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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余远洲站起身去关窗户。 乔季同低头收拾啤酒罐子和吃剩的外卖:“清明就下雷雨。好早。” 一阵沉默。 乔季同有些纳闷地抬起头看向余远洲。只见余远洲死死盯着大门口,抓着窗框的手指骨节泛白。 乔季同凑过来跟着往外看,正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正在停车场上倒车。车子块头很大,大到像个小巴。车顶两个大功率射灯,就像夜里两道不熄的闪电。 “这车好酷。”乔季同不禁感叹。 “···季同,开房的时候记的谁的名?” “我的名。余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喝得有点多。”余远洲轻轻关上窗,拉上了窗帘,“十二点半了,困不困?早点休息吧。” 说罢还不待乔季同反应过来,就把主灯关了,只留一盏床头灯。 乔季同心中疑窦更甚,担忧地追问:“余哥,哪里不舒服?” 余远洲站在窗前,没有说话。又一道闪电劈下,映出他煞白的脸。额发散乱,耷拉下来一绺子在额角。镜片有点脏了,镜片后的眼睛也模糊不清。 乔季同见余远洲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他不知道余远洲忽然间怎么了,猜想可能是雷雨天勾起了他过去痛苦的回忆。伸出胳膊轻轻揽住余远洲的肩膀:“春天的雷很快就会过去。” 余远洲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地弯腰从床上捞起风衣,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颗衔在唇间。可夹着烟的手指不停地抖,怎么都插不进电子烟的烟槽。 乔季同帮他插好烟,温热的手掌盖上他的肩膀头,轻轻晃着。 余远洲急切地吸了一口。但手抖却更厉害了,慢慢的,肩膀也跟着轻微地颤抖起来,瞳孔上蒙了一层浑浊的壳子。 乔季同倾过身抱住他,把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肩膀。怀里比他高小半个头的男人不停哆嗦,单薄可怜得像是飘零的树叶。 余远洲在害怕。 乔季同不知道余远洲怕的是什么。但他没有问,没有躲,只是紧紧搂着这个脆弱的男人,轻声安慰着。 “别怕。哥。别怕。我在。别怕。”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余远洲的情绪终于稳定了。站直了身子,苦笑一声:“喝多了,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一时失态,别笑话哥。” “怎么会。要不要我搂着你睡?” 余远洲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轻轻骂了一句滚蛋。去卫生间草草刷了牙,然后躺进自己那边的床里,闭上了眼睛。 乔季同也跟着洗洗睡了。不过他是装睡,因为他知道余远洲没有睡着。 捱着捱着,困意来袭。乔季同的意识开始浑浑噩噩。这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钻入耳膜,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天还黑着。窗外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就见余远洲正轻手轻脚地穿衣服。 乔季同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骨碌起来:“余哥,干什么去?” 余远洲身子一僵:“季同,抱歉,老板突然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了。明早你自己坐动车···” 乔季同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刚才余远洲的失态绝对不是什么触景生情,是真摊上事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睡你的。哥给你订票,明早打车去车站···” 余远洲这紧着把他往外推的姿态触怒了乔季同。他虽然比余远洲小三岁,但也是个成年人。还是个成年男人。他是没什么能耐,也不愿意和人起冲突。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装傻充愣的事。 没事称兄道弟,遇事脚底抹油,他是那种人吗! 乔季同怒气冲冲地打断余远洲:“余哥!” 余远洲被乔季同的愤怒震慑住了,哑了声。 乔季同三两下就套上了卫衣,穿好了鞋,抓起床头柜上的布袋子:“不管你在怕什么,躲着谁,我都跟你一起行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你别把我往外推。” “···我没把你往外推。”余远洲抹了抹脸,把憔悴收起来,勉强一笑,“哥小看你了。对不起啊。” 乔季同面色和缓下来:“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我被人缠上了。那人好像找到了这里,我想躲着他点。” 乔季同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是丁凯复吗?” 余远洲脸色骤变,摁着乔季同的肩膀恳求:“别打探。季同,这事儿别打探。好吗?” 乔季同看着余远洲慌张的脸,只得点了头。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像做贼似的悄悄推开房门,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快速闪出来,贴着墙往前走。没坐电梯,走的楼梯。好在只是三楼,很快到了一楼大厅。 这个时间,大厅里一个闲人都没有。 余远洲明显松了一口气。乔季同快步到柜台前退了房。 第30章 停车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余远洲的白车停在很靠里的位置。 而那辆大块头的奔驰越野,就横在两人的必经之路。 余远洲轻声道:“帮哥看看,那辆越野里有没有人。不用盯着看,扫一眼就成。” “嗯。”乔季同拍了拍余远洲的肩膀,大步往前走。虽然装作走得很大方,心里却直打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浮冰上。战战兢兢地走到越野车前,装作不经意地往车里面一扫。 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乔季同凭自己5.0的眼珠子,看清了驾驶位上没有人。 他回过头对余远洲摇头。 余远洲好似松了一口气,肩膀不再那么紧绷了,快步走了过来。 黑咕隆咚的凌晨,飘着星星小雨,只剩下冷。 两个人胳膊挨着胳膊,从彼此身上汲取温度,默不作声地往里走。 终于走到了余远洲的车旁。余远洲回头看了一眼。停车场仍旧没有一个人影,安静得能听到细雨的沙沙声。余远洲如释负重般长吁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解了锁。苦笑着对乔季同道:“让你见笑了。等回去哥再跟你解释。” 乔季同温柔地安慰:“余哥不想讲不用勉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你。” 余远洲伸手揉了一把乔季同的脑袋,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冷笑。 这声冷笑是从车和院墙的缝隙里传来的。 空气好似变成了固体,沉甸甸地压在身上。两人缓缓地转动脖颈。就见车门和院墙之间,缓缓升出一栋漆黑的影。黑暗中看不清脸,只是觉得分外恐怖,像是一大团索命的鬼。 鬼从阴影里走出来,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个相当高的男人,估计能有一米九往上。穿着灰西服,梳着硬邦邦的背头,发胶里夹杂着些许细小的亮粉,像是刚从什么宴会上回来。 平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