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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冲来。 瞬间,一之濑悠马感觉地身体似乎静止在了半空中,却又感到肩膀一沉,随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重量往下坠去。 赭红色的身影赶紧随着惯性卸力,这才维持着姿势。 一之濑悠马的双手没有丝毫松开,紧紧地攥着太宰治的手腕。 “你们两个他妈的在发什么神经病!” 中原中也抱着一之濑悠马的腰,全身上下泛着暗红色的异能光芒。 他也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飙升到了一百八,脑袋嗡嗡的,依然心有余悸。 赭发青年将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黑发少年夹在自己的肩下,拔高了音量朝着两个家伙怒吼道。 “要是不是我跟上来,你俩他妈的是准备一起殉情吗混蛋?!” 那怒骂声惹得底下的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望见那几个人影时,忍不住发出了错愕的惊呼,议论纷纷。 不过头顶上三个惊魂未定的家伙可懒得管其他人怎么看。 “哈、哈?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没看到我是被这家伙的重量带下去的吗!” 一之濑悠马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却因为吃力而不断发颤。 即便中原中也已经用异能力控制了他的身体重力,然而这并不代表他手中抓着的太宰治的重力能一并受到影响。 消除系异能力在这种时候最麻烦了! 一之濑悠马在心中咆哮道。 他感觉手心逐渐开始分泌汗珠,而太宰治的身体在风中晃晃悠悠地,男人的手快要从自己的掌心中脱落出去。 “快点带上去啊,这家伙重死了我快拉不住了!” “你、你这家伙给我撑住了!注意别让那混蛋碰到我啊喂!” 太宰治听到头顶上二人激烈的争执声,表情却呆呆的,看上去像是只被做错事捏住后颈的黑猫,瞪圆了鸢色的眸子。 几乎崩溃的绝望如同海水般逐渐褪去,剩下的,只用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迷惘与茫然。 如同深陷无底泥沼的人发现了一旁的树枝,迷路于沙漠的旅者找到了深灰色天空中那颗北极星,困于高塔之上的囚徒垂下了那条绳结。 太宰治犹豫着,试探性般抬起了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一之濑悠马的手腕。 他感受到少年纤细的手腕的颤抖,皮肤下血脉中缓缓流淌着的温热血液。 就像罪恶之人攥紧了释迦摩尼垂下的那条闪烁着银色的纤细蛛丝。 黑发男人忽然笑了起来,透明的泪花逐渐渗透浸湿缠绕在脸颊上的绷带。他却笑得越来越大声,彻底没了以往的稳重与阴郁。 一之濑悠马和中原中也停下了争吵,咬牙切齿地瞪着真正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却达成了共识。 ——上去之后揍这家伙一顿出气吧! 『…哈,这真是个糟糕的结局啊。』 if线到此就结束了。 第88章 番外六 『今天开始,我的家人只剩下弟弟了……』 用来举办丧礼的大厅只有白色和黑色,裹着半边袈裟的老和尚坐在灵台前,闭着眼睛敲木鱼,嘴巴里念着超度亡者的佛经。 身后是穿着黑色礼服的宾客,熟悉的、陌生的、有印象的、从没见面的……坐在自己的身后,垂头似乎像是在认真悼念,却又忍不住交头接耳,细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真可怜啊……”“父亲和母亲都……”“两个孩子都还没成年吧……”“小的那个男孩今年才六岁呢……”“之后可怎么办吶……” 或同情,或怜悯,或者单纯是议论,各种各样的情绪和话语,犹如在脑内爬行的蚂蚁,嗡嗡作响,逐渐占据思考的方式。 一之濑绘里奈抬起头,神情迷茫,望着灵台前父亲与母亲微笑着的黑白照片,忽然有些晃神。 从接到消息到举办葬礼的这段时间,仿佛灵魂脱离躯壳般,浑浑噩噩的。 直到现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想要哭的感觉,似乎已经麻木地接受了双亲离去的这个事实。 衣角似乎被人扯了一下。 绘里奈猛地回过神来,微微偏过头,看向正跪在身边,穿着黑色葬仪和服的弟弟。 和自己长相相似的黑发男孩的嘴唇紧绷着,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只是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微微颤抖,像是这样就能得到些许慰藉似的。 小悠才六岁,面对「爸爸妈妈不在了」这件事,只是茫然地抬起头,用稚嫩的声音问自己“他们是出去玩了吗?”、“我和姐姐不去吗?”。 直到葬礼的这一天,周围的肃穆与沉重,或许让他察觉到什么。本就安静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默。 该如何向小孩子解释「死亡」这件事呢? 或许根本用不着解释。 绘里奈沉默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衣角从悠马的手中释放。 掌心中的布料握了一空,本就处于恐惧之中的小孩猛地抬起脑袋,眼圈红红的,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然而看到姐姐的脸上带着疲惫,一之濑悠马犹豫了一下,想要乖乖地收回手时,绘里奈却用掌心包住了弟弟的手,手掌淡淡的温热通过皮肤传递至全身,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悠,有我在呢,没关系的。” 她轻声说着,明明是在安慰弟弟,却又像是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 黑发男孩身体一颤,垂下了脑袋。 绘里奈转过脑袋,安静地听着坐在身前的和尚咚咚敲着木鱼,念着听不懂的经文,眼前却失去了焦距,脑袋一片空白。 是啊,之后该怎么办呢…… 在她思考着今后的日子时,身边忽然温暖了起来。 一之濑悠马像是只可怜的小兔子似的,沉默着凑近了自己,紧紧依偎在她的身边,毛茸茸的脑袋紧贴着自己的手臂。 男孩瘦弱的身体不再颤抖,十分安心的样子。 少女的手忍不住一点一点攥紧,像是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 『绘里奈,你可是姐姐呀……』 葬礼之后,绘里奈被一位有些陌生的女性单独叫了出去。 她还勉强记得对方是谁,似乎在童年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却又模糊不清。心中不由得感到紧张。 “绘里奈……对吧?哦,那就没记错了。” 面前的中年女性不确定地喊着她的名字,看到面前的黑发少女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父母出事之后,关于两个孩子的去向问题,大人们也争执不休。 女人作为二人难得血缘稍近一些的亲戚,却又都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关系也没有多么亲昵。 被推出来收养别人家的孩子,她当然感到不爽和烦躁。 说完全不可怜这两个小孩,也并不是。想想他们年纪这么小,却没有父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