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公告:备用网站 最新地址 获取最新地址。

分卷阅读8(1 / 1)

速用电刀将其凝结。脑组织重新松弛,颅内压也恢复正常。他撤出内视镜,伸出手:“线。” 这些吩咐是如此简洁,简洁到冰冷。然而只有陈熙南自己知道,他此刻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虽然他日常淡定,但不代表他没有情绪。他只是做了课题分离——是好是坏,都是别人的。别人的情感,他不必接收。别人的命运,他也不咋关心。 这样讲可能有点残忍。不过对患者来说,医生能治病就行,哪怕他冷漠无情。 但与此同时,陈熙南也是个人,也有他温情的一面:喜欢小动物,深爱自己的父母,还会对某人一见钟情。更遑论此刻,他正在人家脑子里扒拉。 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器官。稍微偏一点,哪怕只是1个毫米,都会造成严重后果。瘫痪、痴呆、失语、闭锁…总之只要人不死,神外医生总有办法把人弄得生不如死。 这极致的压力简直要把他压垮,整个头盖骨都是木的。他从未如此在乎过手术的结局,以至于每一个步骤都无法游刃有余。 但他是今晚的二线值班医生,他不能临阵脱逃。否则等待段立轩的,不是死就是瘫。 他只能把情感的离合器一踩到底,强迫自己人类的那一部分,与医生的部分完全脱离。 历时两个半小时,手术结束了。陈熙南坐在地上休息,脑袋倚着墙。他身旁铺着黄色的医疗垃圾袋,整齐摆放着浸血纱布、棉片、纱条、针线等耗材。巡回护士正在仔细清点数量。 他太累了,累得手套都摘不下来。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而是一直看着段立轩的方向。 因为没有连台手术,段立轩就在台上进行复苏。半个小时后,他的各项数值趋于平稳。一个半小时后,恢复了自主呼吸。顺利拔了插管,双侧瞳孔恢复正常大小。 陈熙南终于褪掉了手套。想站起来,但没能站得起来。他像个刚出生的小羊羔,半爬半跪地够着段立轩的手。疲惫地喘息着,同时也温柔地笑着:“没事了啊。来,捏一下。” 手术室很冷,段立轩的手也很凉。但在捏上陈熙南的虎口时,却非常的有力量。 作者有话说: 我曾看过一条新闻。有个神外医生手术间隙喝葡萄糖被质疑,好多人问他付钱没有。 看完挺伤心的。要能选,他一定会选择下馆子,而不是拿葡萄糖充饥。 也不是主张事事都站医生,毕竟有恶医。就觉得网络挺可怕。普通人的疏忽、个性、不知情,总是被无限放大。可对真正恶贯满盈的人,却向来不敢多发一言。 关于收入: 根据《2021年度全国医院薪酬调研报告》,省会神外主治平均收入18K。 磊子:不是吧?我体育生,一个月都有20K。 乐乐:你给我爬。 甜甜:不是吧?我体育生,平事都百万起。 乐乐:二哥真棒。 磊子:切。死舔狗。 第6章 耻怀缱绻-06 天彻底放亮了,陈熙南一步一蹭地回到更衣室。刚脱下刷手服,瞥到肩膀处渗的一块血渍。他双手捧着衣服,靠着储物柜坐到地上。把脸埋进那块血渍,深深嗅了一大口。 透过浓重的腥气和酒精,他闻到了一股醉人气味。那是他MHC基因蛋白一直渴求的气味。 爱是挡不住的,就算蒙上眼睛,堵住耳朵。哪怕只剩一点味道,都能让人找到那份生命的互补。 半晌,陈熙南仰起头。磕在柜子的铁皮门上,陶醉悠长地‘啊’了一声。 这声‘啊’太过销魂,要是门外有人路过,绝对怀疑他在里面18禁。 陈熙南倒没有18禁,但也挺变态。他把衣服囫囵蒙在头上,大口地深呼吸。随着他的吐息,那块血渍不住地上下鼓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嗅一口。再嗅一口。把每一口都深深地嗅进肺腑里。 “段、立、轩…”“段…立轩…”“小轩…”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细细咀嚼,像小孩儿珍惜地品味着一块泡泡糖。 正在兴头上,储物柜里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他等了两声也没挂,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先拎出裤子摸兜,发现不在裤子里;又拎出白大褂摸兜,掏出来个订书机;最后拉开背包拉链,拿出笔袋。等拉开笔袋,这手机才重见天日。 陈熙南的手机壳非常复古,是那种翻盖的老登款。茶棕色的皮壳子,内里插着门禁卡和全家福。他没有打开盖子,而是又定定地捋了会儿:自己究竟是处于什么理由,把手机放进笔袋的? 从手术前最后一次用手机,一直想到刚才从白大褂里掏出的订书机。这才恍然。哦,原来是把手机和订书机装反了。 就这么个前摇时长,对方都没有挂断。足以见得对面那打电话的,也不是个一般人。 果然陈熙南看到来电显示后,迅速收敛起脸上的变态,恭谨谦卑地招呼:“哎,老师。不好意思,才听到。” 打电话过来的是二院王牌,应玉敏教授。应教授不仅是神经外科的主任、普外科副主任,还是教授兼博导。虽说陈熙南不是他带出来的,但非常得他喜欢。大到疑难手术的观摩机会,小到逢年过节的医院福利,他都为陈熙南争取。陈熙南也很会来事儿,老师老师叫得热络,没少因此遭人妒恨。 应教授的声音有些疲惫:“段立轩家属到了没?” “没见着,看还是他那几个朋友跟着忙。” “他情况怎么样?” “先送NICU观察一天,没有出血就转普通病房。” “转特需,叫护理部派俩老手看着。” 要往常,陈熙南顺口就答应了。毕竟这样的阵仗,他早就见怪不怪。 来了医院,有钱有权的,行贿托关系。没钱没权的,哭穷卖惨。好像医生都是鼠辈小人,不用点手段就会区别对待。 但事关段立轩,他还是多问了一嘴:“有人找您托关系了啊?” “一晚上接了四五个电话。”应教授烦得直叹气,“提一嘴名儿,让他知道就行。该怎么治,还怎么治。该怎么用药,还怎么用药。他要是有什么无理要求,别跟他争,一切以自我保护为主。之前的事就是前车之鉴,现在(的人)都疯了…” 陈熙南有点恍神。能一晚上给应教授打四五个电话,说明这人社会关系相当硬。可怎么连一个亲属都没到场? 应教授听他不说话,又道:“科室兜底额度上调了,小姚跟你提了没?” 之前陈熙南因医疗纠纷承担了30%的责任,但应教授觉得罚太重,一直在跟院里争取。终于在昨天审批下来,陈熙南的责任由30%下调到10%。 “昨天下午说的,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