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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相信只要他收拢手掌,就能将那只山雀捏碎。 “上课了。”她走过去,在宋郁身边坐下。 宋郁掀起眼皮看她,像往常那样露出了一个笑,“好。” 当时间日复一日地往前走时,人总是容易对它的流速感到麻木。 燕棠上完课后回到宿舍,打开日历数了数日子,发现离过年也只剩下三周罢了。 她已经收到了宋郁未来一个月的日程表,他的比赛时间定在二月下旬,大年初三之后就会离开北京到上海进入一周的封闭式训练,上海的训练中心有专门的翻译和外国教练,不需要她到场。 直到赛事结束后,宋郁才会回到北京,而到那个时候,他就要参加预科考试了。 也就是说,她在三周之后就不会跟在宋郁身边,家教工作其实在那时就算是结束,之后是否还会继续在俱乐部陪同他进行训练还是不确定的事情。 如果这份工作就这么结束了,那她在未来也许还得找一份工作,至少撑到毕业彻底搬离北京的时候。 话虽如此,燕棠还是尽职尽责地制定好宋郁接下来的学习计划,并开始着手制作一本可以供他在封闭训练期间使用的中文手册,如果未来不需要她继续陪同训练了,他也可以用这本手册作为参考。 这工作花了她接下来一整周的时间,翻译诗集的工作进度便慢了下来。 于是当燕棠收到郑琦老师邀请她去办公室见一面的邀请,聊一聊翻译工作时,她感到非常忐忑。 周二下午,燕棠按照郑老师发来的地址,敲响了学院二楼南走廊的第二扇门。 办公室里堆满了书,除了占据一面墙的书架之外,桌上路边都垒着书,繁杂而不凌乱,在书堆相间之间还摆放着花花草草。 郑琦老师看上去很年轻,黑发束在脑后,戴着副眼镜,说话很温柔。 原来是学院最近在跟一个基金会合作建立一个‘中俄青年交流文库’的丛书品牌,主要是翻译一些中俄新兴青年作者的作品,有中译俄也有俄译中,资金很充足,目前在选拔翻译组人员,郑老师问燕棠是否感兴趣。 “我看过你的简历,硬性条件上已经满足了,不过除了翻译这本诗集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作品?” 当然有了,她还有一个在去年被贬斥成一无是处的翻译成果,而那位负责的崔平山老师已经在今年荣升副院长。 燕棠很想谎称没有,但如果郑琦老师就这么把她的名字报上去,估计迟早也要知道。 果然,在她老实地说了去年的情况后,郑琦有些意外,思索了一下,委婉地说她会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不过郑琦老师倒是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对她产生偏见,而是又关心了一下目前的翻译进度,说她试译的片段蛮好的,问燕棠是不是经常做文学类翻译。 其实燕棠做的翻译并不多,但以前读过不少文学作品,在翻译里难免受阅读经历影响,算是有一些直觉性的判断。 “挺好的,坚持这个习惯。” 燕棠把郑老师的夸奖当做客气。 聊了一个多小时,她才离开学院,准备去图书馆继续工作。 太阳再次隐没在云层里,沿路只有枯枝老树,燕棠感觉有朵乌云飘在心头,压得胸口沉闷,喘不过气来。 其实去年在崔平山主持的翻译组里闹得不开心,不仅是当时收到了严厉的批评,还因为燕棠当时并不认同他的观点,难得硬气一回,在工作联络群里有理有据地发出了一长段自己的见解,解释她为什么要那样进行翻译。 显然那一段话除了助燃崔平山的怒火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她在那之后就被踢出了翻译组,那本文集后续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图书馆一楼正在做书展,不少学生驻足在展台前翻阅样书,燕棠路过时瞥了一眼立式海报,愣住了。 上面是书展主编的照片,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方框眼镜,灰白夹杂的头发,下耷的唇角——这不就是学院的崔平山副院长吗? ? 如?您?访?问?的?罓?址?发?佈?葉?不?是?ì????????€?n?2??????5?????????则?为????砦????点 海报上大写的书名正是她去年参与翻译的那一套文集。 燕棠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展台边,拿起一套样书翻开看。 她之前参与翻译的是文集中的一篇中篇小说,作者小有名气,至少能在维基百科上搜到,虽然成果被否,但燕棠当时仍然倾注了很多心血,也想看看最后究竟被改成什么样才能出版。 书页刷刷翻过,燕棠的目光落定在某一页上,往下一目十行。 越看心跳越快,呼吸越急促,连翻页的手都在抖。 这跟她当时交上去的翻译稿有什么区别? 这篇译稿在被崔平山批评后就被直接转至他手中,说是由他把控质量,直接修改,于是书上给这篇小说印着的译者也写了崔平山的名字。 燕棠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又气又委屈,在原地呆立半天,给关系最好的王奇雨发去消息。 得知这一情况的王奇雨也出离愤怒,连发了五六条消息都在说这事儿离谱。 但听到燕棠说要去问清楚情况的时候,她却说:“可崔平山是审核我们毕业论文的学术委员组组长。” 这话如一记重锤,砸得燕棠的脊骨直不起来。 她知道自己很渺小,但此刻仍然为这种渺小而感到极其丧气,以至于晚饭都没吃下几口。 “算了,还是毕业重要,最重要的是身体。” 王奇雨特意来食堂陪她一起吃饭,给她做思想工作。 “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反正不是专业干这行的,就当吃了次暗亏吧。” 燕棠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但她花了很多心力翻译这篇稿子,如果是水平不足也就罢了,产BB囍TZ出的是垃圾,自然是花费再多努力也不值得称道。可现在崔平山原封不动地把她的翻译稿刊出,那她之前经历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中学里的阅读理解范本总写着要反抗不公和追求真相,可那究竟多难,成本有多高,只有吃过生活得亏才能知道。 人总是在不断受锤的过程中理解生活的真相。 燕棠灰心地想。 索然无味地吃完一餐饭,王奇雨想拉着她在校园里散散步,冷风一吹,脑子冻住了,自然也什么都想不了了。 可燕棠这时候又收到一通电话。 宋郁清朗的声音响起:“老师,你今晚有空吗?” 又是赛事复盘工作。 这种临时出现的工作都算加班费,燕棠不跟钱过不去,跟他说好让司机在西门接她。 王奇雨笑嘻嘻说:“在西门见面,是江班长还是你的宝贝学生?” “是学生,我跟江班长能有什么关系?”燕棠有些无奈地说,“今晚我会晚点儿回来,别担心。” S M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