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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道:“留五人在此处找机会下去查看,其他人且随我继续追。” 随即带人朝着地上马蹄印追了过去,只是到了一半,便没了踪迹,显然是被遮掩了。 一下子没了踪迹,便兵分两道来追查。 而被留下的五人往下喊“可有人在下边?”却没有听到回响。 跑远的明毓,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了人声回荡,脚步一顿。 她停下来仔细听那叫喊声。 距离太远,还掺杂着风声,她只隐约听到了‘人’和‘边’字。 她不知道喊话的人敌是友。 可若是贼人,怎可能敢大声喧哗引来旁人? 她已经快要走不动了,若是没人来,她真的怕回不去长安了。 只能赌一把了,她暗自下了决定,转了方向往回走,心想若有意外就立马裹着皮毛趴到地上。 可走着走着,腿脚却依然不听使唤了,就是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一阵眩晕,明毓直接倒在了雪地上。 第80章 第八十章 陆司直一路追去, 没想到却是撞上了谢煊几人。 谢煊受了伤,脖子上的伤事小,但腰椎上的伤却尤为严重。腰伤本就没有养好,又被明氏狠狠地踹了一脚, 趴在雪地里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挪动就叫得撕心裂肺。 没有马车, 谢煊只能是趴在马背上,让随从拉着走。 追去的几人, 却一直没有回来, 小厮担忧道:“追明氏的那些人该不会是把人逮到, 就直接走了吧?” 谢煊疼得哀嚎,但听到小厮的话,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发狠道:“他们要是敢, 老子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把净能在长安城外的消息传回长安。” 话到最后, 脸色更为阴沉:“要是让我再见着明氏, 我定要把她腹中的孩子生剜出来, 再把她抽筋拔骨!” 三人听此恶毒的言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都没敢多言。 虽谢家落魄了,国公府又是泥菩萨自身难保,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煊也是他们开罪不起的。 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小厮喜道:“定是他们把人逮回来了!” 几人停了下来转头往后望去, 风雪影绰间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影子。 很快, 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劲。 去追的人分明只有四人,可这回来的人数不大对呀…… 那看着像是二三十人, 甚至可能还不止! 几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小厮惊道:“不是他们!” “跑!”谢煊一喊,同时牵扯到了腰后的伤,疼得龇牙。 他们倒是想跑,但四个人两匹马,还有两个在地上走,根本就跑不了! 不稍片刻,他们却被包围了! 先前在花楼查案,陆司直还以妨碍公务关押过谢煊,所以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联想到他这个时候在这里,四个人两匹马,也没有马车,脉络不过是一瞬就清晰了。 “绑架朝廷官妇,可知该当何罪?!”陆司直黑脸怒声一喝。 谢煊趴在马上起不来,他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陆大人说什么,我不就是回长安探亲,马车跑了,何来绑架朝廷官妇一说?!捉贼捉脏,可别什么罪都乱按在我的身上!” 陆司直哪管他狡辩,抬手一压:“把人都绑了,立即审问。”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主子且不是良善之辈,甚至还贪生怕死,下边的人也不遑多让。 小厮和随之没一会儿就招供了。 小厮:“那妇人抢了马车就跑了,看着是个不会赶马车的,到底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人追了过去,妇人有没有被抓到,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听到谢夫人抢了马车,陆司直一瞬便想到了摔入谷底的马车,脸色一变。 厉声质问:“确定马车上的是谢夫人?” 小厮被自家主子瞪得背脊发寒,但还是点头:“小的在谢府十年了,不会认错的。” 陆司直转头吩咐:“立即回方才的斜坡!” 谢煊愣了一下,随即挑眉:“马车摔下去了?” 陆司直冷冽地睨了他一眼,无言翻身上马,往方才来的方向而去。 陆司直的反应就是答案,谢煊忽然冷笑:“这就是报应!” 陡坡处留下来的五人,还在商量如何下去查看,便见大人领着数人先行回来了。 陆司直下了马,走到陡坡旁往下望去,坡底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有多深,只隐约能听见马哀鸣的叫声。 他问:“找到方法下去了没有?” 手下回道:“太暗了,且到处都是积雪,很难判断是否能下脚,只能等天亮了才能下去。” 陆司直摇头:“不行,若是底下真有人,就算没摔死,也会因错过时间而被冻死,你们且去多捡一些树枝,在周围架起几个篝火,再把绳索都接起来,仔细观察后再放人下去查看。” * 谢衍知道谢煊的庄子在何处,虽他不可能再回庄子去,但妖道能找到他,定然是在同一个方向。 询问过城门守卫,知道的方向就是自己猜测的,便不再迟疑追去。 谢衍紧紧抿唇,眉眼沉沉,紧紧抓着缰绳,挥着马鞭。 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夫人,这一世别再丢下我一人了。 随着夜色渐深,雪也越来越大。 风雪打在谢衍的脸上,他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 忽然,前方明亮,他们循着明亮而去。 近了才发现是陆司直他们。 他们勒马停下,谢衍翻身下马,视线扫过他们和篝火,甚至是多人拉着,往陡坡而下的绳索。目光再扫过地上马车打滑的痕迹。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谢衍眼尾微微发颤,手紧握成拳。 陆司直看到谢衍,轻叹了一声,待人走近后,说:“听谢煊说,是谢夫人抢了马车,天黑且风雪遮眼,谢夫人不擅赶马……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谢衍闻言,紧绷着下颌线,闭上了眼发抖深呼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时,眼底一片猩红,一时间腥甜涌上喉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陆司直看到谢衍忽然吐血,一惊,忙道:“谢衍你可不能倒下,谢夫人未必一定会在马车中。” 谢衍捂着绞痛的胸口,抬起猩红的眼眸,却又很理智地哑声分析:“马车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单马,阿毓既能抢走马车,必然会想到这点,她会弃马车而去。” 陆司直看着谢衍,小半年公事,第一次见到谢衍这般。 他还以为便是面临生死,谢衍都能是一副泰然处之,也永远是那副面瘫模样,除非是天塌了,才有可能有些许变化,而现在看来,对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