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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喻家养了十六年,攒了一身的病,如今好不容易养好了大半,你还有脸说淮郡不养人呢?” 淮郡不养人,难不成乡下养人? 但这话太难听,成郡王不想当着嫂嫂的面说。 “你病了?”喻君泓看向弟弟。 “没什么大碍。”喻君酌语气淡淡。 “都知道我嫂嫂病了,还站在雪里让他挨冻,能不能赶紧说完了让人进去啊。”成郡王一句话把喻君泓拒到了淮王府门外。 原本还想等着弟弟邀请进府一叙的喻大公子,只能识趣地改口道:“改日寻个天晴的时候,大哥带你去汇鲜楼吃饭。” “我二哥都是直接把汇鲜楼的厨子请到王府里做菜。”成郡王说。 周远洄当然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何况王府的厨子也不差,少年这么说纯粹就是想刺喻君泓。但喻君泓表现出了极高的涵养,并未气恼,朝喻君酌一笑,便转身走了。 “切,道貌岸然。”成郡王进了淮王府还在嘀咕。 “你这么讨厌他?”喻君酌失笑。 “我不是讨厌他,我是讨厌永兴侯府除了嫂嫂之外的所有人。”成郡王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在他看来永兴侯府待嫂嫂不好,那就都是讨厌的人,没一个例外。 喻君酌听了这话,心中十分熨帖。 他这个小叔子一直以来都没将他当成外人。 “嫂嫂或许不知,前不久永兴侯竟然朝皇兄请旨,让皇兄封喻君泓为永兴侯世子。” “是么?”喻君酌情绪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不是很在意。 但成郡王却很着恼:“整个京城谁不知嫂嫂才是永兴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子?他喻君泓原是妾室的儿子,世子哪儿轮得到他来做?” “陛下同意了?”喻君酌问。 “皇兄当然不会同意,否则就不会等到今日都不下旨。” 京中旁的勋贵子弟,但凡要袭爵的,最晚等到弱冠之年也能收到加封的旨意,大部分都是十几岁就已经加封。唯独永兴侯府的世子迟迟悬空没有着落。 而喻君泓,已经过了弱冠之年。 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来当这个世子。 不过,喻君酌是真的不怎么在意此事。 宫里。 皇帝不知怎么的,也提到了此事。 “他不在意是他大度不争抢,但永兴侯此举就有点不识好歹了。”周远洄语气冰冷,就连一旁给他诊脉的太医闻言都下意识怔了一下。 怎么听淮王殿下这语气,像是在回护喻少师? 先前淮王在淮郡,淮王妃顶着冲喜的名义嫁进了王府。后来淮王“活了”,众人便猜测这门婚事应该会取消,毕竟谁也不会觉得淮王一个大男人真会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给他当王妃。 但事情的发展与所有人的想象都不大一样,淮王活了后非但没有退婚,还把人接到了淮郡。 这几个月,京中私下有不少对两人婚事的揣摩。 有人觉得淮王说不定是不想背上悔婚的骂名,打算把人接过去找个由头弄死,转头就能娶新王妃。还有一些人觉得淮王练的什么南绍邪术需要八字硬的人练蛊,所以淮王妃此去淮郡多半会被喂了毒虫。 但谁也没想到,今日淮王殿下带着“活生生”的王妃就这么回来了。 不仅如此,淮王殿下见到陛下后第一件事,没有问解药的进度,而是问了给喻君酌的母亲迁墓一事。 这……和传闻中可大相径庭啊! “你动什么气?”皇帝无奈。 “我朝素来立嫡子,若此番陛下立了喻家老大,往后京城勋贵人家都效仿,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周远洄没好气道。 皇帝忍着笑:“你何时开始讲规矩了?” “我不在意规矩,我在意的是人。”周远洄语气平缓,说出的话却带着淮王殿下素有的压迫感,“喻君酌的东西,他可以不要,但旁人不能抢。” 在场轮流等着诊脉的一屋子太医:…… 看来京城有关淮王殿下和喻少师夫妻不睦的传闻,多数都不是真的。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夫妻不睦? 若永兴侯再过火一点,淮王殿下说不定能为了王妃,直接拿刀去劈了老丈人! 第50章 哭得不讲道理 太医院稍有资历的太医, 今日都被拉了过来,众人一一替周远洄诊了脉。 事关淮王生死,太医们诊完了脉都不敢吱声, 皇帝体谅他们的顾虑,特意允准他们去偏殿商讨了片刻, 这才把为首的太医院院判和一直在淮郡照料周远洄的蒋太医叫了进来。 “说吧,淮王所中之毒,究竟如何?”皇帝问。 “启禀陛下, 幸得王爷府中大夫处置及时, 又得蒋太医精心照料, 淮王殿下..体内的忘川之毒,所余不过三成。”院判开口。 “说下去。”皇帝又道。 “只是这忘川之毒乃东洲奇毒,纵然只剩三成也不容小觑。下官与各位太医商讨之后,均以为这解药能保住殿下性命。” 皇帝眼睛一亮, 问他:“那淮王的眼睛呢?” “陛下,下官当初到了淮郡时, 王爷已危在旦夕。无奈下官只能施针先将毒性克制住, 免得王爷有性命之忧。”蒋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得出很是紧张:“但下官医术浅薄……” “不必兜圈子, 朕今日不是来为难你们的,说结论。”皇帝打断他。 “忘川之毒在王爷体内停留太久, 如今用了解药也只能保住性命, 王爷的眼睛……” 一旁的周远洄面上没什么情绪, 皇帝却眉头深锁。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皇帝问。 “下官可以为王爷施针祛毒, 但毒性侵染的是王爷的眼睛,一旦施针祛毒,可能会有别的问题。”院判小心翼翼道:“下官不敢铤而走险。” “会有什么问题?”皇帝又问。 “这……下官不好揣测, 或许要试了才能知道。” 皇帝闻言面色一变:“胡闹,事关淮王性命,岂是儿戏?” “陛下息怒,这祛毒需要一些时日,弊端会随着毒性的祛除慢慢显露,并非骤然而至。”院判这言外之意,若是周远洄出现了问题,他们完全可以及时止损。 皇帝听了这话半晌没有做声,显然即为纠结。 周远洄似乎早有预料,并未表现出太多情绪。他看得懂东洲话,说不定提前看过那些医书。 “此事缓两日再说吧。”周远洄开口朝皇帝道:“天快黑了,臣弟该回家了。” 皇帝看了一眼外头大亮的天色,又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弟弟,并未挽留,而是吩咐羽林卫将人送回去。 “不必麻烦,臣弟带了亲随,在殿外候着呢。”周远洄说。 皇帝知道自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