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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武将中,仔细翻找一下,为帅者不多,但能打的也不是找不出来。但是能擅长水战的,真找不出第三个来。” 早朝前,百官都聚在一起议论淮郡一事。 “这头两个是谁啊?”有个年轻文臣好奇问。 “就是已故的秦将军,和淮王殿下。” 一旁偷听的成郡王闻言眼睛一亮,终于放下了心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得定然没错,此番淮郡的主帅,除了他二哥不会是别人! “淮王不是在南境待了很多年吗?怎么还会水战?”那年轻文臣继续问道。 “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淮王尚是个少年时,曾与秦将军是忘年交。说起来,淮王殿下也算是秦将军唯一的弟子了。”那老臣说着叹了口气:“可惜两人没隔几年,相继……哎。” 成郡王很想同他们说,二哥没死。 但他生怕皇帝责备,憋住了没吱声。 “郡王殿下今日怎么也来早朝了?”有个朝臣见了成郡王揶揄道。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位三殿下不思进取,一年里有三百日都会称病不来上朝,今日可是破天荒了。 “本王今日起得早,不行啊?”成郡王瞪了那人一眼。 不远处刚养好身体的永兴侯看了他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边,群臣等着皇帝上朝。 另一边,喻君酌也早早起来了。 先前他吩咐人去母亲留下的几间铺子里收了账本,打算抽空看一看,着手整顿那几间铺子。今日一早刘管家把看过一遍的账本给他取了来,并朝他一一说了几间铺子的情况。 “王妃,恕老奴直言,这几间铺子进项都不太乐观,合起来都不如王妃拿的少师俸禄多,王妃为何要费这个心思呢?”刘管家问。 “这些铺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不舍得它们荒废了。” “原来如此。”刘管家道:“十多年的老铺子能撑到现在,多少也是有点底子的,应该还能救一救。” 喻君酌点了点头,拿起账本翻了翻。 但他刚看了一页,便觉眼皮在跳。 他平日里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今日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不久前刚做了个那样意味不明的梦…… 喻君酌揉了揉眼睛,但于事无补。 他的眼皮就跟中了邪似的,时不时就跳一下。 后来他索性放下了账本,打算去归月阁给淮王上柱香。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特意让刘管家去买了新的蜜饯果子来,给淮王灵位前供奉了一些。 “王爷,我问了刘管家,他说你没有什么爱吃的东西。我就想着,拿我和榕儿爱吃的蜜饯果子让你尝尝,希望你在下头安安稳稳的。”喻君酌上了香,又觉得不够,再次开口道:“你放心,榕儿我照顾得很好,王府里我也会好好帮你守着。你,你不必特意回来看我……” 喻君酌说完,又诚心诚意地拜了拜,这才离开归月阁。 谁知他刚从后院出来,远远便看到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了。 “宫里怎么会来人?”喻君酌不解。 “陛下赏了好些东西,还有圣旨,图公公正等着王妃去接旨呢。” 喻君酌闻言不敢再耽搁,匆匆去了前院。 进了前院后他打眼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便见院中摆了好几排木箱,上头都盖着红布,看上去喜气洋洋的。自淮王殉国后,淮王府已经很久没看到过红色了。 “淮王妃殿下,少师喻君酌接旨。”图公公朗声道。 喻君酌闻言走上前席地而跪,一时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直到他耳朵里传来图公公那嘹亮的嗓音:“……喻君酌为淮王冲喜,功在大渝社稷……今淮王起死回生……” 淮王起死回生? 喻君酌拧着眉,他怀疑自己可能又做了个梦。 皇帝这意思,他给淮王冲喜…… 真把人冲活了? 第26章 毕竟是个男子,又不能生养…… 死了的人…… 如何能再活过来? 喻君酌心念急转, 脑袋嗡嗡作响。 还是说,淮王压根就没有死。 是南境传来的消息有误? 可一个重伤的人死没死,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误报?就算真是误报, 也不该隔了这么久才发现啊!何况那可是淮王殿下,皇帝的亲弟弟, 谁敢不弄清楚就瞎报? 就在喻君酌百思不得其解时,图公公又念出了另一道旨意。第二道旨意乃是嘉奖淮郡大捷,受赏之人正是淮王周远洄。 所以, 淮王确实没死。 不仅没死, 还在淮郡打了胜仗。 “淮王妃接旨吧。”图公公提醒道。 “是, 臣,臣接旨。”喻君酌魂不守舍地接过两道圣旨。 “陛下还说,淮郡之事暂时尚未了结,暂时还要委屈淮王妃再稍待些时日。等淮王凯旋之时, 王妃便可与王爷团聚了。”图公公朝着喻君酌一笑:“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凯旋之时…… 团聚? 喻君酌感觉自己已经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了。 他死了许久的亡夫, 竟然要回来和他团聚? 喻君酌便觉心口一阵发闷, 继而眼前一黑…… “快快快扶住王妃,仔细摔着喽。” 众人七手八脚去扶喻君酌, 又被刘管家指挥着把人抬进了偏厅。 “王妃这是听到王爷还活着,太高兴了。”刘管家朝图公公道。 “可不是嘛, 这谁听了能不高兴?陛下这两日的嘴就没合拢过, 你瞅瞅这赐了多少好东西给淮王府, 哈哈。”图公公说着又道:“咱家就不打搅了, 管家快些找人去给王妃瞧瞧,可别耽误了王妃的身子。” 刘管家闻言忙应下。 这边送走了图公公等人,那边大夫也到了。 喻君酌昏昏沉沉, 眼皮跟灌了铅似的。他耳边各种嘈杂不断,一会儿是周榕小声的呜咽,一会儿是刘管家焦急的询问,一会儿又是颜大夫叮嘱药童去取药的声音。 “刘管家莫要着急,王妃并无大碍。”颜大夫安抚道。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刘管家显然颇为担心。 “王妃身子本就不大好,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将养着,但乍惊乍喜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老夫给他施个针,再喂他喝一副药,睡一觉就能恢复大半了。” “那就好,王妃若是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朝王爷交代啊!”刘管家道。 一旁的周榕听说喻君酌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啊,跑到榻边抱着对方的手蹭了蹭。 喻君酌原本还沉浸在亡夫复活的冲击中,感受到手掌中软呼呼的触感,情绪终于平缓了许多。淮王若是真活着,周榕定然很高兴。 虽说他这寡夫做不成了。 但周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