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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的时候,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具备你拥有的条件。 这是尼克的父亲在文章开篇给予他的警告。 她一直记得。 “说出这句话的人,何尝不也是有一种优越感,自认为’拥有丰厚的条件和资源’,自认为接受过优越的教育,”叶洗砚说,“有时候,我对你的那种’同情’,何尝不是另一种傲慢?你并不需要我的同情,而是我作为伴侣的共情——是吗?” 直到这句话时,千岱兰的眼泪才啪嗒落下来。 “对,”她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被同情,我不想被当作弱者来看;我不认为我缺少什么,可能我的确有缺陷,但那也是我;你总是想劝我全心全意地回学校上课,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的店生意忽然间变差,一睁眼就怕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梦。爸妈需要我,我的伙伴也需要我,我现在就好比在大雪天爬山,只能不停、不停地向上,再向上爬,因为一停下来,就可能一路滑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好孩子。” 叶洗砚搂住她的肩膀,她还很单薄,瘦弱,令他想到自己的大学时光,如她一般大时,他还在读研,已经开始和同学合伙做软件,刻录在光盘上售卖,但对于不必为金钱忧愁的叶洗砚来说,那个时候更需要的是一种心理满足感和成就感—— 他在此刻意识到自己的确偏移了方向。 他低估了千岱兰过往经历对她的影响,困扰她的不仅仅是一场噩梦,激发她上前的还有恐惧。 所以她会急迫地想要抓住眼前的机遇,一刻也不肯放过。 “是我的错,”他说,“我不应该去干涉你的人生。” 不该让焦虑的她,更加失去安全感。 人和人是不同的个体,不同的花草树木,桃花也不该指点枣花开花的时间。 千岱兰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她低头,双手捂着脸。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哥哥,”她说,“有时候我也会感觉到很累,很疲倦,就像电视广告说的那样,感觉身体被掏空——但是我不能停下来。” 她的眼睛中有明熠、坚定的光。 在JW好不容易升到副店,又被人轻易开除时,在好不容易开起实体店、又被地头蛇恶意刁难时;在被打了一闷棍、又被掐紫了脸时。 千岱兰的表情如现在坚定。 无论被打倒多少次。 无论苦心经营的东西是否会被一次次剥夺、失去。 永远不要失去发芽破土的勇气。 永远不要放弃从头再来的毅力。 “我不会停下,”千岱兰说,“就算是被人推下去,我也会继续往上爬。”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想同我分手的原因?你害怕争吵,所以宁可分手后从头再来,也不愿意吵到两败俱伤?”叶洗砚抬手,轻轻抚摸她脸颊,“刚刚的眼神出卖了你。” 千岱兰说:“我很害怕感情会因为争吵而变得不堪。” 她差点又用叶熙京举例子。 “我其实想,有时候,事情就该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就像烟花,大家只要记住它在天空中最漂亮的样子就好,不要看它炸完后第二天的一地碎片。” “我不想做烟花,”叶洗砚说,“我们是月亮。” 千岱兰的眼睛微微亮了下。 叶洗砚问:“以后,同殷慎言的私下见面,告诉我一声,好吗?” 这已经是极大、极艰难的让步,叶洗砚不再去要求千岱兰和对方断绝联系,因为他在此刻意识到殷慎言和千岱兰家庭、父母的密不可分——他没办法去理解,但他可以约束。 “可以,”千岱兰说,“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所以才——” 叶洗砚无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 “好孩子,”他安慰,“怎么能这么想?我今天晚上的确很难过,尤其是看着你离开,跟在后面,发现你静悄悄地去找殷慎言……你甚至还给他送了伯母煲的汤,我都没有喝过。” 千岱兰说:“那汤里放了黄豆和花生,你还是不要喝了。” 叶洗砚笑了。 “我今晚真的很难过,”他低低出声,再次重复,“看到你在他家的时候,我差点转身就走;但如果那么做了,你会更加没有安全感,甚至会认为,和我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庆幸自己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对吗?” 千岱兰说是。 叶洗砚真的很了解她的性格。 “吵架不是目的,我只想解决我们的问题,那些横亘在你我间、阻碍我们近距离接触的问题,”叶洗砚缓声,他清楚,先前的’冷战’或许也是她对这段感情丧失安全感的原因,即使他今天非常生气,也按耐着情绪同她讲这些,“感情方面,不要再对我撒谎了……岱兰。” 他拉着千岱兰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千岱兰很难过,但不忘飞快地四下看了眼:“这里可能有监控,晚上我再悄悄地摸好不好……” “暂且忽略胸肌,感受一下它下面的心脏吧,”叶洗砚微笑,“感受到了吗,它现在很疼。” 千岱兰感受到了。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皮肤跳跃在她掌心生命线上。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谴责你的行为,我爱你,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和你分离,”叶洗砚说,“我自己也有错误,也在尝试去给你提供更多安全感。可是,我……” 说到后面,他停了一下,随后微笑。 “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这种难过情绪,别担心,几天而已,”叶洗砚说,“或许,我需要冷静对待因这件事而起的醋意,现在的我不够理智。” 千岱兰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回深圳?” 叶洗砚颔首。 上午去医院看正在术后休养的梁亦桢,下午回深圳的机票。 千岱兰说:“你今天还在围那条旧围巾,我再给你买条新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围巾,”叶洗砚微笑,“忘记了吗?那是你送我的礼物。” 那一年,她亲手织的围巾。 叶洗砚戴了将近四年。 千岱兰说:“可是它已经很旧了,现在我可以买更贵的……” “心意不会旧,”叶洗砚捉住她的手,触碰自己的脸,深深,“再多金钱也比不上那条围巾,你就算买金丝织的我也不想换。” 千岱兰说:“金丝织的可贵了呢,我前几天去买那个布契拉提,一个镂空蕾丝工艺的手镯要好几万呢。” 叶洗砚摇头,故意逗她:“不换。” 千岱兰顺着话题往下:“钻石做的呢?也不换吗?” “太扎,”叶洗砚微笑,“我还是更喜欢岱兰送的这一条。” 千岱兰叫:“哇你好坚定,那既然它现在升值这么快,哥哥是不是要给它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