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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了篮子周围一圈的荧光粉的塑料装饰带把果篮包裹得死死的。徐业一头和琳琅说话一头偷眼看这只搁在脚边的果篮。 苍蝇在一颗火龙果上跳来跳去。 “那这水果先拿出来吧,这天热的,别闷坏了。”徐业提起果篮,不无殷勤地说道。琳琅低着头看书,往屋里一指,意兴阑珊:“随便你。” 大屋的门敞开着。琳琅坐在一棵石榴树下,膝上摊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屋里传来欢声笑语,有一些男人和女人在拿腔拿调地说话。徐业听得不是很清楚。他笑了笑,擦擦汗,提着果篮进了屋。 途经客厅,他看到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女孩儿正跷着脚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平板夹在她的大腿和肚子中间。她额前的刘海一根根粘在额头上。是这平板里传出对话声。女孩儿张着嘴巴呼呼地往外吐气,肉乎乎的手扣在脚丫子上,不时掰扯一下脚趾。女孩儿目不转睛的。 徐业还是听不清那些对话在说什么,好像涉及皇权,好像涉及家族。男人在咆哮,女人在哭。 女孩儿边上的长沙发座上还躺着个女人,穿着宽松的长裙子,脸白白的,蜷着腿侧卧着。女人的一只手垂在地上,睡得很熟,风扇的风吹过来,女人挠了挠肚子。 客厅里的人都静悄悄的。 屋里的窗帘全拉开了,移门也全打开了,客厅外的小院子里躺着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就这么张开四肢躺在一张毛巾上,躺在太阳下面。他好像也在睡觉。徐业往不远处的泳池里瞅了眼,原本空荡的凹坑里多了顶野营帐篷,像是双人用的,帐篷外摆着两张露营折叠椅。阳光太毒了,外头的景色全都烧得不成原形了,徐业收回了目光。 那只苍蝇不见了。果篮里的水果全都掏空了也没找见一只苍蝇。厨房的水槽里堆着些塑料碗筷和留有些黄汤的玻璃杯子。徐业卷起衣袖洗了这些脏餐具,仔细切了颗火龙果,摆好盘,拿了两双洗干净的筷子出去了。 前头院子里白花花的一片,他一走出去不得不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又看到了琳琅。她还在石榴树下看书呢,长头发挽在右肩上,一手捏着书页,一手撑在身侧,指间夹着半支烟。 “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牙签放哪里,也不好乱找,就帮你把碗筷洗了,拿了两双干净筷子,吃点吗?”徐业递上火龙果,好意询问。 琳琅摇头婉拒了:“谢谢,不用。”她弹了弹烟灰,飞快地扫了眼徐业,那两道目光就回到了书上。 徐业在她边上坐下了,说着:“挺热的啊。” “嗯……” “来了挺多朋友的啊?” ? 如?您?访?问?的??????彂???????不?是?????????ě?n?????②????????????则?为??????????点 “都是亲戚。” “哦,来玩儿的啊?” “他们都觉得我这里适合居家防疫。”琳琅抽了口烟,翻过一页书。 “哦……”徐业笑着,自己用筷子夹了块火龙果塞进嘴里,嚼了会儿,说,“你还别说,是挺适合的,房子大,周围也没别的人,还有菜田,吃的用的,我看你们一次都储备很多,”他笑了笑,“人多些也热闹,房子还是要人住。” 琳琅抬眼看他,眼神定住了,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徐业一时尴尬,又往她面前递了递火龙果,笑着说话:“不好意思,你看书,你看,我就坐会儿,我歇会儿我就走……”他干笑了两声,捏了捏小腿,“一路走过来还别说,真有些累。” 琳琅埋首继续看书。徐业想起一件事来了,问道:“你外婆也在午睡呢吧?” 琳琅叹了口气,“啪”地阖上了书:“你想聊天是吧,那聊吧,我们聊啊。” 徐业讪笑,抓耳挠腮,瞥见她膝上的书封:吴语入门。他有了话题了:“你在学苏州话啊?” “是。”琳琅看着他,眼神古怪,她问他,“你在笑什么?” “啊?就是……哎呀,”徐业避开了她的目光,一块接着一块吃火龙果,“哎呀就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轮到琳琅尴尬了,说了声:“不好意思……”她说,“谢谢你的水果。” 徐业又亲热地和她搭起了话:“你说也真挺奇怪的,你外婆也不是苏州人,就是学戏的时候去了苏州,一老,这就只会说苏州话了。”他道,“我姑说她的苏州话都是和你外婆学的,她那会儿在他们家里帮工的时候……” 琳琅并没什么反应,对这个话题似乎也是兴致缺缺。她盘起了腿,无精打采地摸起了发尾。徐业咳了声,接着道:“你是那什么纳什维尔过来的吧?那里的中国人是不是特别少?” “嗯。”琳琅看着别处。 “哦……诶,我知道那里的炸鸡特别出名是吧?” “嗯。” “好像挺辣的,美国人不怎么能吃辣吧?他们的辣应该都不怎么辣吧?” 琳琅耸了耸肩。徐业抓了抓眉心,说:“没事,没事,我不打扰你看书了。” 琳琅低头抽烟,徐业反反复复说:“没什么,没什么,你看书吧,学学苏州话挺好的,方便和老人家沟通。” 他道:“那……你外婆要是还在睡觉,那我就先走了。”说着,他站起身,放下了水果和筷子。琳琅托腮看他,问他:“你在家会洗碗吗?” “那当然会洗啊,吃了饭不洗碗放在那儿不脏吗?”徐业笑容可掬,欠了欠身子,“代我姑问你外婆一声好啊。” 他便要走,这当口,有人喊了琳琅一声,她就越过徐业的肩膀循声望去,立即展露笑容,抬起手臂不停挥舞:“嘉佳!” 徐业回头一看,一个从外头漫步往他们这里走来的年轻帅气的大男孩儿也正抬起手臂不停挥舞。大男孩儿穿着短袖裤衩,手里握着根鱼竿,脖子上挂着个随拍相机。徐业问了声:“这是……” 冬嘉佳走近了,琳琅招呼他吃火龙果,说:“外婆的朋友的亲戚带来的,姓徐,业务的业。” 冬嘉佳放下了鱼竿,和徐业握手:“你好你好,外婆的朋友的亲戚,我是外婆的妹妹的女儿的儿子,姓冬,冬天的冬,叫嘉佳,嘉就是嘉兴的嘉兴,佳就是佳人的佳。” “哦,哦,嘉兴佳人你好你好,你也来这里居家啊?” 冬嘉佳哈哈大笑,琳琅也笑了。徐业跟着笑,刮了刮鼻梁。 冬嘉佳说:“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琳琅帮着说了:“他和他哥哥来我们这里拍视频,晚上回去,住的酒店里出现了一起病例,整个酒店都被封了,不让他们进去,别的酒店又不开放新客人登记,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半夜三更,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徐业听得很是茫然,坐回原位问冬嘉佳:“你和你哥哥平时都住酒店?”他一伸手腕,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一闪。 冬嘉佳站着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