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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对现实的一种面对,让卡尔在此刻觉得不能再这么不庄重地随便下去了。 他和别仁的关系看起来可能混乱了一点,仔细一想又非常清楚,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和他谈得很明白,也很自愿。 不管一套系统看起来多奇怪,能运转下去就总有内在的合理性。 人和人的关系也一样。 但克罗斯就不一样。 如果他们俩今天稀里糊涂地亲吻的话,第二天克罗斯可能就默认他们应当是情侣了。 可卡尔没法许诺这样的关系。 太糟糕了…… 正是因为开始努力随心所欲地过生活,卡尔反而越来越能分得清其实他想要的东西也是有边界的。 “你生气了吗?为什么?……”克罗斯软下声音,无措地跟着他,鼓起勇气说,试图缓和这样的气氛。 卡尔柔声和他说没有。 这不是个有效的答案。 换衣服的时候,克罗斯又试图轻轻伸出手揽住他的腰,像他刚刚做的一样,但卡尔也礼貌而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替他理了理领子。 他们俩面对面坐在桌子两端,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大雪夜第一次同桌吃饭的日子,和那时一样沉默,氛围一样紧绷,但落泪的人却从感到天地茫茫不敢归家的卡尔变成了依然是坐在自己家里的克罗斯。 他的眼泪掉进汤碗里了,脸庞上的红晕、眼神里藏不住的爱意一起消温退了下去,变成一种苍白。 “这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吗?” 卡尔心中不忍,温声说:“Toni,我只是不想欺负你。” “你现在就是在欺负我。” 克罗斯把勺子扔回碗里,感到这一切实在是,实在是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和我回家?为什么要……” “我们很久没见了……” “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很久没见了!”他像是不知该怎么喊出声,越是愤怒的时刻,声音反而越堵在了嗓子里:“但你从来都不像这样……” 好吧,我知道我之前是个冷漠的、忽视身边人的混球了! 但是不做混球,他也不能就和所有朋友都打啵睡觉吧。 卡尔头疼地和他说:“你先坐下来。” “怎么了?”克罗斯眼里裹着泪,嘴唇紧紧地抿住,脸庞又硬又冷,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站着还能死人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讨厌我吗?做了这种事……让你觉得很恶心,很后悔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 “……这太不认真了。” 卡尔无奈地也放下勺子,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你总该有点更好的关系。” “和谁?” 卡尔一瞬间被堵住了,重新呼吸后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和你喜欢的人。” “我喜欢的人就坐在我面前。” 克罗斯的眼睛变成了全世界最心碎的礁石,在蓝色海浪的拍打下碎成一片又一片,但他的声音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了起来,像已在痛苦、委屈和巨大的失望里失去控制它们的水龙头,只顾着哗啦啦流淌出来: “他十多年如一日发现不了这件事。今天先是在比赛里把我踢得像个废物一样,然后又在停车场里等我一个小时,陪我回家,给我做饭,mo我……我以为……我以为……结果他现在又告诉我:去找你喜欢的人。” 克罗斯在这一刻是真的讨厌他,可反而却说不出来。 而且卡尔晃动的眼睛、泛红的鼻尖……这样的神情甚至让他比自己的痛苦更痛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淡地说: “……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卡尔沉默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而后挪开了视线,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只能轻声说:“对不起。” 完蛋了,全都结束了。 克罗斯一边感到一切美梦都在此刻前所未有的终止着,一边又忍不住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把戏演下去。 好歹让他们继续做朋友。 “……你现在又不要站起来拥抱我了吗?” 他僵硬着说,努力找出理直气壮,或恼火的声音来。 “我分不清你想要什么,而什么又会让你生气——” 卡尔不想逃走,鼓起勇气继续沟通。 听他这么说,他赶紧先站起来,走过去拥抱对方。 好可恶啊。 克罗斯把脸埋在卡尔的颈窝里,想,到底为什么呢?如果卡尔能完全不喜欢他,或像他一样爱他,那该多好呢。 但偏偏,对方的情谊停留在中间地带。 友情可以往上,恋人永远不满。 “我想要什么,你都愿意吗?” “*对我来说没有那么严肃,但对你来讲可能不一样……” “我又怎么了?难道我就是什么为了你守身如玉的神经病吗?哈,笑话。卡尔,你别太可笑了,就算有点喜欢你,别人的世界也不是绕着你转的——” 他嗓子已经哑了,产生奇怪的金属质感。 克罗斯冷着脸,捏/住卡尔的/下/巴,口勿上了他。 他们差点/亲/到/在楼梯上都/栽/倒/下去,而卡尔感觉自己被/弄/得/浑/身/冒/火时,这番话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卡尔自己都糊涂了起来,感觉他是不是自恋过头想太多了,说到底克罗斯有钱,长得帅,名气大,也不再是小男孩了,还在西班牙这样的地方混,和他想这样那样也未必就是什么纯爱剧情。 没准大家都只是沉默着变成了糟糕的成年人,心照不宣地随便做点什么罢了,太阳升起后就当无事发生。 年少的那点情/愫,也许最多算某种特别的调味品,来唤/醒再也不会回来的纯/情的青/春/感/受。 然后克罗斯的气势,和卡尔的揣测,以及那种昏天黑地的氛围,都在他们俩在bed上/滚/到/衣/服/都/飞/了、烫/得/快/化/在/一/起、却死/活/mo/不/到/套的那一刻,彻底清零,陷入了死寂。 mo不到不可怕,根本没有才可怕。 “……我只是,不把人往家里带。” 黑暗中,克罗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卡尔把脸埋进他好闻的床单里,用尽全力来压抑笑意,但笑了没一会儿,他的鼻子猛烈地泛起了酸涩,让他的笑变成了眼泪。 克罗斯在他身后环着他,用力到在他的身上勒/出/红/印,哭着让他不许再笑了,卡尔用走调的声音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都说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倒是一直都很喜欢你。”卡尔被他掰回来,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