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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恢复良籍。大部分无法挽回的,王府尹从彩满堂赌庄抄捡中,截留一部分银两补偿苦主。 不得不说,王府尹此行妥帖,总算在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心中挽回一点印象分,但也只是一点。 堂下苦主们感激涕零,大呼青天。王府尹面皮微热。 次日朝堂,一位言官率先提出此事,十三皇子出列:“禀父皇,此事若非儿臣亲历,难信天子脚下竟有这等恶行。” 十五皇子出列附和,他忆起公堂之上那群苦主,心中怜惜,“父皇,您没有看见那些被坑害的百姓有多凄惨,分明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老实人,最后地没了,家也没了。” 十五皇子比划着,“其中有一个女童,看上去五六岁,后来儿臣一问,那女童竟然有八岁,她瘦瘦小小,手脚像芦苇棒,黝黑的皮肉贴着骨头,她在公堂之上跪都跪不稳,只能靠在寡母身上,她爹没了,两个哥哥也被人打死了,她那般羸弱,儿臣都怕她死在她娘前头,母女俩特别特别可怜。”十五皇子双目含泪,强压哽咽道:“这可是盛世啊。” 这话简直诛心,一刀把承元帝的心扎透了。 十三皇子面色一滞。 百官心头咯噔,把十五皇子骂了个狗血喷头,却僵硬的维持俯首姿势,不敢抬头看天子。 太子小心觑了一眼承元帝,果然看见十二玉阶之上,父皇的脸,黑透了。 承元帝怒极反笑,“朕倒是不知,世道乱成这样了。” 王府尹如丧考妣,忙不迭出列请罪:“是臣无能,恳请圣上降罪。” 其他京官也陆陆续续跪了一地,太子舌根发苦,真要追究“世道乱不乱”,天子首当其冲,但不能那么说。 最后这话头只能落在储君身上。 太子硬着头皮道:“是儿臣失察,恳请父皇给予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儿臣一定彻查此事。” 四皇子出列:“此事恶劣,恳请父皇允儿臣辅助太子。” 八皇子眸光闪了闪,紧随其后。 承元帝定定看着这三个儿子,允了。 朝后,十五皇子被洪德忠叫走,内殿里承元帝看着眼眶还红红的儿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收收。” 洪德忠搬来绣墩条案,为十五皇子奉上热茶点心。承元帝与十五皇子闲话。 一盏茶后,承元帝冷不丁问:“十三在户部当差,去京兆府查询赋税。你在御林军磨炼,没事跑去京兆府干什么。” 十五皇子嘴里正叼着半块点心,闻言眼神飘忽,承元帝眸光暗了暗。 十五心思浅,藏不住事。承元帝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其他推手。 承元帝沉了声,恫吓他:“怎么,你也要欺君。”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 十五皇子吓得嘴里的点心都掉了,跪的从心,“父皇,儿臣说,儿臣都说。” “是…是儿臣冒失,儿臣把十六的马车撞了,他现在应该还躺府里。” 承元帝的神情有片刻凝滞,什么? 随后承元帝想起,朝会上是没看见十六。但承元帝以为是十六不愿来。 十四,十五和十六还在各部门熟悉,都没有正式领职,因此,并不需要每日上朝。 没想到十六不是不愿来,而是来不了。 十五皇子悉数道来,他昨儿起晚了,急吼吼往军营去,结果跑的太急,把去京兆府归还卷宗的十六皇子的马车给撞了。 两辆马车相撞,十五皇子皮糙肉厚,无事发生。十六皇子却额头渗血,好不可怜。 十五皇子拍着额头,懊恼道:“当时十六还一直安慰我,怕我吓到,我又愧疚又心疼。所以我就帮他把卷宗还回京兆府。谁知遇上百姓告官,后面的事,父皇都知晓了。” 眼下提及十六皇子,十五皇子再也留不住,匆匆告退,一阵风儿出宫去探望弟弟。 内殿只留下点心渣和残茶。 承元帝揉了揉眉心,叹道:“朕是否疑心太重。” 洪德忠恭顺俯身,斟酌用词:“圣上肩系天下,一点也马虎不得。” 承元帝静默,提笔御批,但少顷又停了笔,“十六年少多难,身子不怎么好,去将朕私库里的燕窝花胶给他送一份去。” 洪德忠:“是,圣上。” 那厢太子,四皇子和八皇子三人接手章利顺状告何周两家之事,消息传进牢狱。 章利顺无视对面牢房里何氏对他的谩骂,咧嘴大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浸了泪。上天待他不薄,让他有机会死的轰轰烈烈。 这些贵人看不起商贾,今日他也要让贵人们焦头烂额,永生难忘。 后半夜,天地都静了,犯人们心力交瘁,受不住乏,三三两两蹲在墙角睡下。狱卒巡视的频率也降低了。 章利顺扯下裤腰带,甩过牢房栅栏,送自己上路。 次日狱卒们被一声尖叫惊醒,狱头带人赶去,猝不及防看见章利顺的惨状。 他背靠栅栏,一截裤头圈过他脖子,死死捆在栅栏上,而章利顺的双手徒劳的扒拉脖上的裤绳,留下一片抓横。 一名狱卒看向面色凝重的狱头,弱弱道:“头儿,这死状,像……像是谋杀。” 狱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得着你说。” 狱头疲惫的抹了一把脸,这事情大了。 谁杀了章利顺,谁敢在这个时候杀了章利顺。 太子等人闻讯,不顾脏污亲至牢房,看见章利顺的尸体,心猛地沉了。 第41章 章利顺身死,天子震怒,限令太子四皇子八皇子三人,半月之内查清真相。 三人心头发紧,躬身领命。 待退出殿外,天更冷了,雪花纷扬。 街上行人匆匆,几粒飞雪顺着窗缝飘进,还未落地就被书房内暖意捂化了。 临窗矮榻,穆延絮絮讲述朝中之事,末了道:“此事棘手,太子殿下是推无可推,四殿下和八殿下反而上赶着。” 红木小桌上炉子烘着的茶汤滚了,腾腾冒着水雾,模糊了孟跃的面孔,她取了帕子隔住陶罐手柄,为穆延续茶。 茶汤并非常见碧绿清透,反是灰乳白色,穆延半信半疑尝了一口,就被这口感征服了,这会儿与孟跃说话的功夫,他用了大半。 此刻见孟跃给他续茶,穆延有些不好意思。 孟跃把陶罐置在一旁蒸垫上,手持铁夹将炉火上的铁网取下,减了炉子里面炭火,把铁网复原,这才把陶罐放上去,小火温着,免得凉了。 她动作不疾不徐,很是流畅,不知不觉抚慰人心,孟跃轻声道:“太子身不由己,四皇子和八皇子又何尝不是。” 穆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孟跃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为什么。”穆延不解。 孟跃刚要言语,话到嘴边又变了,“你自己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