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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之人,与太子说话,便十分方便许多。” “然……”叶攸宁还有后话,笑容愈发的温柔起来,几乎能掐出水:“你不去,自然有旁的人顶替。” 宋子源眼眸一转,甚么人? 他的话还未问出口,又有人走进了圄犴。 “哥哥?!”宋子源震惊的看着走进来之人。 ——宋国的大公子,宋子婴! 宋子婴听到宋子源的声音,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明显有些害怕,对叶攸宁道:“太子,寻子婴前来,可是有事儿?” 宋子源蹙眉:“你叫他来做甚么!” 叶攸宁却不再理会宋子源,走过去,拉住宋子婴的手,道:“子婴,你来了。” 喻隐舟:“……” 不不,孤不吃味儿。 叶攸宁亲和的道:“有一件事儿,对于孤十足重要,却无人可以为孤分忧,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子婴” 宋子源的眉头皱得更紧,抓住牢房的栅栏,发出“哐!!”的巨响。 “你们做甚么?!难道想让哥哥去不成?” “他根本没有领过兵!” “你们让他去,便是让他去送死!!” 宋子源的声音激动,宋子婴本就怕他,匆忙后退了四五步,险些摔着。 叶攸宁扶住他,道:“没事罢?” “没、没……”宋子婴羞赧的摇头,太子……太子的手好滑啊。 叶攸宁不理会宋子源,道:“子婴,朝廷要出兵讨伐白支国,但是缺少一个领兵的先锋,不知……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先锋?” “你疯了么!!”宋子源砰砰撞着栏杆,大吼:“你让他去做先锋!分明是送死!你疯了!!” 叶攸宁还是不理会宋子源,继续道:“子婴,你可愿意?” 宋子婴战战兢兢的道:“太子见笑,子婴……子婴惭愧,从未领过兵马,不过、不过……太子若是想要子婴做先锋,子婴便做先锋!子婴相信太子!” “你也疯了!”宋子源瞪着眼睛:“你是不是领兵的那块料!你自己个儿心里不清楚么?连宋国你都守不住,凭甚么去打茹毛饮血的白支人?!” 宋子婴吓得蜷缩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圈瞬间变红了,喉头也有些哽咽。 但他不服气,努力瞪起眼睛,道:“你……你凭甚么,看看、看不起我?” 宋子源一愣:“我没……没有……” 宋子婴鼓足勇气,道:“你便是看不起我!我就是要领兵,让你看看!” 砰砰!! 宋子源砸着牢门,愤怒的道:“现在不是争强好狠的时候!你若是领兵,便是有去无回,你到底明不明白!!” 宋子婴冷笑一声,道:“正好如了你的愿。” 宋子源陷入了沉默,深深的沉默。 哗啦—— 锁链发出轻颤的声音,宋子源的双手无力下垂,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又如一具失去提线的傀儡…… 叶攸宁挑眉,道:“二位想好了么?这个先锋,到底是谁做?” “我!” “我做!” 宋子源与宋子婴简直异口同声。 宋子婴诧异的看向宋子源,满脸的不解。 宋子源颓丧的笑起来:“好好好!太子,你赢了!你在我面前唱这么一出,不就是逼我做先锋么?” 叶攸宁道:“孤可未曾逼迫于你,去不去,全是在你的决定。” “哈哈哈!”宋子源道:“我若不去,你便让我哥哥做这个先锋,他一辈子没打过仗,没领过兵,甚至没杀过人,送到白支国,是去做先锋,还是找死?!” 宋子婴的火气瞬间喷上来,气怒的道:“你、你凭甚么又看不起人!” 宋子源却不理他,而是镇定的道:“我来做这个先锋,让我领死。” 慢慢转头,目光看向宋子婴,他沙哑的道:“只要……我死在白支国,哥哥,你便可以成为宋国的国君了,这个宋公之位,还是你的……” 宋子婴颤抖的张了张嘴唇。 宋子源又道:“我走以后,哥哥……你要改一改你的性子,太过软弱了,连我都能欺辱你,更何谈那些包藏祸心的卿大夫呢?唯有强硬起来,才能震慑住他们,哥哥,你……” 他说到这里,嗓音竟然也哽咽起来:“我不在了,你或许……或许会更自在一些罢。” 宋子婴又张了张口,但始终没说话…… 叶攸宁与喻隐舟退出圄犴。 喻隐舟笑起来:“没想到你的法子,竟是如此?” 叶攸宁坦然的道:“宋公虽然心狠手辣,但其实是个兄控。” “兄控?”喻隐舟疑惑。 叶攸宁解释道:“嗯……就是很喜欢他的哥哥。” 宋子源小时候不受待见,总是被人欺凌,是宋子婴在照顾他,久而久之,宋子源便很依赖他的哥哥,依赖到扭曲的地步,想要宋子婴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又因着小时候受苦的阴影,最终让宋子源走上了谋反兵变的道路,成为宋国的一国之君,坐拥整个宋国,便可与将他的哥哥,长长久久的留在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在宋公心里,宋国都不能排在第一位,宋子婴才是第一位,”叶攸宁了然的道:“他又怎么可能,让哥哥去做先锋呢?自然会应承下来。” 喻隐舟听着叶攸宁的分析,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孤的攸宁,怎么如此聪明呢?” “对了攸宁,”喻隐舟收敛了笑容,搂住叶攸宁的腰身,让他靠在自己怀中,道:“两队骑兵都已经安排妥当,讨伐白支国就在眼前,这次出兵非同小可,孤觉得……应该亲自督军才是。” 叶攸宁并不意外,点点头道:“王叔声明在外,若是有王叔亲自督军,狄人自然惧怕。” “王叔?”叶攸宁仰起头来,乖巧的眨了眨眼睛:“何时出发?攸宁也去收拾一下行囊。” 喻隐舟的笑容有些干涩,道:“是孤出发,不是你。” 叶攸宁歪头。 喻隐舟干脆道:“这次讨伐,凶险无比,再者说了,白支国远在北地,条件恶劣,听说那面风沙极大,寸草不生,你这身子骨本就羸弱,孤哪里能忍心,叫你去受罪了?还有……你身为大周储君,天子还在昏迷,你定然要坐镇在雒师,对不对?” 喻隐舟说了一大串儿,不确定的看着叶攸宁。 叶攸宁从喻隐舟的怀中退出来,淡淡的道:“王叔的意思是,不带攸宁?” “咳……”喻隐舟方才委婉的说了许多,其实…… “就是这意思。” 叶攸宁的态度更加平静,道:“既然王叔已然决定好了,那攸宁的态度,也不甚重要。” 说完,转身走人。 “攸宁,诶,攸宁……”喻隐舟在后面追了两步,但是叶攸宁走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