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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想杀你祭旗。 “这次过了年,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千岱兰说,“年终奖我都结清了,今天你买的这些东西,都算朋友一场,我送你的礼物。” 张静星怔了一下:“你不告我?” “为了这点小事就告你,没什么意思,”千岱兰说,“你想继续做淘宝店的话,来苏杭吧,这两个地方有政策扶持,邮费便宜,网店多,女装店也多……如果对方想做背调,这边不会有人说你不好。” 千岱兰发现自己真的变了。 要是以前,她现在肯定会撕心裂肺地和张静星大吵一架,可现在,她选择轻轻揭过,保留最后一份体面。 张静星没说话。 千岱兰结账离开,麦怡送她的狼牙在胸口晃荡;她起初微微含着胸,后来越走,胸挺得越高,背越直——她就如此大步向前走,直到推开商场的旋转玻璃门,灿烂的阳光洒落她一身。 坐在车上后,千岱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张静星:「红ROSE从没有交过税」 千岱兰愣了一下,想给她打电话,犹豫许久,她还是选择将手机放下,沉静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她有点累了。 2013年年末,还发生了许多事情。 殷慎言也买了房,就在千岱兰选定的同一个小区,千岱兰在8号楼,他选的9号楼,千岱兰家人在七层——做生意的么,讲究一个七上八下;殷慎言就选了八层。 这个距离让千军和周芸都很喜欢,千岱兰不常在家,殷慎言周六周日回来,千军和周芸还能招呼他一块吃饭;平时二老有点什么事,殷慎言也能及时到——不过,最近几次千军和周芸的复健,仍旧是千岱兰陪伴。 她笑着向爸妈解释,以后,店铺继续走精品销售模式,减少上新频率,现在淘宝店越来越多的,差异化和精品化才是立足的根本,卷价格战,永远卷不过那些体量大的。 红RED现在没有大的工厂,没有雄厚的资金链,没必要跟着卷价格。 周芸暗示千岱兰,是时候把男友带回家看看了,听说和殷慎言差不多大,二老都有点不放心。 千岱兰说:“咱们今年不是回老家吗?他家庭条件挺好的,又一直生活在杭州,恐怕适应不了咱们那的天气。” 二老一合计,确实是这个理,也就不提了。 即将离开杭州、回铁岭过年时,千岱兰终于收到回信。 年初,叶洗砚寄来的那封时光回信。 最下面,还有一封,是旧的。 笔迹已经陈旧了,墨水淡淡晕开——这是一封两年前的信,写于她与叶洗砚吵架、在那个破旧小旅馆中疯狂纠缠的一日。 不,或许在那之前。 和那个蛇镯一同备好,他本想愉悦地将它赠予好好学习的千岱兰,作为一种激励,然后,他发现了千岱兰的谎言,并同她在冲动下上了床。 千岱兰先拆开旧信。 「正在读高中的千岱兰同学: 见字如晤。 西方神话往往将蛇视作邪恶与欲望的象征。《圣经》里,蛇诱惑亚当夏娃吃下禁果,导致人类被逐出伊甸园;北欧神话中,环绕中庭的尘世之蟒蛇耶梦加得,也在诸神黄昏时,同雷神同归于尽,代表着毁灭、灾难。 但它同时也是智慧的象征。 耶稣希望使徒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希腊中的雅典娜女神的象征物也是蛇。 就像你。 蓬勃的欲望,雄雄的野心,狡猾,智慧,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蛇。 你现在只是在“蜕皮”休息期。 期望你蜕皮后,新的强大体魄。 此镯仅做勉励,高考加油。 你的朋友:叶洗砚 」 千岱兰又拆开年初、新的这一封。 「岱兰: 展信佳。 我不确定这封信到你手中时,我们是在冷战、吵架还是在预谋着和好? 先别笑我多虑,我正为这件事而苦恼,一点点的苦恼。 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我曾长期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This all or nothing.我不需要中间的摇摆,只要天平的绝对倾斜。 细数我们的多次吵架,根由都在于此; 我渴望你能给予我全心全意的爱,甚至想,倘若你不给,那我也不去爱你——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些孩子气,是不是有些赌气? 你常常包容我的这种’赌气’。 当你望我时,我发现自己在你视线中渺小如幼童;多么奇妙的体验,大部分情况下,我总认为你还是个孩子,是一个小狼,一只小鹰,一头小牛,一只小老虎,一头小狮子。 你时常会让我意识到自己认知的狭隘。 与你相比,语言是降维的,文字是苍白的,就连此时此刻,我想要出口、写下的每个词也都是狭隘的。 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此刻所写的,并非一封情人间你侬我侬的信,更像一份认罪书。 或许我内心才有那条蛇。 觉察到这点时,我侧脸望你,发现你正抓耳挠腮地干巴巴往外挤,像努力咀嚼一块干燥的面包;我想,让你写信的确有些太为难了,可我又罪恶地喜欢这样’为难’你。 我是一个恶人。 一个爱着你、正试图藏好罪行的伪善者。 伪善者将这封情书写成罪行昭昭的勒索信,它抵达人质手中前的每一天,我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 期许你在等待期间早早发觉我罪恶的真容,我惊惶于这些岁月中因欲念而起的每一个风吹草动。 期许你宽恕我贪婪傲慢的罪。 同样期许你给予我的原谅吻。 吻你。 珍重。 你的:叶洗砚」 千岱兰合拢书信,将它轻轻贴在胸口;许久后,她抬头,给叶洗砚发去短信。 千岱兰:「哥哥,今年想来我的老家看看吗?」 叶洗砚回得很快。 叶洗砚:「现在吗?恐怕不行」 叶洗砚:「我在忙」 千岱兰刚想问他在忙什么,叶洗砚发来一张照片;她点开看,看到了熟悉的房子—— 是千岱兰曾经就读过的小学,初中,陈旧衰老的校园,如今,夕阳西下,建筑车正忙碌地动工,运输着石头砖瓦。 一身黑色羽绒服,戴着安全帽的叶洗砚站在镜头前面微笑。 叶洗砚:「让杨全帮忙拍了张照,他技术不太好,先凑合着看吧」 叶洗砚:「寒假就得盖好新的食堂和宿舍楼,我不想再有小小的千岱兰,在大冷天哆哆嗦嗦地去洗餐盘,握笔写字的手指长冻疮」 叶洗砚:「可以指点我如何更好地帮助小千岱兰吗,尊敬的岱兰老师?」 千岱兰笑。 她握着手机,快速打字。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