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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散了一地,娇红的花瓣也碎落开,在日光下糜丽的惹眼。 阮窈仰起脸,抬手想要接过裴璋手里的花枝,他却恰好低头。 两人目光相接,裴璋可以闻见她发上幽微的甜香,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勾勾绕绕。 他不动声色退了一步,却并未把手中花枝交给阮窈,而是抬手轻置于篮里。 她手接了个空,不禁怔了怔,似是以为他在生气,委屈地解释道:“并非是我有意,的确是被人推了一下,现在伤口还痛着。”说完后,她话里又微微含上了两分撒娇的意味,“公子莫要生我气……” “玫瑰多刺,为何摘折了这么多?”裴璋听完,只淡淡问道。 阮窈闻言,颇为可惜望向这一地落红,“文人多嫌它花色艳丽,不甚雅观,可我瞧着很好……这时节摘来做花饼,再味美不过。” “公子也不喜此花吗?”阮窈瞧着裴璋神情,停住了话,略微失落地低下头。 “并非是不喜。”裴璋简单答道,却并没有再多说的意思,转身想要去更衣。 裴府多植四君子,便连桃杏都少有,更何况是刺玫这种香气过于浓郁的靡靡之花。 初夏时节,游廊下有藤萝花缘木而上,缠挂在廊边,花影袅娜。 阮窈提起裙角,快步跟在他身旁,裙裾拂得烟紫花瓣簌簌而坠。 裴璋看向她,温言问道:“可是还有事?” “那公子吃过玫瑰花饼吗?”她仰着脸问。 两人一月多未再碰面,裴璋本以为阮窈会泪眼盈盈地埋怨诉苦,也好借着剑伤博他怜悯,就像她那日不肯离开燕照园一般。 如今连他也不由感到几分好奇,只因眼前人看着娇怯,实则却并非如此。 裴璋让重云查过阮窈的身世,虽还未全然查清,但也获悉了数件令人出乎意料之事。 “并未吃过。”裴璋想了想,回答道。 “那待我重新摘了,做好后再来送给公子。公子到时尝一尝,好不好?”阮窈眉眼弯弯,眸中波光潋滟,发上簪的小钗随之轻轻颤动。 “玫瑰可做花酱、花露,我幼时最爱玫瑰花露,只是此物珍稀不易得,还因此被阿娘教训过……” 阮窈小声又说了些自己的事。 裴璋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被露水沾湿的裙裾,微微一顿,几乎瞬时间便想起灵山寺藏经阁里的绵绵春雨,及那本令人不悦的书。 他抿了抿唇,继而沉默地移开眼。 两人分开后,重风追上阮窈,喊住了她,递予她一件簇新的羽白斗篷。 “还请重大哥为我谢过裴公子。”阮窈接过新衣,摸了摸自己被露水沾湿的裙裾,胸中郁气略微散去一分。 他倒是还算细心。 再一抬眼,她这才见到重风手里还另抓着件女子的裙衫,犹豫了会儿,又问道:“这件不是给我的吗?” 重风闻言脸色都沉了几分,摇头道:“娘子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办。” 阮窈若无其事应了,装模作样离开,不多时,又提起裙子悄悄跑回去。 出游廊后,不出十步便是绘月轩。 到的时候,绘月轩外围了好几名侍女,头凑得极近,正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 如?您?访?问?的?罓???????佈?業?不?是?ⅰ?f?ù???€?n??????????????????м?则?为????寨?佔?点 她心中愈发疑惑,将自己身影隐于树后,一眨不眨望着绘月轩的廊门处。 不多时,重风大步从屋内走出,手上原本的裙衫已然不见踪影,回*身又对门内说了句,“瑟如姑娘,请吧!” 他嘴上虽说着请,语气却十分冷肃,大有她若不走,便要动手将人扔出来的意思。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名裹着月白斗篷的女子低头匆匆而出。围在外头的一群侍女见了,有人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喁喁声越发的大。 重风喝止了句,一群人连忙又散开。 * 瑟如被一名侍女在池畔边拦下,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冷言冷语又开始往耳里钻。 “若不是为你,家主怎会得罪孙修那小人,以至众叛亲离,这才惨死!你不愿自投保全名节也罢了,竟转身又去勾引家主的仇人,当真是个全无心肝的东西——”侍女满目鄙夷不屑,一双眼愤恨瞪她。 瑟如只觉得她可笑,凉凉打断道:“姑娘的意思,恕我听不明白,告辞了。” “你!”侍女被激怒,气得上前一把就要拽住她。 “瑟如姑娘——” 两人正对峙着,蓦地听见这声细软的轻呼,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瑟如循声望去,见一名女郎站在不远处,肤白如瓷,发似云堆,妙目里正盈盈含笑,好似浑然不见她们二人正在揪扯。 “你先下去吧,我同瑟如姑娘有些话要讲。”阮窈若无其事,轻声对这侍女说。 侍女面上犹带着不屑,又冷眼看了看瑟如,转身退下。 “季娘子有何事?”瑟如神色略微有些不安,但仍是抬头望向她,问道。 阮窈走上前去,抬手轻扶她发间松散的发簪,嗓音轻柔,语调却冒着凉气,“姑娘为何要害我?” “娘子何出此言?还请莫要冤枉人……”瑟如长睫微颤,一双眼中浮上柔弱无辜。 阮窈与她四目而对盯着彼此,仿佛在照镜子似的,先前那股古怪便又涌到心上来。 她近日时常去游廊和花圃,许多人都知晓。若非莫名被那侍女推了一下,裴璋好端端的缘何会去绘月轩,继而撞上正在屋中更衣的瑟如。 阮窈一想到自己日日大清早往游廊跑,眼巴巴想寻着机会引诱裴璋,好不容易就遇上了这一回,反倒被眼前这女子当作攀云梯用来算计裴璋,心里便止不住的恼火。 她眨了眨眼,幸灾乐祸笑了好几声,“姑娘先莫伤心,裴郎是君子,即便你跑去绘月轩再更三百次衣,定然还是要被他叫人扔出来的。” 瑟如微咬了下唇瓣,娇柔的嘴角却勾起抹笑,“那娘子是否知晓,裴公子最是不喜花,何况是玫瑰这种俗物……他来绘月轩时,一身白衣像打翻了染料碟。此回过后,也不知他更厌憎谁……” “姑娘莫不是个豆渣脑筋?若没有你,他的确会以为我是有意为之。可绘月轩冷僻,他难得去一回,就撞上这般凑巧的事,究竟是谁在暗处耍拙劣手段,一目即了。” 瑟如樱唇紧抿,终是透出一股恼怒来,也不再伪装,反唇相讥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他不中意我罢了。纵使被旁人笑上几句,又如何能与你相较,好好的美人,竟甘心用那不入流的苦肉计,也未见他肯多对你施舍几分颜色。” 这话刻薄,又戳到了阮窈的肺管子。她当即攥住瑟如的手腕,拉着她便往外头走,“这园里人人都知晓我为公子挡了一剑,重伤才愈,在你嘴里倒成了不入流的苦肉计。公子是仁善,不同你计较,但我偏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