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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1)

(' 白绘子小心翼翼地握着乙骨的手,浸入水里。 早春三月的溪水还带着寒意,顺水漂流的花瓣匆匆拂过他们紧握的手,又匆匆转了个弯继续漂流。 她比花瓣还柔软的手握着他,身上比花瓣还芬芳的熏香浸染着他。 乙骨痴痴地望着她的侧脸,小声地喊她,“白绘子??????” “嗯?”白绘子还在认真观察他手上的烫伤,转过脸来,发间松松插着的藤木簪却不防掉入溪水里。 乙骨反应更快,伸手去捡,却不料水流变急,乌木色的发簪顺着溪水淙淙而下。 “算了,一根木簪。” 虽然这么说,白绘子却蹙起眉头,眼神紧紧盯着那漂远的木簪。 这根木簪是母亲明知子亲手为她雕刻的,细节很粗糙,却是明知子划伤了手一点点做的。 “白绘子,我帮你捡。”乙骨在她耳边轻轻道。 还没等白绘子反应过来,他便淌进溪水里,俯身在溪水里打捞。 水底是嶙峋石块,乙骨站不稳狼狈地栽进水里,全身湿透。 “不要了,乙骨,我不要簪子了。”白绘子慌慌张张地喊他,“水好冷的,不要着凉了,上来吧。” “没事的,不冷。”乙骨说着打了个寒战,被水浸湿的衣衫格外厚重。 他执着地俯身,在水里继续打捞。 白绘子担心地守在岸边。 “给,白绘子。”乙骨摊开手,手心安安静静躺着藤木簪。 白绘子接过,又看着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叹气。 “笨蛋,都说不要了啊,干嘛还去捡?” 本来就是个病秧子,现在下水捡木簪,搞不好回去要一病不起了。 “快走吧,回去换衣服吧,不然着凉了。” 白绘子拉着乙骨想往回走,他却一动不动。 “不要。”乙骨小声地拒绝她。 “不会着凉的。”他肯定道,努力抑制着冷得轻颤的身体,“我们再待一会吧,白绘子。” “这次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如果就这样回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他给她递了好多帖子,每天都在苦苦等候她的回信,每次都是侍从来回复他白绘子小姐很忙。 为什么不见他呢? 他的侍从打探来消息,那个不羁又浪荡的除妖师动不动就上门去。 为什么独独,不见他呢? 乙骨湿漉漉的眼睛里比溪水还清澈,片片飘然而落的花瓣落在两人身上。 白绘子不自在地躲开他似幽还怨的眼神。 她不想见他,所以才对他的帖子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父亲逼她,她本来这次也不打算和他碰面的。 “对不起。”白绘子摸了摸他冰冷的脸颊,还有,被冻得发白的唇。 “以后只要你递帖子过来,我就来见你,好吗?” “真的吗?”乙骨好像不太信她,落寞地垂下眼。 “真的。”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在漫天飞舞的樱花瓣里轻轻和他承诺道。 牛车哒哒,悠哉悠哉地行驶在小路上。 乙骨坐在车厢里,随着车厢晃动。 右手警惕地按住腰间的剑。 下一秒,车厢四分五裂开来,头顶一道寒芒闪过。 乙骨抽剑迎上。 驾驶牛车的侍从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抱着牛摔在路边田埂。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会装可怜?”狭长眉目的男人走来,双手握着游云,苦恼地叹气。 乙骨默不作声。 “故意烫伤自己,又把自己弄湿,在她怀里装瑟瑟发抖的样子,”夏油杰回忆着刚才看见的情景,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唔,说实话,装模作样真的很可笑。” 乙骨没有理睬,只是把剑横起,银亮寒芒闪过眼底。 侍从胆战心惊地躲在牛的后面,看着印象里病弱的乙骨大人,杀意毕露的样子。像久未出鞘的剑,一旦出鞘,便凛冽得让人战栗。 砰! 身后远处传来巨大声响。 白绘子回头。 “好奇怪的动静啊,狗卷,你要去看看吗?” 树上的少年纵身跃下,轻巧地落在她身旁。 恶鬼面具戴在他脸上,可怖又血腥。 “算了,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白绘子牵着他的手,不再管身后的动静,“走吧。” 藤原家,后院,弦月高挂。 母亲明知子一脸惊喜,“白绘子,你终于想开了。” 白绘子和城主儿子乙骨见了一面后,就主动和父亲说了答应婚事。 明知子喜不自胜,抚摸着白绘子长长的发,“乙骨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的。” “嗯。”白绘子枕在母亲的膝头,懒洋洋地应声。 “你嫁过 ', ' ')(' 去的话,狗卷那个孩子??????”明知子有点犹豫。 “狗卷当然是跟我一起过去。”白绘子打断她。 明知子唉声叹气,她知道狗卷和女儿是密不可分的。 “那,那你不要急着带啊,等有把握了,拿捏住乙骨了,再把狗卷带过去吧。”她说得隐晦。 “好吧。”白绘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至于那个除妖师,就打发他走吧。嗯?”明知子劝哄她,“别任性,哪有什么妖怪啊,你父亲说再让他上门,就把你一顿好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