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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女子的楷模。可是到了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枯梅大师， 尽管心里感慨，但那眼神却谈不上和善。 枯梅大师淡淡抬起眼看过来， 开口说道：“这位檀越莫非有话要对老尼说？” 季妃红收敛情绪， 直视着她锋利的眼神， 说道：“却不是大师为何会在此地？” 枯梅大师平静的回答道：“自然是外面那些人来看什么， 老尼就来干什么。” 季妃红道：“哦， 真的是这样吗？那么大师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而不是在外面？” 枯梅大师的眼神变得凌厉至极起来：“这是老尼的私事， 也要跟你讲吗？” 季妃红道：“并非我有意打探大师的私事， 只是刚才我的朋友被暗中一剑所伤。众所周知， 大师你是用剑的大高手。因此，不得不问一句。” 枯梅大师冷笑起来：“用剑之人多的是，并非只有我一人。” “可是高手能有几个？” 枯梅大师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季妃红，像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你这是非要与老尼过不去？” 季妃红轻轻的笑了起来：“大师，请你摸着你胸前的佛珠，告诉我们大家，你真的是问心无愧的。” 这话确实是有些咄咄逼人了，尤其是面对着枯梅大师这样一个受人尊敬的武林名宿。站在一旁的陆小凤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还默默上前，用自己的半个身体稍稍挡住了季妃红。 季妃红心里一暖，低声道：“无妨，我有心理准备。” 陆小凤这才再次退了一步，却还是紧靠着她站着，全神戒备。 枯梅大师这样的大高手，就连陆小凤都不一定说自己能够胜过她，却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季妃红身边。这个情，她领了。 那一边，枯梅大师听了季妃红的话，沉默了。 陆小凤再一次诧异了，实在是难以想象枯梅大师这样的人，也会有问心有愧的时候。 季妃红却不肯稍稍松懈，继续逼问道：“大师，莫非你问心有愧么？” 枯梅闻言蓦然抬起眼看过来，眼神好似利剑穿心。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一个胆小的人，恐怕已经吓得双股战战了。 这种绝世高手的气势，确实是十分有威慑力。 季妃红的脊背都没有稍微弯一下，唇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见此情景，枯梅大师终于站了起来，缓缓抽出背上长剑。 季妃红想起这柄青霜长剑上曾经沾染了白婉徽的血，眼瞳就是一缩。 双方的气势在此时居然不相上下！ 一旁的陆小凤再次惊诧了，记忆里的妃红还是个爱吃爱笑的娇俏姑娘，什么时候，也已经开始有了大高手的气势了？ 枯梅此时冷然开口说道：“你辱我之道，可敢与我一战？” 季妃红微微冷笑：“有何不可？” 是我辱了你的道么？辱了你的道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陆小凤连忙挡在季妃红身前，说道：“若要战，大师，陆小凤在此恭候。但妃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枯梅大师打断了，冷冷的说道：“辱我道的不是你，我要战的人也不是你，你走开。” 身后，季妃红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开口道：“陆小凤我的挚友，且一边去，与我掠阵。” 陆小凤：“……” 都叫了我的挚友了，他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退下去，担忧的注视着季妃红的背影。 “妃红你千万小心，枯梅大师的一柄剑，恐怕就连西门吹雪都不一定说，可以战胜。”他只能如此嘱咐叮咛，担忧得眉头紧锁。 季妃红不语，心里其实也是紧绷着的。 她还是第一次与真正的高手交战，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不过思及此时西门吹雪还没有与叶孤城一战，他的剑术还没有到那个什么，堪称化境的地步。所以，枯梅大师，倒也不能说是一定不能逾越的一座高山。 尽管如此，枯梅大师的武功也绝对比她高，高得多！ 但她一定要迎战。 为了白婉徽替自己挨的那一剑。 为了那些她如空气一样环绕着自己却被自己有意无意忽略的时光。 幸好心里还是有底的，最起码，富江是不会死的。 但不会死不代表就不会痛，不过此时的季妃红，已经把这些事置之度外了。 她专注的看着枯梅大师，缓缓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鬼哭刀。 青霜森寒，鬼哭幽幽。 一旁观战的陆小凤只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紧张过，虽然他经历过不少大战，完全没有把握抱着必死之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但那些时候与现在都不一样，因为现在迎战的，是季妃红。 是他真心爱着的女子。 在这样寒冷的初冬天气，他的掌心都已经沁出细汗来了。 但他不能，也不该阻止季妃红与枯梅大师一战。 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是挚友也好，爱人也罢，都不能以爱为名去阻碍别人的路。 枯梅大师有枯梅大师的道，季妃红也有季妃红的道。 他不能用关心和爱护的名义成为她的道上的阻碍，只能尊重她的意愿。 但他也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他不能看着季妃红死在枯梅的剑下。 ——他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这边，季妃红已经持刀在手，看着枯梅大师摆出手势：“请。” 枯梅大师说道：“你是小辈，你可以先出手。” 季妃红也不跟她客气，当即挥刀而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着枯梅大师袭去！ 如今她出刀的速度比起之前也快了许多，用那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也可称一声恰如其分。 这一刀也让一旁观战的陆小凤暗自赞叹，妃红这一刀已经隐隐有了大家之势。 有了大家之势，但还不是真正的大家。 对面的枯梅大师，却已经是用剑的大家。 大家出手，就是不一样。 枯梅大师根本没有去避开，也没有用剑防御。 她根本不防守，寒光一闪，剑光已经来到了季妃红胸前！ 逼得季妃红只能撤刀回防，堪堪能架住这袭来的一剑。 明明枯梅还是后出剑，却能逼得季妃红不能不撤刀防守，说明枯梅的速度比季妃红快，快很多！ 而她不仅快，还稳。 明明出剑的速度那么快，后招却依旧能连绵不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刺出三十二剑，逼得季妃红手忙脚乱，只能堪堪防守，根本无暇攻击。 这下子，一旁观战的陆小凤不但手心出汗，连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当然已经能看出，季妃红根本不是枯梅大师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