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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濑悠马微微一愣,却被太宰温柔的眼神堵住了声音。 『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他明白了太宰的意思。 他害怕回北海道,既是对童年的孤独感到彷徨,又是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过去的记忆。 他不擅长应对困难,大多数时候都是顺从,或者是逃避。 然而真的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安。 一之濑悠马忍不住抬起手,摁在胸口,感受着心脏在胸腔内的跳动。 并不急促,平缓而有力。 是因为有他们在,才会感到安心吗? 啊, 所以姐姐才会让太宰和中也一起来的吧。 「朋友」 对自己而言,有些陌生的词汇。 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蔓延了全身,明明很温暖,却对此感到了不知所措。 “太宰。” “嗯。” 一之濑悠马转过头,看向太宰治微笑的脸,墨色的眸子眼神认真。 “告诉我那个医院的地址吧。” “我想见一见他。” 第76章 第七十六天 “西尾君,有人来看望你。” 护士小姐敲了敲病房的门,站在门口朝着里头坐在床上的棕发少年说道。 “是你的同学哦。” 病房里,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男生闻言,抬起了脑袋。他的眉眼间汇聚着一股浓浓的阴郁,眼神浑浊,像是打翻了一管墨水在脸上似的,阴沉无比。 听到护士说是来看望自己,男生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讥笑。 怎么可能有人来看我啊。 ……朋友?那就更不可能。 在那个狗屎一样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当护士小姐离开后,看清楚进门的那个所谓的同学是谁后,浑浊的眸子猛地缩紧,表情也变得难以置信。 “一、一之濑?” 一之濑悠马感受到对方难以置信的目光,心中没什么波动。 他本以为自己会紧张,会内疚,又或者愤怒于对方的行为,让这半年来自己饱受痛苦。 『凭什么是我,要对我做这种事。』 然而看到对方眼底深深的怨恨与恶意时,他却感觉自己的脑袋无比的冷静。 一之濑悠马环视了一眼病房周围,没什么寻常的。 摆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空空如也。或许之前里面也有花,只是一段时间后枯萎了,便干脆扔掉不再放新的。 病床的边上,还有一架黑色的轮椅,安安静静地停在原地。 见一之濑悠马一直不说话,棕发男生反而有些着急,以及不安。 『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等一下……』 『这不是自己正希望看到的吗?』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裹挟着他忍不住张开嘴,嘲讽的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怨念。 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阴毒怨灵,恶意化成触手般试图将面前的黑发少年绞碎。 “什么啊,这不是一之濑嘛,弓道部的明日之星。” “你不是搬去横滨了吗,怎么又跑回北海道来了?” “……不会是说来看望我的吧?” 棕发男生嘲笑着,眼中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见一之濑悠马真的没有反驳,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没过多久,当看到黑发少年手里捧着一束百合时,脑袋里的那根理智的神经忽然断了,忿恨的烈焰在他的胸口直冒。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皮笑容不笑的表情,又像是在强压着什么情绪,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啊,你居然会来看我?是因为听说我没死,所以过来看我的笑话吗?” “之前在你面前做的事,是不是都像个白痴?” “呵呵。” “现在我双腿瘫痪,永远都站不起来,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一之濑悠马没有出声,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 西尾却因为他的这幅表情,胸口的火焰越烧越旺。 “为什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你以为你还在高中里,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你总是这样,除了游戏和弓箭以外,什么都不看;一个人独来独往,孤僻、冷漠……” “那群女生居然还说你是高冷。” “真是笑掉大牙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其实不过就是个自闭内向的家伙。” 他一直都在阴影处注视着一之濑悠马。 或许一开始是好奇,但在经历了种种之后,注视的眼神便充满了怨念,带着恶毒的诅咒。 “西尾,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为什么?” 棕发男生瞪大了眼睛,随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脑袋里不断浮现出高中时期,自己被前辈们使唤、欺辱的画面,痛苦得难以呼吸。 笑声戛然而止,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感觉到指甲嵌入肉中的疼痛。 但这丝疼痛,比起记忆之中的折磨而言,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男生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凭什么你这家伙一点都没事。” 他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自己的声音,那眼神像是野兽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断面前黑发少年的喉咙。 “凭什么我要受到前辈们的欺负,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练习弓箭。明明我们两个都是同一届的新生吧。” “因为我的天赋不够?不如你?” “所以你被当成未来的天才,而我却只能像狗一样被前辈们使唤来使唤去的。” “真好啊,这就是天才的待遇吗……” 男生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随后变得扭曲。 “如果这样的话也就算了,无所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的;只要我在比赛里拿出成绩来,学长们也不敢再那么光明正大的欺负我了吧。” “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吗!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练习……” “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又是我!” “如果我的手腕不受伤的话,我就可以参加春季大赛了……都是那群混蛋,那群混蛋欺凌我,我才会受伤的……” “那群垃圾……” “不然那块金牌应该是我拿才对。” “都是因为你!” “凭什么你能受到优待,闷声不吭让我来承受。” 西尾大声吼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吸着气,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发麻。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盯着一之濑悠马一言不发的脸。 “吶……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是那天我从你的面前跳下去的时候,看到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