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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跟他们叫一样的。” 乔季同又想抽烟了:“你多大了,能不生这种没味儿的气吗?” 黎建鸣舌头在腮帮子里顶了一圈儿,闷声道:“小乔乔。乔儿。乔宝儿。媳妇儿。有人叫过吗。” 乔季同无奈道:“没有。” “这些以后只能我叫。”黎建鸣这才脸色稍霁,端起桌旁的粥:“都凉了。我去给你买份新的。” “没事。冷了也能喝。不要浪费。” “喝个屁。你老实躺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端着半碗粥走了。 乔季同扭过头去看窗台上的多肉。心想徐青海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明明两人刚刚认识,却能让他觉得十分聊得来。 在人际交往中,这种和对方谈得来的感觉,有两个原因。 其一,两人是真得合拍。 其二,对方情商比自己高,且愿意迎合自己。 以乔季同的经验来看,绝大多数都是第二种。 真是完全相反的人。 乔季同想,要是黎建鸣有徐青海一半的成熟,会不会两人就能走得更远些。 但他又不舍得让黎建鸣变成熟。见过的坏蛋越多越成熟,成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建鸣现在的样子,就是最好的黎建鸣。秃露反帐的孩子气,朴实真挚的话语,粗旷的碴子口音。都那么率性可爱,让人着迷。 可惜这样的黎建鸣,他有缘无份,也高攀不起。 作者有话说: hya,黎狗被徐绿茶气到打鸣~ 第70章 徐青海来得极其频繁,几乎是隔天一来。每次来都会带点一次性的小礼物。一捧滴着露水的鲜花,一碗亲手熬制的羹汤,几张新拍的街景,甚至有一次还带来一玻璃罐「山顶的风」。再来两句肉麻兮兮的漂亮话,听得黎建鸣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他是真烦这个徐青海,直觉这装逼犯没安好心。看乔季同的那眼神,带着说不上来的柔情蜜意。更闹心的是,乔季同跟徐青海居然那么聊得来。两个人说诗词,说民谣,说天气,说过往,说偶遇的小猫,说街角的野花。 谈话内容并没有出格或者暧昧的东西,可黎建鸣就是不得劲。 可这话他不能提,提一次就得跟乔季同吵一次架。乔季同一天不出院,黎建鸣是一点都不敢让他生气。不满也只能往心里憋,整个人都要憋紫了。 就这样憋了一个月,好消息传他耳朵里了:徐青海出差结束,准备滚蛋了。 这可太让黎建鸣高兴了,以至于最后一次徐青海来的时候,他都没拉脸。 徐青海进了病房后,笑微微地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臂长的白色海螺。 “季同,看我今天拿了什么好东西。” 看得乔季同眼睛闪闪发光:“真漂亮!什么品种?” 徐青海道:“香螺。但更准确地说,是法螺。人家可是从千佛寺开过光的。” 乔季同恍然道:“这是法器?” “没错,螺是藏传佛教的常用法器。”徐青海把海螺盖到乔季同耳边。 海螺里传来呼呼的白噪音。像是涛声,澎湃悠长。 徐青海的声音从涛声里穿进来:“《真言经》里有言,四生之众生,闻螺声灭诸重罪,能受身舍己,等生天上。” 乔季同忽然愣住了。紧接着从脊背起了一溜的鸡皮疙瘩。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闻螺声灭诸重罪。” “季同。”徐青海拿下海螺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压着东西。你不愿说,我不多问。但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心不动不伤。心若动,遍体鳞伤。青海哥没什么本事,既无力改变,也无法补救,但我看不得你任由这根刺扎自己一辈子。世界已经宽恕了你,你也要试着宽恕自己。” 一滴泪水落在海螺上。乔季同哭了。 他多久不曾哭过了。 “青海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黎建鸣瞪着眼睛看乔季同,心脏蹬蹬狂跳。一股巨大的,不可明状的恐惧兜头罩了下来。他刚要上前,徐青海已经用袖子擦掉了乔季同脸上的眼泪。 黎建鸣冲过去一把拍开徐青海的手:“少他妈动手动脚!” “黎建鸣!”乔季同一把抓住徐青海被拍开的手,怒视着黎建鸣:“你要这样,就出去吧。” 黎建鸣瞪着眼睛:“你护着他?” “对。”乔季同道,“你看不惯,就出去。” 黎建鸣咬肌直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重重地倒了两口气,用手指警告似的指了指徐青海,而后退到窗台边站着,不再说话。 徐青海挑衅似的眯起眼睛瞟了他一眼,随后又挂上笑容从包里拿出个信封,递给乔季同:“季同,这个你也拿好。” 乔季同一捏,就知道信封里是一沓钱。 徐青海说道:“普遍的词曲作品价格是3000-6000,一些好点的也是自行商量定价。凭私心,几万我都想出。但我毕竟也是组织里的人,也有老板和上司。一首7000。总共三首歌,两万一千。你现在住着院,想必着急用钱的地方多。汇款要等月结,我先拿现金垫给你,可别嫌我土啊。” 乔季同拿着厚厚的信封,有点怔愣。他从没有拿过这么厚的一沓钱,而是还是他自己挣的,靠写歌挣的。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青海哥,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 “别着急谢我,”徐青海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他,“我可不是白帮你讨价还价的。” 乔季同把信封放到一旁,接过档案袋打开。 里面是一份录用合同。 乔季同猛地抬头看向徐青海。 “要不要来我这里工作?准确的说,是和我一起工作。你的词真得很有灵气,但任何职业都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任何文体都要经过教学才能写得出来,只有建立了真正全面的认知,才能谈得上创作。我想培养你,也想和你一起去看更高更远的风景。” 这话一出,空气安静了。 徐青海笑容可掬地看着乔季同,乔季同直瞪瞪地看着徐青海。 黎建鸣放下手臂,前倾着身体,像是一张上弦的弓。 徐青海的段位实在是太高了。走进人心的海螺,比预定丰厚的酬劳,打开未来的诚挚邀请。 这三步,堪称偷心夺命三板斧。 黎建鸣忽然觉得无比恐惧,无比自卑。这种陌生的感情让他愤怒,拳头捏得咔吧作响。 乔季同回过神,颇为恳切地拒绝道:“青海哥,谢谢你对我的肯定。我很高兴,特别高兴。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去。” “为什么?”徐青海追问,“是因为心里那根刺吗?” 乔季同说道:“既然话赶到这儿了,我不瞒你。我有过失杀人的案底,一般公司都不会答应。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