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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径直来这儿寻我,定是先去过谢府。谢应星与汤家女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她脸上浮起几丝愤然,随后冷笑了一声。 阮窈低垂下眼,轻声说:“是。” 祁云话语里难掩疼惜,却仍止不住地咬牙斥责她:“我早就说了此人不宜当夫婿……你当初偏要一意孤行,你爹也是个拎不清的。男子倘若生得好,便是想专情也难,否则那汤家女怎会偏偏瞧上他……如今可好,你这亲事也是打了水漂,往后可怎么办好……” 阿娘的话无异于往阮窈心窝里递刀子,若是从前,她定然是要与阿娘辩一辩的。可二人分别太久,她如今悲喜交加,心绪乱的很,一时没有开口。 “世间男子总归都是一种德性,你阿爹当年那个外室倘若愿意随他回来,阮府又哪儿还有我们母女俩的容身之处……”祁云说到一半,又哭了起来,脂粉被泪水都泡花了,只在眼下留了好几处白痕。 “阿娘,阿爹与阿兄如今生死都不知,你还记恨着那女子又有何用……”阮窈听得不禁有些烦躁,阿爹那外室再如何也隔了八九年,耿耿于怀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她止住了泪,神色忽而变得有几分肃然,“阿窈,你如实告诉我,你一名孤女,是如何平安无事到洛阳的?” 阮窈自然清楚阿娘的话中的深意,她只得含糊着说道:“有一位好心人见女儿孤苦无依,这才施了援手。” “好心人——那想必是个男人了。”祁云不知在想什么,面色更是颓丧。 她很快想到裴璋,心意更是烦乱,焦躁地低声说:“阿娘,我没得选。” 祁云定定地看着她,手指几乎快要点上她的额头,恨声道:“既是个男人,又一路带着你,我瞧你这模样也不像在外头受了多少磋磨的,想必他也并非穷苦人,你为何不叫他对你负责?” 阿娘唯有她这一个女儿,如今阿爹和阿兄也不知道是否活着,约莫是将盼头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倘若将裴氏长公子的大名告知阿娘,阿娘怕是嘴都要合不上,兴许还真会允了她去给裴璋做外室这件事。 阮窈只得扯了一堆漫无边际的由头去应付她。 祁云听得无望,转念又想到曾经与谢府的亲事,愤慨不平地说道:“我听你姨母说,谢应星原是不应这门亲事的。谁想宫里那位裴昭仪在圣上面前说合,这才引得圣上出言指了官媒下来……”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阿娘的絮叨,继而猛地怔愣了一下。 “裴昭仪?”阮窈面色发白,“是裴氏的人?” 祁云幽幽地叹气,“裴昭仪是如今裴氏少主的姑姑,向来最得帝宠,可我瞧她也真是多事的很……” 她压低了嗓音,语气好不愤慨。 阮窈却久久不曾吭声,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第40章 除他以外,她又还有何人可求 某种似曾相识的古怪感沿着她的后脊骨缓缓攀爬,直至将她整个人都浸透。 若说起沈介之,或许她还可以含糊自欺几分,可这一回,任她再愚钝也无法听而不闻。 “深宫之中的事平民怎会知晓,阿娘可莫要胡乱说话……”阮窈的指尖紧紧掐着衣袖上粗糙的花样,有意问了句。 祁云闻言瞪了她一眼,“你倒还教训起我了?且你姨母怎会乱说……“她压低了嗓音,“这话正是从谢夫人那儿得知的,何来作假。” 阮窈闻言面色发白,再无了安抚她的心思,一动也不动地僵坐着。 此事因惊马而起,少说也有大半个月,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裴璋将她的过往全查了个一清二楚,也不知是从多久前便着手要断了她的缘分。 如今她与谢应星不能成眷属不说,反倒还连累了他,莫名被人强许了一段本不愿要的姻缘。 再想到自身如今的境况,阮窈喉间就像是卡了根刺,灼得她坐立难安,却又偏偏无法启齿。然而裴璋心思阴沉,实在是个卑鄙的小人,她这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还算计了自己多少。 简直好似蔓延的藤蔓,不知不觉便被他缠了个紧…… 阮窈从前心心念念,只想回到洛阳,再去寻自己心上的人。眼下千辛万苦才达成所愿,新的烦忧又立刻扑了上来,甩也甩不脱。她还来不及觉得欢喜,紧接着又生出绵绵不断的懊悔之意。 那时瞧着裴璋人如清风霁月,又有着令她眼热的权势,却忽略了他的手眼通天不止是对旁人,亦可以用来对付自己。 “阿娘……”阮窈坐直了身子,忍不住说道:“我们离开洛阳吧。” 祁云闻言吃了一惊,随后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糊涂话?离了洛阳再去哪儿?” ※ 如?您?访?问?的????????????????不?是??????ǔ?w???n?2??????5?????ō???则?为??????????点 “我们可以去弘农郡投奔伯父,”阮窈心念急转,硬着头皮想要劝说祁云。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话十分唐突,只好绞尽脑汁东扯西拉。 祁云听得云里雾里,直摆手,“你那伯父素来瞧不上我们母女,我们又岂有上杆子自取其辱的道理,便是去了,怕还不如就待在这儿舒坦。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和谢家那小子是作何打算……” 阮窈再焦急,也只能悻悻住了嘴,蹙起的眉却没有半分舒展。 如今她们母女无处可去,想哄得阿娘就这样离开洛阳,只怕是痴人说梦。 所幸温颂信了她的话,眼下即使只是为了摘干净自己,也该尽力瞒住裴璋,不能让他知晓二人合谋之事。 而她也要想个法子,再为自己寻些别的倚仗。 谢应星不能娶她为妻,更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倘若事情真到了最坏的一步……他护不住她。 阮窈觉着嘴里发苦,像是误吞了一大口苦胆,却吐不出,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肚。 * 徐府门前冷落,姨母也病了有段日子了,阮窈却连姨父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过。 阿娘私下同她说,姨父徐柏人到中年,反而春心大动,不管不顾地硬要与一名女子厮混,早在别处又置了处居所。 而表哥徐越仕途也颇为不顺,后来又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一堆世家子的毛病,整日饮酒赋诗,不愿再受朝堂的拘束,府中事务也多是嫂嫂丽娘在操持。 阮窈最是瞧不上这种空有满腹诗书,却半点实事都不干的男子,他自己倒是自在了,琐碎的柴米油盐却一应甩给妻儿,令人鄙夷。 她心有余悸,起先也极少出门,总是烦忧自己会被裴璋给寻回去,故而谢应星来寻了她几次,她也不曾见。 这般静悄悄地过了些时日,阮窈才逐渐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谢氏与汤氏的婚期愈发近,她虽说想得极为通透,却到底有着几丝伤怀,还时常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安抚阿娘。 她一腔心思全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