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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侍女途经屋外时偷偷张望,想要见一见阮窈究竟生得是何相貌。 不觉间,春尽夏渐生,院里的垂丝海棠也谢了大半。 待到女医总算准许她下床走动,裴璋也差人送来上好的祛疤伤药时,阮窈已然快在屋子里憋闷的发霉。 她现下住在燕照园南山脚下一处院落里,周遭花木繁茂,颇为幽静。 阮窈与品姜沿扶疏小道而出,随意慢走,直至又瞧见一片悬着玉片的竹林,才自然而然忆起崔临那日咒骂裴璋的话。 妙静那时候告诉她,裴璋曾随母亲在灵山寺住过许久,而后裴夫人才出了家。可崔临却说裴璋母亲发了疯,如今再细细想来,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至于崔临的妻子裴岚,据说伤心的患上了癔症,被裴璋请了好些女医仔细照料着。 对此阮窈并不讶异,到底崔裴曾也是秦晋之好,裴岚骤然没了丈夫,夫家还被母家堂弟亲手查抄,任凭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崔氏的罪名她有所耳闻,只是崔临到底是裴璋的姐夫,二人幼时又一同长大,裴璋那夜从头至尾面色波澜不兴,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莫从这儿走。”阮窈见着竹径里高悬的碎玉,便不禁联想起满目血与火,遂拉着品姜绕开,换了条路。 不等走出多远,女子哀柔的嗓音从前方岔口飘来,“那支珠钗是阿娘的遗物,对于妾身而言万分珍贵,求求小哥……” 阮窈下意识望过去,见重风面色为难,正同一名身着淡粉衫裙的女郎说着什么。 认出来人是她,重风双目微微一亮,隐含了丝关切。 女郎也停了声,回身望向阮窈。 “重大哥……”她盈盈欲笑,一眼便认出这淡粉衣裙的女郎来。 兵变当夜,阮窈急于去追裴璋,险些在侧门撞上她。 重风对着她微微一颔首,又无奈同那女郎说道:“并非是我不放你过去,只是公子正在上面,不喜人打搅,姑娘还请晚些时候再来。” 女子杏眸微湿,投过来的眼神也带着润泽的水汽,当真是我见犹怜,便是阮窈见了她,也不由有几分心旌摇荡。 许是见有人来了,她并未再多言,轻咬了咬唇瓣,哀哀凄凄点下头。 二人眸光短暂交汇了一瞬,阮窈朝她浅浅的笑。 那女子微微低下纤弱的脖颈,福身柔柔一礼,转身离开了。 “娘子气色不错,”重风又细看了阮窈一眼,“伤处还痛吗?” “四分痛,六分痒……”阮窈愁着脸。 便是好全了,她也是要接着装下去的,省得裴璋又要把她送走。 阮窈答着话,眸光不经意瞥向方才那女郎袅袅婷婷的背影,“重大哥方才在同这姑娘说什么呀?我瞧她都快哭了……” 重风欲言又止,神色略微有些异样,同阮窈说道:“她的珠钗落在了山上的小亭里,想要回去找。” 阮窈若无其事点了点头,“如此……山间人少,她晚些再来找,必然也是能找着的。” 二人闲闲谈了几句,阮窈很快向他告辞。 走出一段路后,她问品姜,“你识得方才那姑娘吗?” 品姜想也不想地答,“自然认得,那是瑟如姑娘,是崔大人去岁用十斛南珠从外郡买回来的琴娘。” “可园里的乐姬不是都被遣散了吗?” “瑟如姑娘那夜受了伤,所以还在园子里。”品姜道。 果不其然…… 阮窈适才细看瑟如一颦一笑,简直就像揽镜自照一般,怎能不知她的所思所想。 她自己几年前为了与谢应星搭话,可丢了不止一支珠钗。 只是这手段实不算高明,哄骗年纪小见识浅的郎君兴许还有些用,而对于裴璋这种世家公子,全看男子是否心甘情愿入瓮。 实际上,阮窈也很好奇,裴璋会不会为此等国色而意动。 可现下看来,似乎远不足够。 可如今人人都嘲笑自己痴恋裴璋,她又阴错阳差挨了这一剑,却一丝好处都没有捞到。 赌局尚未起始,她便先行赔了筹码下去,这伤势日后必然也要留疤痕,又怎么能甘心。 总归他们无论如何也算共患难过一回,哪怕裴璋此刻对她仍无半分意动,至少牢牢记住了自己。 阮窈眼下连活着都吃力,更顾不上什么名声了。如若不再想想旁的法子,当真是对不住这番切肤之痛。 * 肩胛下的伤口逐渐愈合,痒得阮窈连日以来心浮气躁,连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抓挠。 她自园中侍女那儿探听得知,裴璋偶而会在清晨去往积云阁处理政务,便也时常去往积云阁外头的花圃,也好借机与他偶遇。 这日雾浓,花枝上沾着昨夜露水,晃晃悠悠,悬垂欲滴。 咔嚓—— 阮窈剪下一枝刺玫,在竹篮里放好。 她一连剪了十来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抱着花篮折返。 积云阁与花圃间隔着一段逶迤的爬山廊,弯弯绕绕,每每走过,都绵长的令阮窈心生不耐。 好在这一回,她总算不是白来。 远远瞧见裴璋一袭白袍,自长廊另一头而来,步履轻缓。 阮窈从前常觉白色寡淡,只是他长得高瘦,身姿又笔挺,她也不得不承认,裴璋这身皮相算得上白玉无瑕,挑剔不出什么。 一步一步走至转角,她伸手压了压耳旁被风挽起的鬓发。 眼见着下一刻就要与裴璋遇上,阮窈猝不及防被人猛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原本抱着的竹篮也脱手而飞,花枝甩出,砸了来人满怀。 第9章 不过是他不中意我罢了 裴璋转过廊角之前,早已听见了迎面而来的足步声,却不想紧接着就被花枝砸了满身。 跟随其后的重风甚至下意识以为有暗器伤人,手中长刀“嗡”的一声出鞘。 双手平稳接住险些摔下的女子后,他面沉如水,心下颇觉荒谬,贯来的修养却使他没有说出怪责的话。 阮窈秀眉紧皱,脸上痛色不似作伪,对上他的目光后,张了张嘴,显见得十分愕然,继而眸中又浮上一抹羞恼,回过头怒目而视,“你推我做甚?” 身后的侍女见状,“扑通”跪了下来,急急解释道:“裴公子,奴冤枉——奴怎敢推娘子!” 阮窈一张脸气得涨红,胸口起伏了两下,一双晶莹的瞳仁中满是怒气。 侍女匍匐在地,颤颤巍巍地不住请罪。裴璋不禁觉得吵闹,便先让她退了下去,继而敛眉拈下一枝挂在衣袖上的花。 他素来畏寒,初夏时分仍穿了件大氅,身量又比阮窈高出许多,否则肤上定要被这多刺的花枝划伤。 只是花上沾有露水,他着的又是白衣,这身衣袍是不可再穿了。 竹篮里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