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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已经传开了,”千岱兰板着脸,“现在找流言源头已经没意义了。” 她心想天姥娘耶,该不会是田嘉回传出去的吧…… 叶洗砚微笑颔首:“的确。” “我觉得这也太欺负人了,说得我就和被你包养似的,”千岱兰说,“也太欺负哥哥了,如果你真要包养一个女孩,肯定会特别大方。” 叶洗砚失笑:“我只会大方,不会包养。” “哥哥干嘛和我说这些?”千岱兰飞快转过脸,她清清嗓子,“这是哥哥的隐私。” 两人在微雨后的朱槿花侧慢慢地走,微风送来一池的香气,荷花的清淡,荷叶梗特有的清冽香,还有裹挟着淤泥淡腥味的潮气,缓缓地渡来。 叶洗砚看着千岱兰扎起的高马尾,天气太热,她又穿长裤,脖颈后一层密密细细的汗水,几缕头发也贴在上面。 她似乎很容易出汗。 流泪,流汗,流……都这样,源源不断。 “有些时候,”叶洗砚说,“对你不算隐私。” 千岱兰站定,侧身看他一眼。 这边有绿树遮阴,阳光稀薄,朱槿花开得也不如适才无遮挡区的地方厚;但,纵使阳光稀薄、有大树争肥,怒放的朱槿花仍旧红如火,赤赤热热。 叶洗砚感觉千岱兰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她今天频频欲言又止。 他给予了充足的耐心,等她说出想藏起的秘密。 “……这三十万,我拿着不踏实,”千岱兰说,“因为我不是到了没这三十万就吃不上饭、活不下去、什么都干不了的地步。” 叶洗砚说:“如果到了那个地步,我希望你能接受的,不止是这三十万。” “不,不,”千岱兰说,“就是吧,肯定还会有其他家庭困难的人更需要帮助,那些住在山上的姑娘呢,那些交不起学费被迫要辍学的女孩子呢?那些贫困山区里——上课都要走山路走木桥的孩子们呢?哥哥的这三十万,对我来说是锦上添花,但我更希望,哥哥如果有捐赠意向的话,先去雪中送炭。” 叶洗砚看着她:“这不冲突。” “但我很冲突,”千岱兰坦言,“我试过去接受,但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忍受……怎么说呢,它还是让我感觉到很羞愧,很内疚。” 叶洗砚皱眉。 “因为这笔钱,那天晚上,梁亦桢用’金屋藏娇’这个词的时候,我都没能骂回去,理不直气也不壮的,”千岱兰将这个银行卡双手递给他,恳切,“就当是为了我的尊严和良心,也把它拿回去,好吗?” 叶洗砚慢慢地叹口气:“……你啊。” 他最终还是拿走那张银行卡。 “这么倔,”叶洗砚垂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倔?” “现在你发现也不迟,”千岱兰长舒一口气,她笑,虎牙小尖尖,直起身体,“现在我终于能直起腰和你讲话了。” “学习呢?”叶洗砚问,“最近学业如何?我看你已经开始在做高考冲刺的模拟试卷——沈阳的高一就开始训练高考卷么?” “嗯,是我自己多订了一份高三学生的,想挑战挑战,”千岱兰匆匆转移话题,“对了,哥哥,我爸妈用之前的攒的钱,在学校附近开了个小店……现在生意还挺不错,所以哥哥也不用太担心我的经济状况。” 叶洗砚笑:“那是我多想了,抱歉,我不该自以为是地认为你需要这笔资助,还让你这样为难。” “没有没有,”千岱兰最终还是没能把真相说出口,她摆手,“我知道……但世事难料。” 她非常挣扎,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叶洗砚——不然还是算了,反正下一年六月她就要高考——考好了再告诉他吧。 否则,考差劲了呢? 她还是不希望叶洗砚认为她太“急功近利”。 叶洗砚瞧千岱兰困扰,微微一顿。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惆怅?”他不动声色,观察她,“虽然现在不算早,但正常情况下,高中生恋爱仍旧算早恋……知道吗?” 千岱兰一分神,没听清,恍然回过神,只点头。 “知道,知道。” 其实她乱到没注意叶洗砚在讲什么。 眨眼,约定好的“离圳日”到了。 叶洗砚让千岱兰留下地址,他说有些书要送给她,书本太重,不如寄过去。 千岱兰写下了店铺地址。 这次离开,依然是杨全送她去机场,千岱兰以“不方便停车、不希望太麻烦他们”为由,拒绝二人送她进候机大厅。 千岱兰背着双肩包,若无其事地进了玻璃门,蹲在角落里,熬过了十分钟,确定外面没人后,才伸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谨慎地离开。 工作人员以为她走错了地,指:“小姑娘,这里,从这里进去值机——” “谢啦,”千岱兰冲他灿烂一笑,“不好意思呀,我看错时间了,bye~” 她离开候机厅,去找机场大巴,转公交,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到了南油批发市场。 千岱兰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开了一间窄窄的小房子,住两晚。 住上两晚,逛齐了这边的店,摸清底后,买了货,加上那些卖货人的联系方式……最后一天,她就直奔深圳火车站,晚上在火车站附近住一天,第二天上午坐火车回家。 机票还是太贵了。 千岱兰想。 她进入宾馆小小的房间中,地面潮湿得像是积了一层水,又窄又小又闷,千岱兰打开窗户,发现外面一株火红的朱槿花开得热烈,日头下耀眼的红,红到好似能刺破这小旅馆的阴暗。 看。 无论什么环境,都不耽误朱槿开花。 …… 叶洗砚一直在公司。 晚八点,他回家,听到杨全说,订的书和高价购买的试卷、资料都已经到了。 是各种各样的试卷和教材,包括曾被选为辽宁高考命题组的老师著作,及辽宁一些省重点高中内部出的试卷和学习材料。 打包后,直接寄给千岱兰。 叶洗砚俯身手写她的收货地址,辽宁省沈阳市…… 写到最后“红服装店”时,叶洗砚微微皱眉。 ——千岱兰可没有告诉他,她父母开的小店,竟然是一家服装店。 ——在这个时候忽然间说来深圳,深圳有什么? ——深圳和沈阳一南一北,距离这样远,十一假期珍贵,她为什么大费周章过来,只在这里住短短三天? ——他不会如叶熙京那样自恋,不会自恋到以为千岱兰这样折腾只是想见他一面。 服装……深圳……短短三天…… 忽然间,叶洗砚放下笔:“杨全。” 杨全在门外电梯厅中奋斗,努力用厚厚的泡沫和气泡包装袋,来打包那个用彩钻贴成“千岱兰