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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所在县城,便有两座青楼,明面一个赌庄,私下赌棚十几数。 吴二郎汇报时,心情沉重,仿佛每一句都承载了一个无辜者的血泪。 孟跃敛目不语,屋里鸦雀无声。 良久,她道:“过些日子,我去还钱。” 然而孟跃到了杂货铺,却不见宋店主,铺子里伙计让孟跃改明儿再来。 又几日,孟跃再去,原本说过的50%利息,成了100%。 孟跃借两百两,短短月余,要还四百两。 她一怒之下,把宋店主告上公堂。没想到县令驳回孟跃请求,按双方私约处理。 孟跃不服,扬言要上告,却激怒了县令,若非陈昌带着银子通融,孟跃差点挨三十个板子。 出了公堂,宋店主趾高气扬,“孟小哥儿,实话告诉你,别说你上告,就算你告到京城也没用。” 孟跃一脸倔强,“我不信,天理昭昭,我相信世间终有公道。” 宋店主愣了愣,仰天大笑,差点闪了腰,好久他缓过气,手指孟跃:“蠢货!真是个蠢货!” 第82章 孟跃转身离去,围观者摇头叹息,年轻小子不知世道险恶啊。 县衙门发生的事,传入私塾,屋内一静,随后一声叹息,“世道浊浊,何时见青天……”旁边人立刻捂了叹息者的嘴。 连四郎烦躁的抓脑袋,孟连穗怎么就不听劝,若是跑了,哪还有这些事。他也不想想,姓宋的背后无倚仗,安敢如此猖狂。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连四郎也只余一声叹息。 他心里憋屈,闷闷不乐,一时书也念不进。 此时,一封书信送至孟跃手中,陈颂已至中州,即将与他们汇合。 孟跃令秦秋磨墨,与陈颂回信。孟九和陈昌征得孟跃允许,瞧了信件。 “不叫颂哥儿进县城?”陈昌疑惑。 孟跃命张澄送去,她偏头对几人道:“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之后几日,孟跃在客栈中不出,外面有人蹲守,不必问,定是宋掌柜的人。 私塾内,连四郎心神不宁,休沐回家后,家里人见他神情恹恹,出言相问,连四郎也只是摇摇头。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透过窗棂,看向外面。 从前不觉有甚,今日却生出逼仄之感,犹似坐井观天。 书到用时方恨少? 亦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天色渐远,夜幕来临。县里的热闹也散了,陷入静谧,唯有声色场所灯火明亮,好戏正酣。 宋掌柜近日得意,今夜邀了狐朋狗友青楼取乐,身旁美娇娘饮了清酒,俯身嘴对嘴渡给他,屋内愈发热闹。 一人不怀好意道:“宋掌柜,我听闻姓孟的小子那日在公堂外,还敢挑衅你。” “不止呐,姓孟的嚣张得很,在县令跟前都扬言上告,狂得嘞。” 几人对视一眼,“宋掌柜,你不会就这么放过孟连穗了罢?!” 宋掌柜搂着美娇娘,狞笑一声,“原本老夫只图财,姓孟的不识趣,就别怪老夫要他的命了。” 屋内叮当脆响,众人看去,原是美娇娘手中的酒碗掉了,神色慌张。 “哈哈哈哈,咱们宋掌柜把美人吓着了。” 宋掌柜心情正好,不与美人计较,继续饮酒作乐。众人脚下,清酒在橙红烛火的照映下,隐浮着红。 鲜血渗入地面,又一人倒下,孟跃挥刀甩去血迹,抄了地下钱庄,将花名册和账簿揣入怀中。 月隐在云后,已至后半夜。孟跃与陈颂分向而行,孟跃带人径直去青楼。 黑夜里,微小的动静都被放大。街上的打更人莫名打了个哆嗦,环视四下,看见前方青楼的灯火,松了口气,小跑着走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没在夜风中。 一道黑影从二楼窗口翻进,也是巧了,正是宋掌柜留宿的屋子。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一阵寒意,刚睁开眼,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睛,还来不及害怕,脖子一痛,没了生息。 旁边女子似有所感,睁眼看见黑衣蒙面的孟跃,还有宋掌柜刚凉的尸体,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孟跃:……… 孟跃前往下一间屋,往屋内吹了迷香,那厢张澄摸进老鸨屋里,找到花名册和账簿揣怀里,刚要离去时,老鸨回屋,还来不及喊叫,一枚铁针扎入她喉管,当即毙命。 张澄大摇大摆从屋门出去,小半个时辰后,青楼寂静无声,楼内花娘们被堵了嘴,瑟瑟发抖。 ??????彂???????ⅰ????μ???ě?n??????Ⅱ?5???????? 孟跃言简意赅:“卖身契还你们,要么自己回家,要么跟我走。” 出乎意料的,有一半花娘想跟着孟跃。 孟跃将选择回家的花娘们迷晕,解释道:“我们要出城,此举是以防万一。她们会在天亮前醒过来。”孟跃既保全自己,也给这些花娘留下离去时间。 城门守卫早被孟跃的人灌醉,城门大开。一群人从城门而出。 一片暮色中浮现青光,天亮了。清晨静谧被一个嫖客的尖叫打破! 县令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急吼吼派人去现场勘察,他留在府里等消息。 小半日过去,捕役回府禀报,刚要行礼,被县令拦住:“这时候别管虚礼了。你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昨夜死亡上百,青楼钱庄被洗劫一空,疑是山匪作案。但无一例外都与宋掌柜有关。 县令额头渗汗,他用方帕擦了擦,带有一丝侥幸问:“花名册,账簿呢?” 捕役道:“都没了。” 县令脑袋眩晕,差点昏过去。 这哪是山匪作案,这是被人端了窝点。千万千万别牵连他。 县令心如擂鼓,面上虚汗,他胡乱擦了擦,在堂内踱步。 捕役此时还道:“县令,这事蹊跷,虽看着像山匪作案,但是对方目的明确,城中富户一干不扰,只奔青楼和钱庄去。与其说求财,倒更像寻仇。” 县令:……… 县令心道用你说。 他咽了咽口水,面上汗如雨下,方帕被浸湿了,色厉内荏道:“少妖言惑众,山匪猖狂,本官这就上报。” 县里出了这样大的人命案子,本就引人瞩目,更遑论宋掌柜背后之人不一般。 这厢县令写了折子上报,同一时间两封出自不同人的密信送往两处。 且不论旁人如何,连四郎从村里回县里,还来不及去私塾,骤然听闻此事,犹如脑中一口大钟被人敲响,巨大声响震的他失语。 宋掌柜的地下钱庄被洗劫了,青楼那火坑也被人砸了。 谁干的? “连兄。”熟悉的声音传来,连四郎浑身一哆嗦,眼睁睁看着孟连穗向他行来,神情惊恐。 “你…你……”连四郎心头一时间闪过好些念头,话都说不利索。 孟跃一脸了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