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1 / 1)
我只是喜欢你,你又不看我,我有什么错?”衣领被狠拽,紧束着咽喉,呼吸变得困难,裴初原脸颊上有缺氧后的潮红,在夜光下宛若残凋的玫瑰,毁灭般的美感。 他哽咽道:“你如果喜欢我,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我又没有要求很多,只是希望你能正眼看我一下。为什么每个人都能和你产生交集,我就要被你排除在外?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神经病吧!”李双睫更不能理解了,“你要和我产生交集你就说啊,你又不说,在那里八百个小动作搔首弄姿,谁能看见啊?再说你没让我喜欢上,难道不是你自己没本事吗?” “哼。”裴初原自说自话,“我可以把所有人赶走,让你身边只我一个,只有我的话,你想不喜欢我也难!” “我想不弄死你也难!” “来啊!你敢弄死我?” “我有什么不敢?”李双睫左看右看,正好有一条没监控的小巷,她二话不说就把他拽了进去。裴初原踉踉跄跄,羸弱的玉面书生根本不是王的对手。他被摔在斑驳破旧的墙面上。 “咳……咳咳!”剧烈咳嗽。 他沿着墙,缓缓地滑坐在地。 “说!”李双睫暴戾地揪住他的额发,“说你不敢再陷害我的人!说你后悔污蔑了郑揽玉!向我保证,以后离我们十一班远远的,管好自己的手和脚,不要奢望那些不该奢望的!” 他艰难地吐息和抵抗: “不……可……能!” “你的辞呈已经递上去了。”李双睫不明白他还有何底气,“你很快就不再是学生会长了,而且你的成绩也不如我,在学校里的人气更是和我差远了去,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报复你?” “那证明……你心里有我呢。” “不要脸的东西!”她抬拳。 可,望向那双漆黑而有生命力的眼,李双睫宿命般的,一再而再迟疑了。 他没做错什么。他说的没错。为什么她面对裴初原总是温柔呢?这该死的温柔!她每每下不去手,因为什么? 如果是同情心作祟,那郑揽玉明显更值得同情吧,他才是真正没做错什么却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人。裴初原呢?他这个毒夫!反而是加害的那一方! 她其实清楚原因: 是因为他的野心。 他有向上攀爬的欲望,藤蔓生长于优胜劣汰的丛林,为了汲取阳光和土壤的养分,会残忍地绞杀对他有威胁的植物。包括他说他唯一错在让事情败露,他不反思,因为他不是那种人。 李双睫不得不承认,她欣赏裴初原。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有野心的人总是比平常人更迷人些,像有一股子力量推迫着向前。野心是支点,人有时候就靠着这些算不上高尚的东西过活。她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大女人啊,会因他人的优秀而妒恨,会因他人的失败而窃喜,她没什么好苛责裴初原的。 她闭了眼,拳头竟然落不下。 半晌,她松开他,站直了身。 “滚吧。”她讽声,“手下败将,无论你怎么折腾,一辈子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大可以识相地就此收手,当然,我也不怕你再耍阴谋诡计。如果有必要,你也是我李双睫的敌人!” 她转过身去,背影冰冷而坚硬,一块无可撼动的钢铁,“至于你喜欢我,不是理由,也不是你再搞什么小动作的原因。别把一切都归咎到我身上,你没有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价值吗?” 裴初原艰难地站起身: “你好像很赏识我啊。” “哼,这时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上位者冷笑一声,“今天好话也说给你听了,歹话也说给你听了,文也斗了,武也斗了。想过把你归入麾下,但我不需要一个无法掌控的朋友。” “你说的好像我一定愿意屈从你。” 裴初原突然上前两步,“李双睫。” 他阴狠道:“凭什么不是你跌倒?” 绝无可能。李双睫决绝地离去了。 搞砸了,无所谓。裴初原倚在阴影中,心如死水地望着巷外的车水马龙。刚才他都那样激怒她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愿对他动手?给他一拳吧,或者扇他一个耳光?有这么难吗? 李双睫啊李双睫,他要的不是优待,不是赏识。他只要她粗暴地对待他。 他希望自己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冒一次,什么都给他烧个干净。即便要掉入冰川也无所谓,冻成死灰也罢。 能给他死水般的生活,一点点得以支撑下去的暴乱,那也就……足够了。 没办法了,他拍拍裤腿上的灰尘,悄无声息地苦笑。起身,正要走出小巷子,却被一道飞踢踹回去。紧接着,那道逆光的人影又冲了过来,跨坐他身上,抬手给他四五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切发生在几秒内,还没反应过来,香气已经比阵痛先袭在他脸上。 他被扇得眼冒金星。 好久才看清眼前人。 李双睫重重舒出一口气:“本来想着算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 “这下舒服多了。” 第25章 无论如何。 家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裴初原的笔尖停顿片刻。 他面不改色地画上句号。 这样, 一篇中考作文就完成了。本次题目是《家》,要求以大家与小家的区别与联系进行发散。这命题,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裴初原足足思考了二十分钟, 眼看时间告罄, 只好咬牙动笔。 裴初原其实并不喜欢撒谎, 尽管后来他会习惯, 但当下,这篇作文足够他反胃个两三天了。中考结束的下午,母亲裴黎专程来接他,他仍然有些呕吐症状, 于是终点从餐厅转到医院。 裴初原在打吊瓶。 父亲姗姗来迟。 他一身革履的西装, 摘下眼镜, 鼻尖上淌着汗液。快步到裴初原的面前,蹲下, 手探在儿子的额头上, 问感冒了吗?裴初原说不是, 裴黎却不耐地道:“早说了让你在家里看孩子!” “最近天寒降温, 我想着儿子身体不好,昨天还给他冲泡了感冒灵喝。”裴父神情很紧张。 “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裴黎嗤。 裴父呼吸一滞, 缓缓垂下英俊的脸。 “抱歉。”他低声说。 裴黎冷艳的眼浑过来, 掠过那一颗刺眼的小痣, 却是冷笑一声, 踩着细长的高跟迅速逼近。一个身处权利中心的女人,仿佛脚底匍匐着漆黑漩涡,无时无刻不释放出令人折跪的威压。 她挑起男人消瘦的下颚。 “别装可怜,你不是他。” 来了。 又来了。 膝盖上的双手一再攥紧。 针头在紧绷皮肤间刺蠕。 冰冷的液体, 从一个容器流淌进另一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