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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1)

(' 他一步一步的设下这个局把她引进来,让她彻底迷失在里面,带给她那么多难受和痛苦……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 “枝枝,我——”陆胥张了张口,话到嘴边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些事是他做的,他的目的也不纯,这些他自己心情都知道,简直清楚的不得了。 “枝枝,我错了。”半天陆胥只说出了这句话来。 沈卿禾手指捏的越紧,当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脑子里糊涂的厉害,好像一直在嗡嗡作响。 “我以前,得罪过你?”沈卿禾真的没办法再回想起那段时间,一想起都觉得后怕。 她初嫁过来,新婚当晚便收到那样的信,而后被诊出怀孕的时候她真的差点吓疯了。 她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她现在也想不通,陆胥为什么要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他吓她,欺负她,甚至还往她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对女孩子家来说,这样被污蔑私通怀孕的事情,便是犹如五雷轰顶,被逼着往绝路走。 这段时间他对她这么好,她心里还有丝丝的动容,也会在想,陆胥不凶的时候,对她好的时候,是真的宠枝枝的。 可是…… 可所有她害怕的,她想尽力证明清白的,全都是他做的。 他是最大的坏人,是始作俑者。 “没有。”陆胥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在心里斟酌着话,最后还是只憋出一句话,道:“是我混蛋。” 沈卿禾两手不停的揪着,脑子乱的一塌糊涂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难过想哭却也哭不出来,只是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两人静静的站了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后,沈卿禾抬腿想出去。 陆胥下意识跟上她。 沈卿禾看他跟过来,顿了下,警惕看了他一眼,脚步又停下了。 “你不要跟着我。”沈卿禾小声说了一句,转身快步的往外走。 走进房间,她把门关上。 刚关上门,这瞬间沈卿禾突然觉得腿有点发软。 她身子晃了下,去扶住桌子,只觉得头又开始晕了,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不住的涌了上来,在胸膛里疯狂翻滚。 沈卿禾扶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床边坐下,低头顺了顺胸口,才总算缓过来一些。 她埋头在被子里,咬着唇角忍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她心里太难过了,难过的不得了。 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又不大行了。 沈卿禾在屋里哭了许久, 习惯只是在小声抽泣,咬唇忍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小窝成一团, 可怜得不得了。 被子上蔓延开一片的湿意。 门口能看见有一个身影在一直站着, 没动也没说话, 就只是静静的站着。 陆胥站在外面,能清晰的听见里面的声音,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 哭了快半个时辰。 他心口一阵一阵直掐得疼。 很久之前,他真的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当初梁将军和他说让他小心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只觉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就算她知道那也没什么。 是他做的事,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只是因为一直到那个时候, 他都不知道,沈卿禾在自己心里,究竟有个什么样的位置。 不过觉得有她在身边, 有个媳妇, 好像也不错。 除此之外, 多的没有再想。 可现在看她这么难过,他心里后悔的不得了,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再做这些混账事。 打死他也不会做的。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后悔也没有用了。 只想一拳把自己打死。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下起了雨,风刮得更大得更大了起来, 偶尔一声呼啸而过,凉得人心里寒意阵阵。 陆胥也一直站了这么久。 他听力好,但凡里头有些细微的声响他都能听见,可这时候,却听着里面没声音了。 连呼吸声都变得更浅了。 陆胥心提着,分外担心了起来,当时便试着唤了声:“枝枝?” 里面没有声音。 没有做任何应答。 他手停在门上,一着急便想去推门,可手指刚碰到,动作又停住了。 他不敢。 正好这时候他回头,便看见橘白站在后头。 陆胥顿了下,而后看着她,同时指了指里面。 橘白手上正好端着中午的饭菜。 是到午饭时间了。 橘白大概明白了陆胥的意思,于是点点头,便推门进去了。 在她开门时,陆胥才敢隔着门边那一点的缝隙往里面看。 沈卿禾窝在床上,只能看见一点背影。 ', ' ')(' 一动不动。 橘白很快便出来了,还不到半刻钟时间。 手上东西依旧是端着,没有动过。 她眉头紧蹙,朝着陆胥摇摇头,靠近一点,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不肯吃。” 何止不肯吃,是压根就没有理她,她连问了几句,夫人都是一句话没说。 这里头的动静,陆胥刚刚也都听到了。 他胸膛起伏,显然十分着急,微顿片刻后,便从橘白手里把饭菜接了过来。 “枝枝。”他朝着里面又唤了声。 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 “枝枝,我进来了?”陆胥又朝着里面说了一声。 里面依旧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下,轻轻推门,脚步也放得极轻,慢慢走了进去。 陆胥将东西放在桌上,不敢靠太近 ,离她尚有几步远的距离,便停住了脚步。 “枝枝,吃饭了。” 沈卿禾并没有理人。 被子有点细微的动,她是没有睡着的。 “枝枝,我们吃饭好不好?”陆胥又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仔细斟酌着,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沈卿禾哭了那么久,哭得累了,根本不想理他,静静的这么躺着,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话。 过了会儿,陆胥又问:“你是不是想出府,那我们回别院?” “上次你种的花肯定都抽芽了,我们还可以开辟一片更大的地方,种更多的桃树。” 陆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上句不接下句的。 陆胥看她肩膀又抖了两下,瞧着是又哭了,瞬间十分慌乱,话都停在嘴边,颇有些手足无措。 “枝枝,不、不哭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胥想哄她,想说好听的话,只是他大老粗一个,有些话是真的不会说。 就怕说错了惹她心情更不好。 他真的见不得她哭,半点眼泪都见不得。 可任着陆胥一直在说,沈卿禾始终没有开口,整个人像死寂一般的沉默。 这气息太压抑了。 陆胥心里沉的几乎喘不过气,像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心口,压得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她骂他或者打他,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只要别不理他。 她这样沉闷闷的反应,只能让人把所有的情绪都紧紧的积压到了一起,无处发泄却又在心里疯狂叫嚣。 陆胥站了许久,直到饭菜都凉了。 “枝枝,别不理我啊。”陆胥声音嘶哑着,只短短一句话。 以前那么怂怂的却还努力保命的沈卿禾,说她一句重的就吓得直发抖,哼唧哼唧的还娇气的不行。 可现在…… 陆胥手指捏的更紧,眉目间太多的无可奈何。 他只得又把饭菜端起,转身走了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