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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令口称他“殿下”。 他见长安令如此害怕,还以为那位“殿下”青面獠牙,然而那位殿下转过身,对长安令冷冷淡淡,对他却是难得的和煦。 “回去吧。” 那位殿下还对他说了一句话。 * 李重焌整顿永安坊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这下不光是城西,就连城东的勋贵们都开始心有惴惴。 长安令和万年令都警觉起来,各自暗暗吩咐着底下人严管坊市。 博陵崔氏长安的宅院在城东,经学大家崔炎与长子崔远山次子崔邈川在书斋里谈话。 博山炉袅袅升起青烟,崔炎捻了捻胡子道:“晋王此举何意?” 崔远山道:“晋王想让世家们听话,世家大族都置若罔闻,莫非,这是敲山震虎?” 崔炎慢慢啜饮一口醺茶,道:“吾儿不必紧张,晋王要敲的虎,何止是我们崔家,按风不动就好。” 崔邈川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幽幽开口道:“但是晋王只请过父亲去学宫教授经典,父亲辞而不就。” 崔炎闻言,呛得咳嗽了两声。 崔炎沉思了片刻,说道:“为父官至门下侍中,门人故交甚多,晋王想对付我,还要掂量掂量,只是邈川你才入仕,朝中又多晋王党羽,须得小心应对。” 崔邈川道:“父亲放心,儿子会谨慎行事。” 他面容清凝,肃肃如松下风。 他烹水煎茶,一举一动,姿容端正清雅。 他淡然道:“父亲也不必过于忧心,千年世家,煌煌名门,怎会因一人而毁于一旦,”他抬头,“哪怕他是晋王。” * 李重焌不知他因寻一处合适的宅院,惹得长安世族们惴惴不安许多事日,长安世族们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确信他每一次动作都饱含深意。 就算他把事实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晋王殿下怎会为了寻一个宅院亲力亲为大动干戈。 连晋王殿下自己开始也是不信的。 李重焌原以为为甄华漪寻一个宅子是随口一提的小事,但到了后来,他却颇为上心。 自那日在永安坊见了些鸡鸣狗盗之辈,他就打定主意舍了永安坊的宅子,他又在钱葫芦的图纸上挑了一个,淡淡告诉钱葫芦,就定下这座宅子。 钱葫芦慎重地问他,是否要亲自去看看,李重焌皱着眉拒绝了。 那日去永安坊本是意外,钱葫芦莫非以为他很在乎甄氏的宅子?他倒没有这般闲适。 只是傍晚回府的时候,刚好要经过那宅子,虽然比起直通通的老路来,要绕过好几个坊市。 李重焌栓了马,迈步走进这方宅院里。 平心而论,这宅子不错,又大又敞亮,只是西边院墙矮了些,还邻着书塾,他从外 面骑马经过的时候瞧见年轻未露头角的俊秀士子们好奇往这边望。 李重焌站在西墙边上很快做下了决定。 不行。 李重焌这几日看了不少宅子,有的太**仄,有的太大空旷,有的太近,有的太远,这般挑剔下来,最后还是让他寻到一处满意的。 这宅院精巧而舒适,屋里的陈设柔软又奢靡,不似寻常人家。 若是正经人家的宅子,会更大方阔朗,以便邻里亲友来访。 这里却是个适合金屋藏娇的地方,李重焌疑心,这宅子从前的主人也是一位娇藏其中的美人。 这里不需要外客来访。 他走进卧房,见到绣榻前摆着六扇重重叠叠扇屏,围出后面狭小、私密的一方天地。 他仿佛能看到甄华漪躺在凌乱衾被之上,依偎着他,红软的唇吐息出喁喁私语的娇懒模样。 李重焌突然有种冲动。 虽然天色不早了,他却想立刻见到甄华漪。 他命钱葫芦向宫里悄悄传话到绿绮阁,约甄华漪老地方相见。 “老地方?”甄华漪看了看钱葫芦,立刻明白过来。 她和李重焌的老地方,应当指的是万寿殿的画室,只是天色已晚,她怎么能去见李重焌呢? 李重焌在宫门落钥前入了宫,见过皇帝后,径直到了蓬莱台。 他弯腰在熏笼里点上香,等候着甄华漪如期而来。 第33章 疑窦她放纵的人究竟是谁。 那日甄华漪深夜回宫,疲倦得很,和傅嬷嬷说了几句话,简单梳洗了一番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甄华漪醒来时,一张粉面陷在柔软的锦衾中,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却还不想起身。 她听见窗子外头傅嬷嬷在低声吩咐玉坠儿:“昨夜娘娘和圣上同房,想必是累得狠了,让她多睡会儿,万寿殿那边你赶紧去告个假。” 甄华漪一下子脸红了,昨夜虽有些过分,但她看过避火图的,知道皇帝没有和她做到底。 甄华漪回忆起昨夜,忍不住心砰砰跳了起来,脸颊也在微微发热。 她心里很清楚,她不能对皇帝动心,事实上,想起平日里皇帝做的那些事,她也很难动心。 但一想到他的手掌、臂膀和身躯,和他紧紧握住揽住自己时候的感觉,甄华漪就忍不住柔情似水了。 她很难想象锦绣衣袍下是那样伟岸的身躯。 她想自己有些色令智昏。 这些天里,甄华漪一直有些晕晕乎乎,直到钱葫芦悄悄来到绿绮阁见她,并告诉她,李重焌要她在老地方见面。 甄华漪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钱葫芦今夜她会如期赴约,她含笑问道:“许久没有见到钱公公了,今日瞧见公公安好,我就放心了。” 前些时日,钱葫芦被李重焌打发进了掖廷,因为他太过热心撮合李重焌和甄华漪,被李重焌怀疑他有二心。 钱葫芦存心讨好甄华漪,因此对她颇为坦陈,他苦笑道:“是奴婢犯了殿下的忌讳。” 甄华漪不动声色问道:“忌讳?” 钱葫芦道:“殿下最恨二心之人,误解了奴婢,奴婢那回的确存了私心,但绝非二心。” 甄华漪道:“晋王殿下一向豁达爽朗,倒是没想到。” 钱葫芦道:“殿下视为已物的东西,那是旁人一丁点都沾染不得的。奴婢虽只是个太监,但也是殿下的家奴。奴婢记得,当年殿下少年之时,太后娘娘曾经送给殿下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难得的好东西,殿下喜爱非常,命工匠打造黄金笼,饰以翡翠珍珠,后来……殿下发现,那鹦鹉是圣上不喜,被太后转赠给殿下的……” 钱葫芦说着说着,发觉自己得意忘形了,他这话说得,简直是在隐射威胁甄华漪了。 他闭了嘴,转换话题道:“夜里冷,娘娘要多添一件衣裳。” 甄华漪却还在被他的话震得心砰砰跳,她问:“后来呢?” 钱葫芦沉闷半晌,憋出两个字:“死了。”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