“将军,瑞朝实行均田制,每人都能分得田,比过往朝代好了不知多少,百姓们的日子都好过了。” “是吗?”孟跃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常炬看着田间水稻:“等水稻长成,届时一定能收到可观税收。国库丰盈,百姓安居,瑞朝一定能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 然而远风拂过稻田,露出农人佝偻单薄的身影,对比那样鲜明,仿佛水稻能长这么好,是吸食了农人的血汗。 孟跃调转马头欲走,然而一个犹豫的功夫,她已经驾马靠近村庄。 村子里忽然来了兵队,村里的里正和青壮匆匆出村,五十多岁的里正敬畏行礼,孟跃翻身下马,“老先生,不必多礼。” “我今日来,是看见农人劳作,想来问问田间农事。” 里正闻言松口气,邀请孟跃进屋喝碗清茶,孟跃只带了五六个人,其他人留在村外。 里正家建了青砖瓦房,不过很多地方都有修补,彰显岁月痕迹。 里正儿媳奉上茶水和点心,孟跃笑着道谢,令儿媳受宠若惊。 孟跃看见堂屋外有几个毛茸茸脑袋,她笑着招招手,四个年龄不已的孩童进屋,忐忑的看着大人。 孟跃又对他们招招手,小孩儿靠近,她伸手抱起其中一个女娃在怀里,所有人都瞪大眼。 孟跃问小女孩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开始有些害怕和羞怯,见孟跃温声细语,身上香香的,她软软趴在孟跃肩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孟跃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几块马蹄糕,她分给四个孩子。 这下其他三个小孩也不害怕了,围在孟跃身边,还好奇她腰间的匕首。 里正心头一跳:“不可冒犯贵人。” “无妨。”孟跃笑道:“莫吓着孩子。” 之后她与孩子们说笑,问他们平日下地否,可念书了? 她温柔的像日光下的一汪湖水,柔和,带着暖意。 常炬一行神情呆滞,犹似神游太虚,不知现实与梦境。 他们好像看到孟将军温柔的哄孩子,耐心而包容,像千千万万的阿娘一般。 不,这太惊悚了! 他们用力咬住舌尖,终于恢复一点理智。纷纷看向屋外,只是耳朵竖起。 近午时,孟跃放下小女孩,提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